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離再次醒來的時候,入目是一片雪白,雪白的墻,雪白的床單,雪白的人——溫柔的護士小姐端著托盤走了過來,準備給白離拔針頭。
“你終于醒了,嚇死我了!”邢悠悠呼了口氣,一屁股坐上了病床。
白離還沒反應(yīng)過來,有點迷蒙地看了下邢悠悠,思維慢半拍。
看到她疑惑的眼神,邢悠悠沒好氣地說:“你都不記得了嗎?我到你家的時候發(fā)現(xiàn)你都昏倒在沙發(fā)上了!我又沒有你家的鑰匙,急死我了。還好我急中生智,找了我堂叔來幫忙。嘖嘖,看不出來我堂叔平時那么沉穩(wěn)的人也有這么生猛的時候,一腳就把你家的門踹開了,然后直接就把你公主抱抱走了,男友力max啊!哇,太man了!”
白離回過神來,這才想到昨天晚上她還咬了他,今天卻被人家救了。這也太讓人尷尬了吧。
白離轉(zhuǎn)頭四下看了下,還好邢臨淵沒在這里,要不然她都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
邢悠悠留意到她的動作,嘿嘿笑得曖昧:“找我堂叔嗎?他回去了,說是公司有事,剛走的?!?p> 白離沒有說話,心里有些失落。
好在邢悠悠是個閑不住的,嘰嘰喳喳的跟她講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事情,聽得白離有些頭暈,聽來聽去,大多都是跟那個妖孽男有關(guān)。
蕭子熙正在跟幾個狐朋狗友喝酒,突然覺得有陣冷風吹過,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狐朋笑他,是哪個被他辜負的妹子在背后罵他吧。
蕭子熙勾唇一笑,涼涼地說了句,不要羨慕本少爺,爾等羨慕不來。
狐朋狗友們哈哈大笑。
白離高燒已褪,人還有些虛弱,她想出院,邢悠悠不許,說是她堂叔交代了,讓她看著白離,必須住院三天,徹底好了才能出院。
白離無奈,只好在醫(yī)院繼續(xù)呆著。
她住的是單人間,環(huán)境清幽,空氣中有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不難聞,但也沒有很讓人喜歡就是了。
許是白天睡得多了,晚上十二點的時候,白離還是覺得睡不著,但醫(yī)院有規(guī)定,十二點必須熄燈。
白離只好熄了燈,邢悠悠說她今晚要陪床,白離哭笑不得,發(fā)燒要什么陪床。
轟她不走,說是她堂叔吩咐的,要是她走了,她堂叔得剝了她的皮。
白離無奈,只好由她去。
邢悠悠的手機響,她接起電話,走出病房。
白離躺在床上,有些百無聊賴,她又不喜歡刷手機,干脆躺在床上看著漆黑的天花板發(fā)呆。
沒過幾分鐘,白離聽到門輕輕的“咔嚓”聲,她以為是邢悠悠進來了,便沒有開口詢問,闔上了眼睛準備努力入睡。
一個身影緩緩地走了過來,空氣中有熟悉的木香尾調(diào),白離忽然覺得有些緊張。
直到那只寬厚的手掌落在她的額頭的時候,白離才確定了——真的是他。
那只手很溫柔地在她額頭碰了下,許是發(fā)現(xiàn)熱度褪了,邢臨淵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氣,想收回手,又有幾分不舍,修長的手指在白離的額頭摩挲了下,又順著太陽穴撫過她的臉頰,輕輕刮過她的下巴,最后才意猶未盡地收回手。
被他的手指觸碰的時候,白離有些緊繃,可當他的手收回去的時候,她又覺得有些失落。
邢臨淵的氣息一直在,白離不敢睜開眼睛,怕看到他。
邢臨淵在她的床頭站了好幾分鐘,白離能感覺到他炙熱的視線一直落在她的臉上,下一刻,邢臨淵動了——卻是轉(zhuǎn)身打算離開。
白離一時情急,猛然睜開眼睛,拉住了他的手,聲音低低的有些微?。骸皠e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