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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海俠影

狂海俠影

一笑有才 著

  • 武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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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9-06-21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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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杯酒相逢

狂海俠影 一笑有才 3615 2019-06-20 18:54:11

  陽春三月,北國飄雪依舊,南方蜀地卻依稀嗅到了絲絲暑氣。正直晌午,在這天府之國的酒肆茶館里頭,人聲鼎沸,觥籌交錯(cuò),不論是青年男女抑或是白頭嫗翁無不高聲喧嘩,斟茶倒酒,好不熱鬧。老話說是“少不入川”,著實(shí)有些道理。

  在這錦官城內(nèi)一隅,一間名為“不知春”的酒肆內(nèi)坐著一位衣著驕奢的少年,年近加冠。手握的竹葉青自進(jìn)館時(shí)就未放下,臉上已有七八分醉意,另一只手握住一柄白扇,在桌上敲擊,大聲歌之:“金盆盛酒竹葉香,十杯五杯不解意。百杯之后始顛狂,一顛一狂多意氣。”

  旁人只道他是醉了,并未加以理會(huì),觥籌交錯(cuò)依舊。

  時(shí)至傍晚,夕陽落山,暑氣稍解,成都平原春寒襲來。少年微微有些涼意,待付完酒錢準(zhǔn)備起身離去,才驚覺桌上已擺滿了十六七瓶喝空的酒壺,本來干潔的衣錦都沾滿了酒漬,渾身酒氣,少年微微一笑似是很滿足的樣子,正要舉步離去,忽聽酒館房梁之上有瓦片碎落之音,隨即變?yōu)榉滤拼笫瘽L落之聲,雖有醉意,但心知有險(xiǎn),也沒抬頭,腳下忽然生風(fēng),趾間一點(diǎn)便躍出一仗開外,落在了酒館的二樓扶梯處。待站定,舉頭一瞧,屋頂不知何時(shí)已破了一個(gè)大洞,而在地上被驚散的人群也已經(jīng)聚攏在一處,不時(shí)發(fā)出稀稀疏疏的討論聲。少年站的高,透過人縫很清晰的看到一位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少年躺在酒館地上,心里已經(jīng)知曉七八分,看來躺在地上這位年輕人是從房頂上摔落下來的,只是看他衣著打扮著實(shí)不講究,唯一與自己相同的想來就是那渾身散發(fā)的濃烈酒氣。

  “你這小狗日的,又來偷酒,你看老子今天不錘死你?!币晃环暑^大耳,滿身漂油的大漢怒道,此人正是“不知春”的老板賈三。平日里館里的酒老是被梁上君子盜走,卻不知怎地這賊來無影去無蹤,就是抓他不著,今日菩薩顯靈,讓這賊踩了空掉了下來,抓了個(gè)現(xiàn)行,賈三當(dāng)然要把平日的怒氣發(fā)泄一通,舉凳便要打,人群中有人勸道“賈三兒,你先弄清楚,是不是這個(gè)人偷了你們家的酒哦,萬一打錯(cuò)了人,出了人命,你娃要吃不了兜著走哦”“就是就是,還是先問清楚哦”有人附和道,“嗨呀,怎么可能不是小偷嘛,哪有人沒事跑人房頂上去嘛,你看他穿的破破爛爛的,渾身酒氣,估摸著是喝醉了掉下來了”“打,打死這狗日的偷兒”人群里炸開了鍋。

