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玉璃點頭,然后又想起念息正在制藥,道:“鳶兒,順利的話,今晚最后一爐藥就能制好了?!?p> “真的?”慕鳶梓聞言,驚喜地回頭。
“姐姐什么時候騙過你?”
從出生就困擾小少年的病癥,馬上就要痊愈了,令慕鳶梓激動不已,他疾步跑回,抱住了慕玉璃,親昵道:“姐姐最好了!”
慕玉璃也高興地抱著他,姐弟倆的關系一向都很好,一旁的君燕然看得眼都要瞪出來了。
他假裝咳嗽道:“恭喜太子了!”
兩姐弟這才分開,見慕鳶梓不走了,君燕然又問道:“太子不休息了?”
慕鳶梓回他一個白眼,這晉皇好生討厭,他偏就不走了!
正在這時,一隊騎兵出現(xiàn)在藥廬,守衛(wèi)藥廬的紀良將軍帶侍衛(wèi)立刻上前,攔在門口。
因為君燕然的緣故,慕玉璃找侍衛(wèi)上山照顧他的同時,還讓紀良等人一同上山負責諸人的安全,為了就是怕刺客追到此處。
然而,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此時來圍攻藥廬的不是刺客,而是離國的軍隊!
“此乃太子殿下修養(yǎng)之所,休得放肆!”紀良喝道。
“奉遼王之命,前來捉拿晉皇君燕然!”為首的將軍厲聲道,見到慕鳶梓和慕玉璃,也不下馬行禮。
他們雖然沒有身穿太子和公主的服飾,但紀良已經表明太子身份,他還不見禮,就有問題了。顯然他這個遼王的部下,根本沒把慕鳶梓放在眼里。
“咱們不是跟晉國和談了嗎?看大哥這陣勢,是要晉皇的命吧?”慕鳶梓小聲地問道。
“晉皇,你怎么看?”慕玉璃也小聲道。
君燕然跨步而出,大聲道:“朕誠心前來和談,不想卻在離境遭到暗殺。遼王若是還想和談,就叫他親自來,否則……”
他忽然伸手掐住慕鳶梓的脖子,退后一步。
“君燕然,你做什么?”
“放開太子殿下!”
慕玉璃和紀良同時喝道。
“備馬,送朕回晉營,否則你們的太子性命不保。”
“晉皇莫激動!”紀良忙道,轉頭看向慕玉璃。
而那些遼王派來的騎兵,卻拉開弓箭,不為所動。
“哈哈,看來太子殿下對離國來說根本可有可無!”
“嚴叔余,你瘋了嗎?”紀良直呼那帶頭的將軍姓名。
那嚴叔余有些遲疑,遼王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價殺死君燕然。但是這代價包不包括太子慕鳶梓呢?
“嚴將軍盡管開弓,最好連我們這里所有人都殺了。否則,但凡有人去告到父皇面前,這殺害太子的罪名。我想大哥并不會替你背的?!蹦接窳烀嘉P,看似語氣平和,實則內藏殺意與威脅。
遼王對儲君之位早走覬覦之心,若慕鳶梓是個正常人還好,偏偏身子弱的不像話,在景康帝心中的份量向來不重。
他明知這里是太子修養(yǎng)之所,還派兵前來,明顯不把太子放在眼里。
他們的大哥,可是厲害的很呢。
慕玉璃發(fā)現(xiàn)了君燕然背后的傷口已經崩開,隱約有血跡滲出。
晉皇可以死,但絕不能死在離國境內。否則,以離國的兵力根本不足以對抗晉國的鐵騎。
嚴叔余聞言,權衡利弊,自家主子雖有奪嫡之心,但是堂堂太子被殺,肯定得有人出來認罪,不然遼王上位就是名不正言不順。而這倒霉蛋,肯定就是自個了!
他隨即命人放下弓箭,率眾翻身下馬,屈膝道:“請?zhí)拥钕滤∽铮 ?p> “君燕然,還不放了鳶兒!”慕玉璃輕聲喝道。
“慕隼楊已與晉國世家勾結!”
君燕然的臉色已不復之前,開始變得煞白,他又低聲在慕鳶梓耳邊道:“他是要竊我的國,還要奪你的位?!?p> “備馬!本王要送晉皇回營!”
慕鳶梓忽然喝道,他已然明白事情嚴重性,遼王完全可以把晉皇之死推給自己。
紀良和嚴叔余都沒有動作,慕玉璃見狀,道:“還不按太子殿下的話去做!”
“是!”紀良忙吩咐人去備馬。
慕玉璃看到一旁的胖丫鬟東圓正舉著搗衣棒越來越近。
君燕然也發(fā)現(xiàn)了她,輕聲道:“公主不要妄圖耍什么詭計,然雖傷重,但死之前帶上你們的太子一起,還是綽綽有余的?!?p> “東圓,退下!”慕玉璃喝退胖丫鬟。
“晉皇。”她又朝君燕然屈膝施禮,“太子殿下身體不適,可否由玉璃代為相送!”
今晚是慕鳶梓治療的關鍵時刻,她必須確保他安然無恙!
“姐姐不可!他對你沒安好心!”
慕鳶梓輕聲道,君燕然那明目張膽的愛慕之情連他都看出來了。三年前君燕然向景康帝求娶慕玉璃的事情,他可是知道的。
“鳶兒,今晚你必須留在藥廬,你的病癥不能在此時功虧一簣!”慕玉璃道。
“不!不能讓他帶你走!”
慕鳶梓還待再說,君燕然一把將他推開,幸好紀良一直注意著他們,及時接住了人。
等慕鳶梓再回頭去看時,君燕然已抓著慕玉璃,二人同騎一馬而去。
“快追!”
眾將士上馬想去追,那君燕然的手已扼住了慕玉璃的喉嚨。
“你們的公主,朕帶走了!敢追來就殺了她!”
嚴叔余聞言,問身旁的紀良:“紀將軍?”
紀良猶豫之際,慕鳶梓搶道:“追!他不會殺的!一定要追回玉璃公主!”
另一邊,慕玉璃好不容易掰開自己脖子上的那只大手,一連呼了好幾口氣。
“你真要掐死我嗎?”
“哈哈,我如何舍得?”
“輕浮!”
君燕然一手握韁繩,剛好半攬住慕玉璃的細腰,再伸出一只手臂,環(huán)住她的肩膀。
“晉皇請自重!”
慕玉璃再去掰,觸手卻一片濕潤,再看她手上,已是沾滿了血跡。
“你傷口裂開了!”
“換我心,為你心,始知相憶深?!?p> 君燕然轉頭,在慕玉璃耳邊低沉道:“璃兒!這三年朕可一直在想你!”
熱氣撲在耳朵上,令慕玉璃半邊身子一陣酥麻,一時忘了該如何作答。
三年嗎?
她這三年,可是如履薄冰,一方面要時刻注意著離都的局勢,一方面還要照顧病重的慕鳶梓,哪有時間去想當初只見過一面的他?
但她此刻卻忘了反駁,知道有一個人在想念自己,竟會是這般無措。
不寤飼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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