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之后,夜幕降臨下來。
蔚天走出屋外,見公孫虞的房間燭火通明,一個人影映照出來,在書案前讀書。
“你倒是很淡定呢...”
蔚天暗道一聲,內(nèi)力一激發(fā),消失在原地。
此時正是晚飯時間,齊府人多,后廚冒出菜香,煙霧繚繞。
蔚天在屋檐上飛馳,目標鎖定了后廚的方向,幾個呼吸的功夫,就停在了屋頂上。
掀開一片瓦之后,蔚天看清了里面的狀況。
有幾個丫鬟取完剩下的酒菜之后,只留下兩個年輕的廚子,一胖一矮。
“累死我啦,可算是完工了...”矮個廚子一屁股坐到矮凳上,擦了把汗。
那胖廚子早就汗流浹背,打了一瓢涼水就往身上澆,“熱死了,我出去涼快涼快...”
“唉,這兒還沒收拾完呢,你可別慌著走啊...”
話沒說完,胖廚子早就跑了出去。
“這頭懶豬,下次一定告他一狀!”矮個廚子一臉憤慨。
蔚天嘴角露出笑意,機會來了,在想起還剩下一壺酒之后,他立刻有了計劃。
趁著夜色,蔚天下了屋檐,走到后廚的大門前,模仿那胖廚子說話:
“對了,我這有壺好酒,你先喝吧,記得給我剩下一半...”
說完,蔚天將酒壺輕輕放到了臺階上,運起內(nèi)力,又竄上了屋頂。
“吱啞...”
矮個廚子出來,見到那壺酒后,眼睛放出光來。
“還算你這胖子有點良心,呵呵...這難道是府內(nèi)的一品酒?胖子的手段有些高明啊...”
矮個廚子歡喜地手捧酒壺返了回去,小心翼翼地看周圍沒人盯著,急急將壺嘴送入口中,“咕嘟咕嘟”幾口下肚。
“哈哈...真是好酒,到了我的手里,還想著給你留一半,真是夠天真...”
矮個廚子痛快地將剩下的半壺酒喝下肚,就空酒壺甩到了一旁,“咂吧咂吧”嘴巴,滿意地打了一個酒嗝。
屋檐上,蔚天暗道一聲“就是現(xiàn)在”,伸手向那廚子點去。
“簌!”
一束勁氣不偏不倚地打在了他的后腦,白眼一番,暈死了過去。
蔚天跳下屋檐,鉆了進去,將矮個廚子拖到了一個水缸中。
“成敗在此一舉,借火之力,亂他個天翻地覆罷!”
蔚天神色一凜,一掌向灶臺下的灶眼打去。
本來已經(jīng)熄灶,只差后廚的人處理,但蔚天這一掌,蘊含的純陽內(nèi)力直接將灶眼中殘留的火星喚起,又熊熊燃燒起來。
蔚天見火還是不夠旺,便引來火苗,將桌案都點了。
“差不多了,這火蔓延地很快,我得快些找出藏‘云龍尊’的地方...”
蔚天跑到屋外,改變自己的聲線大吼一聲:
“著火啦,快來救火啊...”
那矮個廚子離得最近,被蔚天叫醒過來,在看到滿屋的黑煙之后,大叫一聲不好,一打挺,將水缸掀翻了。
“快來人啊,救火,救火啊...”
矮個廚子被濃煙嗆得逃出了屋外,再看時,火苗已經(jīng)竄得幾丈高,迅速向周遭的緊挨的屋子蔓延。
蔚天躲在暗處,細細觀察,只見齊府上下亂成了一團,下人和雜役被驅(qū)使著手拎木桶打水救火。
火光漫天,鑼聲陣陣,在雜亂的人群里,一隊著赤色武者衣的守衛(wèi)卻不急著救火,神色有些慌張地朝東面奔去。
“終于被我等到了...”
蔚天得意一笑,趁夜色正濃,跟隨這隊守衛(wèi)而去。
不久之后,赤色守衛(wèi)進到了一處院落里,那為首的精悍男子給手下使了眼色,剩下的十幾人立刻打起了精神,將整個院子包圍起來。
“你們一定要打起萬分的精神,聽到?jīng)]有?”
“遵命!”“遵命!”...
精悍男子點點頭,推開了一間屋子的大門,閃了進去。
蔚天在一棵大樹上匍匐,看到了這一切,心中立刻有數(shù),手中藏的一顆石子猛然投向了那十個赤色守衛(wèi)。
那石子被蔚天的純陽內(nèi)力包裹,打著旋呼嘯而來,首先擊中了距離最近的那名守衛(wèi)身上。
“咚”
一聲悶響之后,石子打中了他的一處穴位,立刻動彈不得,而那顆石子反彈回來,又沖向另外一個守衛(wèi)。
“咚”
同樣的,第二個守衛(wèi)也被定住,石子余勢不減,又沖向第三個...
不出幾個呼吸的功夫,石子繞了那些守衛(wèi)一圈,終于落到地面。而那些守衛(wèi)無一例外地都被點了穴,一個個像座石像般紋絲不動,只有眼珠滴溜溜地轉(zhuǎn)。
蔚天運起內(nèi)力,一陣風似的閃到了精悍男子進入的屋子前,不假思索地鉆了進去。
屋內(nèi),蔚天左右瞧不見那精悍男子的影子,正尋找間,鼻尖聳動,嗅到了一股潮濕的味道。
蔚天順著這味道,來到了里屋,憑借直覺在腳下一塊塊石板上輕輕敲打。
“咚咚...”
一處石板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蔚天一喜,大手一拍一吸,將這塊石板輕輕松松地掀開了。
迎面一股濕漉漉的味道,還帶著咸味,讓蔚天更堅信目標就在下面。
他不再遲疑,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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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賢王的房間內(nèi),公孫虞立于賢王一側(cè),一個中年的華服男子恭恭敬敬地站在對面。
華服男子氣質(zhì)儒雅,臉上帶著正直,鼻子下面平添了一抹小胡子,稍稍給人一種違和感。
“王爺,公孫大人,兩位受驚了,齊府只是小火,不出一個時辰,定會熄滅...”
賢王點點頭,看了對方一眼:
“齊廣元,本王上次跟你說的事,可不能耽擱了...”
齊廣元苦笑一聲,應對道:
“王爺,黑山嘴的寨主是武圣修為,冒然領(lǐng)人上山,只會得不償失哪...”
公孫虞現(xiàn)出怒色:
“齊廣元,你不也是武圣么?何不親自領(lǐng)人跟那黑魔龍交涉一番?”
齊廣元眉頭一皺,擺了一副苦相:
“新派上下不能沒有齊某,一旦北城那些老家伙看到有機可乘,便會毫不猶豫地吞下南城,到時候,我的心血就白費了。王爺,您也不愿看到赤仙派被那些老頑固把持吧?”
賢王心中雖然對齊廣元的話極其厭惡,但臉上還是掛著微笑:
“齊掌門的話在理,不過郡主的命更重要,本王再等一晚,你一定要想清楚了才行...”
齊廣元彎腰回道:
“齊某遵命,那...小人就退下了?”
賢王點點頭,齊廣元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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