  賈三卻沒了主意,到底是打還是不打,干脆扔下了凳子,將這少年拎起來,怒道:“說,你在我房頂上干什么,你是不是小偷?”連著問了幾遍,醉酒少年才迷迷糊糊睜開眼,一副不屑的樣子,不知是醉意濃厚還是摔下來時(shí)砸暈了頭,愣是隔了老半天才吐出一句話:“是,就就就····是是是··小···小爺我···我偷的”接著又睡了過去。賈三怒不可遏,撿起扔在地上的凳子便向少年砸去,卻不知怎的腳下忽覺有力道向后一拉,賈三順勢倒地,摔了個(gè)狗吃屎,“哈哈哈哈”人群笑開了花,賈三哪里容的下這口氣,爬將起來舉拳向少年掄去,少年閉著眼,也沒躲,雙腿忽然向前一蹬,盤在賈三手臂之上,生生將他揮出的拳頭力道釋去,再一用力,賈三吃痛,整個(gè)身軀順著少年纏繞方向摔將下去,第二次倒在地上,醉酒少年卻借力站了起來。這一切都發(fā)生在電光火石的一瞬間,人群都沒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只有站在扶梯上的少年看在了眼里,知道這招實(shí)乃百花谷的“蛇纏老樹”,而之前賈三摔倒也只因?yàn)樽砭粕倌臧档乩锸辜继吡怂慕庀ā?p>  醉酒少年搖搖晃晃向門外走去,嘴上喃喃自語:“只道是酒逢知己千杯少,我這都喝千杯萬杯了,人都快倒了,連個(gè)朋友的影兒都沒看著,沒勁沒勁!”留下還坐在地上大聲喊痛的賈三??墒强礋狒[的人卻清醒了過來,“不準(zhǔn)走,小偷”,“打了人還想走”“大家一起上啊”人群又炸開了鍋,要說這巴蜀漢子,可是出了名的暴脾氣,生性好吃辣,耿直斗勇,雖地處南方,骨子里卻是北方人的豪氣,說著十四五個(gè)壯漢圍住了少年的去路。醉酒少年倒也不怯,搖晃瞇眼的功夫已看穿了眾漢的破綻,也不羅嗦,舉手便要打,氣氛劍拔弩張。

  “慢著!”一聲呵斥傳來,眾人皆是一驚,只見那位剛才一直在扶梯口看熱鬧的年輕人不知何時(shí)已經(jīng)走到了人群中,也不多話,伸手便扔出幾大錠銀子于桌上道:“賈掌柜,不知這點(diǎn)錢夠不夠賠這位兄弟欠的酒錢加上你房屋的修葺費(fèi)用?!北娙艘娝彩呛鹊牟畈欢嗔耍瑴喩砭茪猓烂鴥扇耸且换锏?,只是這少年衣著華貴,出手大方,也不再敢多話,熟話說民不與官商富貴斗,況且本身不關(guān)自己什么事,說到底不過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眾人皆轉(zhuǎn)頭看著賈掌柜,只見賈掌柜跳將起來,怒氣未消,破口大罵:“老子從小到大沒吃過這么大的虧,柳公子,也許錢財(cái)能通神,但不是有錢就能隨便偷人酒喝隨便打人,不行,必須讓他給爺爺磕幾個(gè)響頭才能走,不然就是告到官府,老子也不怕!”說著就將板凳橫在門外,一屁股坐下!“對(duì),老賈,說得好,必須讓他狗日的磕頭道歉”人群又開始沸騰了。這柳姓公子眼見錢財(cái)也不管用了,心想著賈三倒也還有幾分骨氣,正估摸其他辦法,卻見剛才的醉酒少年緩緩走到老賈身邊,俯身下來,眾人皆以為他要磕頭道歉,卻不想他直接湊到了賈三耳邊,耳語了一番,瞬時(shí)賈三的臉由紅變白,由白變黑,剛才的怒氣在他臉上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緊張。醉酒少年站起身來,哈哈大笑,踱步走出門外,賈三就這樣看著他走了出去不再阻攔。

  少年沒走幾步,又轉(zhuǎn)回身來對(duì)著屋內(nèi)的柳姓公子道:“有沒有興趣跟我喝一壺?”柳公子已知這個(gè)少年身懷武功,也不再多言,瞬時(shí)腳下生風(fēng),施展輕功,呼的一聲由房頂?shù)钠贫达w將出去,道:“也好,我還沒在房頂上醉過酒。”醉酒少年看在眼里,心中自然大喜,也一并飛向了賈三的酒館房頂之上,眾人皆是一驚,向屋外走去,只見房頂之上兩個(gè)少年并排而坐,當(dāng)真是放浪形骸,好不快活。只有賈三還愣愣的坐在門口的板凳上。

