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安元沒有想過,周楊佳也會用這么硬氣的語氣說話。
印象中,他在她面前,從來都是溫柔的樣子。哪怕是生氣,也都是可愛的樣子。
如今面前這個的人,是他,也不是他。
他變了,變得更成熟,更有擔(dān)當(dāng)了。
龐安元嘴角竟然露出了一絲欣慰,她眼前的這個人,也算是她一路看著成長起來的。
他不再是當(dāng)年那個小孩了。
她的阿佳,是個獨(dú)當(dāng)一面的男人了。
周楊佳見龐安元不說話,還一直看自己,他以為是他說話重了。
“咳,那個,我說的意思是……”
“我知道了,你有你的想法。我相信你的判斷?!饼嫲苍?,他剛才的語氣其實(shí)是在生氣,大概以為她和Dylan是一邊的。
于是她又繼續(xù)說,“至于我的出發(fā)點(diǎn),我只是覺得和解比較不麻煩。你不要多想,這次我并沒有想接這個案子,我只是來看看,畢竟都是認(rèn)識的人。
剩下的事情,你跟何律師談吧。我先出去了?!?p> 龐安元說完就離開了會議室。
周楊佳有點(diǎn)擔(dān)心,他并沒有那個意思,他怕龐安元誤會自己。
不過,眼前的事情,要先解決才行。
“何律師,我想我們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很明確了,也請你轉(zhuǎn)告你的委托人。另外,請告訴他,他的手段好像有點(diǎn)落伍,而且拿到的也不是最新的?!?p> 何律師不太明白他說的是什么意思,周楊佳讓他直接轉(zhuǎn)述他的話就好。
就這樣,這次的協(xié)商失敗了。
接下來Dylan那邊應(yīng)該就會走法律程序了,看來是有一場戰(zhàn)要打了。
周楊佳離開時,覺得有人在看自己,他回頭,卻什么也沒看到。他認(rèn)為是自己太敏感了,搖搖頭出去了。
龐安元背靠著門,撫著胸口喘氣。她從會議室出來后,就在辦公室里焦急不安的等待著,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心亂。
看到周楊佳他們出來后,她想要不要出去打個招呼,但又怕周楊佳不想見自己。她只好扒開百葉窗,偷偷的看他。
可周楊佳后面好像長眼睛了一樣,她剛看,他就轉(zhuǎn)頭了,嚇的她趕緊縮回去,靠著門,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等了一會,她突然反應(yīng)過來,她為什么要像個賊一樣偷偷摸摸的呢?大可以大大方方的走出去的呀,
大概是她腦袋秀逗了。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她趕緊跑回桌前,正襟危坐,然后讓門外的人進(jìn)來。
來人是何律師,他來給龐安元說一下情況。
龐安元大致了解后,就讓何律師去跟Dylan溝通了。
她覺得,這件事情發(fā)生的不簡單,Dylan在針對周楊佳是事實(shí),但是最后周楊佳要帶給Dylan的話,卻也透露些什么不尋常的事情。
Dylan在聽完何律師的電話后,就坐在那里想周楊佳的話。
落伍?不是最新的?
他根本就不在意這些,反正只不過都是手段罷了,只要達(dá)到最終的目的就好。
不過,看起來,周楊佳也確實(shí)不是個容易屈服的主。
要不是因為他們在C城并沒有什么勢力,而且這個領(lǐng)域并不是他們熟悉的,他才不屑于用這些手段。
既然周楊佳要跟他斗一斗,那他便陪著玩玩好了。
周楊佳一行人回到公司,他就和陳意進(jìn)了辦公室。
“你小子剛才在那邊裝什么神秘呢?”
“沒什么,嚇唬嚇唬人不行嗎?”
“說正經(jīng)的,他們這個是不是真掐著我們的命門了?”
“算是吧,如果真告起來,新產(chǎn)品還真的耽誤了。”
“那看起來讓他入股的條件更合適?”
“我也想過,但是,他那樣的人,之所以要入股,只是因為對這個行業(yè)不了解而已。所以想要用資本的方式,撬動我們。
我猜呀,咱們要不是有你這個大財主,可能就被她給拿捏了?!?p> “去去去,這是夸我呢,還是貶低我。聽著就是很別扭。那下一步怎么辦?”
“怎么辦?涼拌?!敝軛罴炎刈狼?,看著電腦里的東西,不理陳意了。
陳意不高興的走到他旁邊,剛要說話,看到了電腦里的東西。
看完后,他豎起手指給周楊佳點(diǎn)了一個贊。
第二天一大早,技術(shù)部的一個員工就被叫到了辦公室。陳意和周楊佳跟他談了一會后,就放他離開了。
陳意坐在沙發(fā)上,跟周楊佳說:“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個人。現(xiàn)在去找去?”
“可以,我們還是叫這個人過來吧。”
說完他打了個電話,叫人來他的辦公室。
不到一會,有人敲門了。
“請進(jìn)?!?p> 一個男生開門走了進(jìn)來。
“陳總,周總,你們找我有事?”
周楊佳沒有說話,陳意在一旁打量著他。
“陳總?周總?”這個人有點(diǎn)心虛,不知道他們究竟叫自己來做什么。
“你是不是現(xiàn)在特心虛呀?”陳意開口問他。
“沒,沒有啊,我心虛什么?”
周楊佳站起來,走到他身邊,低聲道:“王以晨,你來公司幾年了?”
“三,三年了?!?p> “噢,三年了。合同就要到期了是嗎?不過你的上司并不看好你對嗎?”
“我,我不知道上司的看法?!?p> “是嗎?但是我知道呀。這樣吧,給你一個機(jī)會,自己坦白下,自己做錯的事情,我可以考慮減輕一點(diǎn)你的罪行。”
這個叫王以晨的男人臉色頓時嚇的慘白,手不停的搓著褲子。
他低著頭,在思考周楊佳的話。
他想了一會,抬起頭,故作強(qiáng)硬的說:“我沒做錯什么。要坦白什么?”
周楊佳和陳意笑了,這個人還真是嘴硬呀。
“那好吧,機(jī)會我給過你了,你不肯要,那就算了。
我們現(xiàn)在就來列舉一下,你的罪行吧?”
“什,什么?”
“設(shè)計圖的事,是你泄漏出去的吧?可惜啊,那個版本是個有問題的版本。你不懂技術(shù),也不怪你。
不過你倒是消息靈通,知道了這個不是最新版本,所以你昨晚就偷了一個最新的版本,然后發(fā)給了Dylan對嗎?”
王以晨滿臉不可置信,神色慌張的他,瞬間又冷靜下來,冷笑說:“你不要冤枉我,你們這么大公司,不會因為我合同要到期了,不想賠錢,就把鍋背給我吧?”
陳意在旁邊哈哈大笑:“小子,你有迫害妄想癥?我會在乎你那點(diǎn)錢?”
周楊佳也覺得他裝的過了,“你不承認(rèn)也沒用。昨天晚上,你發(fā)出的那個郵件,就是有我們最新設(shè)計圖的那封,地址我都拿到了。
你大概沒有想到,我做了文件跟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