壓在郁薇韻胸口上的巨石,終于落地??伤驳拇_切匪夷所思,她扭頭,看向霍筵霆。
卻突然感覺掌心被男人的指腹一下一下的輕輕按壓,如那柳絮在你面頰上飛舞般,癢得要命。
該死的臭男人,不分場合的開始占她便宜了?不對,等等,他好像在寫字。郁薇韻靜心感受,男人的指腹在她微熱的掌心上,重復地寫著一個字“郵”。
她大腦飛速回轉,突然想起,對呀,今早臨關機前,她習慣性地把設計圖用工郵抄送了一份給他!
原來如此,郁薇韻贊嘆地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兩人相視一笑。
臺上的喬思,攥緊了桌下的手,指甲擦在虎口上,刮出道的血痕??伤拿嫒?,依舊那般端莊淑雅。
霍筵軒的眼神里閃過一絲陰鷙,隨即恢復常態(tài)。
臺下的媒體席,更是嘩然一片,本以為會有猛料,卻未曾想,成了盛筵華麗麗的逆襲之戰(zhàn)。
陳倩臉色煞白,怎么可能,怎么會這樣,她頓時心生一種不好的預感。
喬令邦將眾人的眼色,盡入眼底。
喬令邦雙手交握,杵在他堅毅的下巴上,洪亮渾厚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來,“各位媒體朋友,眼見為實,這回沒有任何異議了吧,尤其是那位媒體小姐?!?p> 陳倩尷尬地低下頭,任由無數(shù)目光落在她身上。
“好了,既然沒有任何異議,下邊由請,四家公司,上臺陳述設計理念?!?p> 首先上臺的便是霍氏集團。
郁薇韻坐在臺下,眼看自己的設計作品,被一位瘦高年輕的男設計師,娓娓道來。
說不生氣,是假的,可畢竟她要給爺爺留個面子。這下不用猜,她都知道,霍筵霆的死對手是何人。
她囂張地瞪向霍筵軒的后腦勺,恨不得,一眼穿破他的頭顱!
她聽的隨意,好在男人倒也流利、完整地詮釋了她的設計理念。
很快第二家和第三家的設計師,也開始上臺展示自家公司的設計風采。
可惜,這兩位設計師,不知是看了幻燈片的原因,還是怎么的,都面露怯意,說得磕磕絆絆。
郁薇韻聚精會神的聽完,很快便發(fā)現(xiàn)了兩家的設計缺陷。
輪到她上臺時,她強打起精神,忍著饑餓和困乏。
霍筵霆的眸光鎖定臺上那一抹嬌俏,唇角止不住的揚起。
郁薇韻深呼吸,隨即開口,她拿起激光筆,在投影儀上演示她的作品并闡述她的設計理念。女人如水的聲音,透過麥克風,傳遍會場的每個角落。
空氣中彌漫著溫柔的味道,她的語音語調,那么悅耳,令人情不自禁地豎起耳朵,仔細聆聽,向眾人傾述她對這張設計稿的情懷與熱愛。
霍筵霆屏息凝神,腦子里全是那晚她在火炕上,青絲散開,窩在他懷里睡覺的恬靜模樣。
盛夏更是一副花癡臉。乖乖,小祖宗知不知道,她在臺上,不知放了多少電。
哎嘛,人家的小心臟都受不住了。她伸長脖子,偷瞄了眼霍筵霆,果然,一臉黑!
她默默地,替她家小薇薇捏了把汗,這霍總的霸道屬性,也不輸沐燁。呸呸呸,想他干什么!
喬令邦看向臺上的郁薇韻,面露難色。這個女孩子的才華,他其實很欣賞。可一想到她和霍筵霆的關系,他蹙起眉,收回目光。
喬令邦又看了眼自己女兒的那張臉,知女莫若父,他在心里嘆了口氣。
精彩絕倫的演講告一段落。
會場有一刻的靜默。
突然,一道清麗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郁小姐,剛剛聽了您的設計,我收獲頗多,可有一處,比如那條連廊,明明可以直達,您卻選擇迂回繞過。從后期施工的角度來講,這樣無形中,會增加一些成本。”
郁薇韻看向一身華貴的女人,她妝容精致,年齡應該在她之上。波浪的卷發(fā),說不出的風情誘人,卻不低俗。
這不是靠錢和化妝品就能堆積起來的,她身上有種經(jīng)年累月積攢下來的高貴。
陳倩得意極了,嘴角難掩譏諷的笑。
霍筵軒勾唇輕笑,女人之間的戰(zhàn)斗,恐怕要比男人之間還血腥。
霍筵霆竟是翹起二郎腿,不耐煩地往后一靠,他都快餓死了!
同樣餓得發(fā)慌的還有郁薇韻,她抿唇一笑,決定速戰(zhàn)速決。吃飽肚子,可比被眼前的女人莫名嫉恨要來得重要。
“蟬的觀看?!?p> 喬思黛眉輕皺,不解地望向郁薇韻。
“如果有美麗的精致,不要在正對著這些景觀的地方建造寬敞無比的窗戶,這樣會把美景毀壞殆盡。
相反,應該把面朝景觀的窗戶設在一些過渡性的地方---沿著過道、在走廊上、在入口處、在樓梯旁,或者在兩個房間之間?!?p> 眾人都在細細品味這句話,可郁薇韻餓得抓心撓肝,她繼續(xù)開口,“那條連廊,咋一看,是繞了彎路,可它所經(jīng)過的地方,都是能為云璽帶來巨大利益之地。這么解釋,不知道這位小姐,明白了?”
喬令邦嘆息著后生可畏,隨即宣布,入選的兩部作品分別是盛筵和霍氏集團。
喬思望向霍筵霆,可他的眼神里,根本就沒有她。她憤恨的緊握雙拳,任由暗紅的血從她白皙的掌心中流出。
一場各懷心思的發(fā)布會,終于落下帷幕。
霍筵軒站起身,剛要同郁薇韻握手,就被一陣疾風擄走。
盛夏扶額,看來想和小祖宗聊上幾句都難了,她整理好資料,就看沐燁朝她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