  “弟兄方才對(duì)賈掌柜耳語些什么,竟可讓這莽漢一下子泄了氣”柳公子開口問道。“哈哈哈,沒什么,不過是把他平日里往酒里參水的事說了一下,我也只是胡亂說說,不曾想這莽夫還真著了道,他可不想我把這事傳出去,自然得放我走?!薄昂撸∵@個(gè)潑皮奸商,難怪最近總覺著酒水越來越不醉人了,我看他的‘不知春’該改為‘不知恥’了?!?p>  醉酒少年聽這一說也不禁笑將起來,接著從懷里取出一個(gè)酒壺,扔給柳公子,道:“嘗嘗吧,這才是真的竹葉青,毫不參假?!绷右苫蟮溃骸霸趺??這酒不是賈掌柜的?”“你也相信我是小偷?”醉酒少年反問道。柳公子似乎也覺得剛才的問題實(shí)在有些欠妥,干脆也不再多說,揚(yáng)手將竹葉青倒入口中,酒香夾雜著濃厚的竹葉清香灌入喉嚨,當(dāng)真是解渴爽口,與那賈三的參水竹葉青有著天壤之別,心道“看來這家伙并不是小偷,只是喝醉了掉下來,當(dāng)真是好玩至極”。

  “兄臺(tái)為何要幫我?”醉酒少年突然問道,柳公子其實(shí)也在問自己這個(gè)問題,為何要出手幫一個(gè)毫不認(rèn)識(shí)的“小偷”呢?“可能是你說的‘酒逢知己千杯少,我這都喝千杯萬杯了,人都快倒了,連個(gè)朋友的影兒都沒看著,沒勁沒勁’吧,估摸著兄臺(tái)是想找一個(gè)酒友,我也正愁沒人可以一起喝酒,倒不如拉攏一個(gè)有此興致的人過來。望弟兄莫見怪”柳公子答道。

  “哈哈哈,弟兄直爽,言辭不參假,好比這酒,要純正濃香才好喝”醉酒少年一邊說著一邊從柳公子手中拿過酒壺,仰頭又是一飲。此時(shí),房屋下,已站滿了人群,皆看著兩位少年你來我往的飲酒,還不時(shí)傳來豪邁的笑聲,眾人不知所以,只道是兩個(gè)醉貓?jiān)诤u。

  又飲了片刻,柳姓公子道:“我見公子方才使出百花谷的‘蛇纏老樹’,想來弟兄應(yīng)該與是百花谷的人,我聽聞百花谷功夫皆是飄渺輕靈,怎么兄弟如此不小心?”醉酒公子知道他是指從房上掉下來一事,也不介意,笑著道:“實(shí)不相瞞,我在山中養(yǎng)了一只小猴,怎想這畜生最近貪玩調(diào)皮,跑出了山,我一路追隨到此,才在這不知春房頂上抓住了它,奈何聞到附近酒香迷人,忍不住喝了幾口,迷迷糊糊間又讓這畜生給跑了,本想去追,慌神慌腳地就掉了下去,哈哈哈?!弊砭乒幼约阂踩滩蛔〈笮ζ饋?,“對(duì)了,方才你說我那招叫什么什么‘蛇纏老樹’是百花谷的功夫?”

  這下柳姓公子更加不解了,心想:“明明使的是百花谷的功夫,為何連自己都不知,這人當(dāng)真古怪?!敝缓玫溃骸凹夷概c百花谷有些淵源,我也只是聽聞過他們的這套功夫,不曾深究,或許我也只是醉眼看錯(cuò)而已,弟兄莫見怪?!?p>  醉酒公子道:“無妨無妨,天下功夫所屬何派本不重要,能防身即可,江湖人皆自許自家功夫天下第一,所習(xí)者卻寥寥無幾,何來‘天下’一說,簡直愚蠢之至,我看那那市井婆娘們使的‘婆娘拳’就不錯(cuò),既能防身又通俗易學(xué)?!?p>  柳姓公子聽聞此言,大樂,心想這弟兄所言雖算不得大雅,卻符合自己心中所想,越發(fā)覺得此人放浪形骸,有趣之極,道:“哈哈哈哈哈,你果真是幽默的緊,來,接著喝”

  二人又飲數(shù)個(gè)來回,天南地北胡侃,只是很有默契的皆不問對(duì)方姓甚名誰,家住何處,都覺得本是萍水相逢,或許待酒飲畢,就各奔東西,有緣自會(huì)相見,不問也罷。

  夕陽落畢,房屋下的人群自覺沒趣,漸漸散去,酒壺的酒亦見底,醉酒公子忽地跳下房來往城東方向跑去,道:“我繼續(xù)抓那猴子去,弟兄保重”,不多會(huì)就搖搖晃晃地消失在夜幕中。

  一輛馬車,慢慢??吭凇安恢骸遍T前,柳家公子鉆進(jìn)馬車,向柳府方向駛?cè)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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