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王不怒自威,蔚天假裝惶恐,拱手拜道:
“小人老家梁州西蒙地界,很早便出來闖蕩了。另外小人練過些功夫,目前尚在武者修為...”
“哦,只是個武者么?”賢王眉毛一動,“你有何辦法,能從齊廣元手里拿回玉龍尊?”
蔚天直起身子回答:
“齊廣元已經(jīng)知道賢王有求于他,必定將玉龍尊藏于隱秘之處,小人首先要想辦法探查出這圣物的下落,然后趁亂取寶...”
賢王眼睛微微張大,“好個趁亂取寶,你的膽識倒是不小,就不知道能力如何?”
“王爺放心,今晚便是好時候,蔚天如不成功,不會給您帶來麻煩的...”
賢王點點頭,蔚天倒是很懂事。
“好,本王便信了你,公孫虞...”
公孫虞一拱手:
“屬下在...”
“待蔚天今夜取了玉龍尊,你便跟他連夜趕往火龍府,接下來的事情,不用我交待了吧?”
公孫虞神色一怔,單膝跪地一拜,“王爺,屬下明白,這次救不出郡主,公孫虞以死謝罪!”
賢王讓公孫虞平身后,看向蔚天:
“郡主可是本王的掌上明珠,這次行動的關鍵全在你的身上了,拿到玉龍尊,本王定會重賞...好了,你退下吧,會有下人安排你休息的地方...”
“遵命...”
蔚天退了出去,一個小廝上來將他領向了一間偏房。
“公孫虞,你是不是隱瞞了什么?”
賢王眼睛一瞇,似乎把公孫虞整個看透了。
公孫虞一陣惶恐,趕緊跪倒,只得如實道出了跟祝游龍做的一筆交易。
“公孫虞,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自作主張,拿如此絕密的消息跟赤仙舊部做交易,難道不怕本王降罪于你?”賢王拍了一下桌子,現(xiàn)出怒色。
公孫虞驚出一腦門的汗來,趕緊解釋:
“王爺息怒,事出有急,齊廣元的狐貍尾巴已經(jīng)露出了出來,咱們不能將所有的賭注都壓在他的身上??ぶ髦灰嘣诤谏阶齑惶?,危險就增加一分,公孫虞也是為郡主的安危著想啊...”
一提到郡主,賢王的怒氣消了大半,嘆了口氣道:
“你平身吧,本王知道你心系阿紫,這次跟赤仙舊部的交易,說不定還是一記妙招...”
公孫虞緩緩平身,擦去額頭上的汗。
“王爺說的可是整合赤仙兩派的事么?”
賢王嘴角露出狠狠的笑意,“本王原以為齊廣元能堪此大任,但事實證明,他只是個八面玲瓏的小人罷了。既然他不義,就別怪我無情!”
公孫虞聽出賢王話中的意思,心頭一動。
“虞兒,那姓蔚的小子來路不明,看樣子又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你最好將他的底細查清楚,馬上報我!”
公孫虞應了一聲,賢王神色變緩,臉上現(xiàn)出疲態(tài)。昨晚因為郡主的事情,他一夜未睡,現(xiàn)在有了計劃,終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王爺,請保重身體,將事情放心交給我吧...”
賢王站起身來,拍拍公孫虞的肩膀:
“虞兒,本王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你我情同父子,可不要辜負老夫的一番栽培...”
公孫虞眼中蕩起淚花,竟然“撲通”一聲跪倒下來:
“王爺厚恩,公孫虞沒齒難忘,屬下為王爺、為大禹的江山,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賢王重重地看了腳下的公孫虞一眼,“你有此心,本王心安啊...”
說罷,賢王轉(zhuǎn)身踱入了后屋。
公孫虞擦干淚水,緩緩起身,也踱出了屋外,臉上慢慢泛起些忿色。
“大仇未報,我公孫虞只能忍,待我羽翼豐滿,你們都會成為階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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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天屋內(nèi),公孫虞又交待了些事情后,便離開了。
此時只剩蔚天一人,他卻不慌不忙,吃過早飯之后,閑來無事,打了一套拳法。
不知不覺間,蔚天的這套拳打了足足有三個時辰,盡管汗流浹背,但他卻感覺無比的通暢。
“打通剩下的幾條人級武脈之后,我就可以正式跨入武師的級別,可以通過吐納之法來增強修為,化內(nèi)力為‘氣’,領略武學更深一層的奧秘...”
蔚天身懷純陽功法,又打通了奇經(jīng)八脈,他甚至自信能將剩下的人級武脈同時打通,一步到位,達到武師級別!
“純陽之力,萬物生之本,無往不利,無敵天下!”
蔚天默念口訣,一種王霸之氣悠然而生,恍惚間仿佛看到了萬里沙場上,幾十萬將士沖天怒喝,地動山搖。
“記憶,這就是我的記憶碎片么?”
這片段轉(zhuǎn)瞬即逝,蔚天苦惱極了,想再次激發(fā)出深藏在體內(nèi)的記憶,卻沒能成功。
“啊...老天,你為何如此捉弄于我,還我記憶,快還我記憶來!...”
蔚天雙手抱頭,眼中冒出血絲,內(nèi)心痛苦萬分,一個連自己身世都不知道的人,是何等的可憐!
“蔚天,千萬不要被你心中的魔瘴遮蔽了雙眼,不管在哪里,不管我變成什么模樣,都會記得你...”
一個仿佛來自天邊,又近在耳邊的聲音傳來,蔚天感覺自己狂躁的心像是浸入了冰爽的甘泉中,溫度漸漸降了下來,恢復了平靜。
“司夜,是司夜降臨大禹前對我說過的話...”
蔚天渾身震顫,臉頰竟讓淌下激動的淚水。
一點點的記憶,將這個人跟自己的命運連接起來。
蔚天找尋司夜的執(zhí)念,也越來越強烈。
“司夜,我相信你一定在大禹的某個地方等我。你可要好好活著,不管天涯海角,蔚天發(fā)誓一定要找到你...”
蔚天這么想著,再看窗外時,天色竟然變得暗沉下來。
原來魔瘴侵心,蔚天覺得過了一刻的功夫,實際上已經(jīng)跨過了好幾個時辰。
門外有人敲門,是來送晚膳的人進來了。
“蔚大人,公孫大人囑咐小人特意送來好飯好菜,請大人用膳...”
“進來吧...”
蔚天打開門,兩個丫鬟提著餐盒,走了進來,將東西輕輕放到桌案上之后,就低首小碎步走了。
“磨刀不誤砍柴工,吃飽喝足才能好好干上一場...”
蔚天想到此,打開餐盒,頓時香氣撲面,讓他食指大動。
再看到一小壺酒之后,蔚天更是難耐酒蟲的困擾,不過他明白在這個關鍵時刻,是不能喝一滴酒的,于是強壓住誘惑,將酒瓶藏在了儲物手環(huán)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