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蕪有子期

第五章開始尋親

蕪有子期 余歆若 2724 2019-07-15 03:05:00

  我發(fā)現(xiàn)小阿蕪這易炸毛的性格逗起來可真有意思,但是那一晚的她卻不像她。——穆子期

 ?。ㄒ唬?p>  華麗的宮殿中,她身著錦衣貂裘,懷里捧著暖手的手爐,緩緩地向自己走來。

  她平靜地看著眼前被棍棒打得皮開肉綻的自己,忽而笑了。

  宮殿外的雪已經(jīng)在地上鋪了厚厚的一層,可空中飄落的雪卻愈來愈多,毫無半點停下的意思。

  刺骨的寒風呼呼刮著,這對于此刻衣衫襤褸且又傷痕累累的自己來說,無疑又是一道酷刑。

  她看著眼前已奄奄一息的人,嘲諷地笑道:“你錯就錯在知道我太多的秘密了,而死人,才不會泄露出去?!?p>  “啊,啊”自己想要開口辯駁,可舌頭已被人剪去,嗓子也毒啞了,所以她只能發(fā)出這種單調(diào)的音節(jié)。

  “哼哈哈哈哈哈哈!”她張狂大笑,發(fā)現(xiàn)眼角溢出了點點淚珠后,拿出錦帕輕輕拭去。

  她把錦帕扔到了自己的面前,而后撣了撣錦袍上的褶皺,道:“你是想問我的影衛(wèi)嗎?哼,背叛我的人我從不輕饒,他呀,比你先一步上路了!”

  自己死死地盯著那塊錦帕,良久,顫抖著血肉模糊的雙手將錦帕拾起,當看到錦帕上的血字,悲拗地哭了。

  那哭聲如厲鬼索命般駭人,不一會兒,聲音漸漸小去直至湮沒在風雪里。

  她看了看眼前的已經(jīng)咽了氣的人,吩咐道:“拖去亂葬崗扔了吧!”

  “是?!庇靶l(wèi)應聲后,翻過那女子的尸身,正欲扛走卻被叫住了。

  “慢著,還是給她修葺一座墓地葬了吧。”

  “是。”

  ……

  “為什么?為什么!”柳蕪滿頭大汗地從夢中醒來,她的夢囈也將隔壁屋的穆子期吵醒。

  穆子期因為擔心柳蕪,著裝都沒整理好就慌張地奔進她屋里。

  “小阿蕪,你怎么了,是不是夢魘了?”

  柳蕪一看見穆子期來了,突然伸手拉住他的衣袂,白著一張臉,連嘴唇也失了往日的艷色,她紅著眼眶道:“子期,子期,你還活著,太好了,你這次不要拋下我獨自離開了好不好?”

  “小阿蕪,莫怕莫怕,只是一場噩夢,安心睡吧,我守著你,不會離開的?!?p>  “嗯?!?p>  穆子期看著柳蕪聽話閉上眼睛躺好的乖巧樣子,起身為她掖好被子后,卻發(fā)現(xiàn)她的手還牢牢地拽著他的衣袂不肯松手。

  一時失笑不已,笑過后卻又開始懷疑柳蕪到底做了什么夢,讓她一下子變得不像她,而且她看他的眼神是那種失而復得后的驚喜。

  (二)

  翌日清晨,從睡夢中醒來的柳蕪下意識地轉(zhuǎn)過了頭,一張臉突然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

  “?。∧伦悠?!”柳蕪急忙拉過被子,然后推醒趴在自己床邊的人,“你你你,你昨晚怎么回事兒,居然宿在我屋里,你就不怕壞了我的名聲嗎?”

  穆子期剛醒就看到柳蕪用被子把自己裹成個粽子似的質(zhì)問他。

  這幅表情,這才像是柳蕪,昨晚她究竟怎么了?要不,試探一下她?

  想到就做到的穆子期直接開口問:“什么怎么回事,昨晚的事兒你都不記得了,你可是對我……”說到這,穆子期故意停頓,并且還做出一副欲語還休的表情。

  “啊,不可能,本姑娘怎么可能對做出那樣的事情來!”柳蕪生氣大喊,還將床上的枕頭朝穆子期扔了過去。

  穆子期一躲,閃身就離開了,離開前說了句:“我去給你做朝食?!?p>  穆子期在聽到柳蕪的回答時,就已經(jīng)知道了她忘了那場夢,難道她有現(xiàn)世說的那種人格分裂癥?

  兩人吃完朝食后就各自回屋收拾起包袱來。

  柳蕪整理好后看著面前這個已經(jīng)住了許久的屋子,一瞬間有想要落淚的感覺,她有預感,安穩(wěn)快活的日子快要結(jié)束了。

  “喂,穆子期,你昨晚究竟想做甚?”騎在馬上的柳蕪對牽著馬韁繩在前面走的穆子期問道。

  “我呀,不過是看你夢魘尖叫擔心你?!?p>  “我?我怎么可能會害怕夢魘!”

  “不好意思,是我昨晚夢游?!蹦伦悠谙胍鲋e圓了這個話題,下意識地就蹦出了個現(xiàn)代詞匯。

  “夢游?什么意思,你那個世界的用語習慣?”柳蕪的注意力全被稀奇的詞語吸引過去,正好讓穆子期松了口氣。

  他解釋道:“夢游,顧名思義便是人身處夢境中還未醒來,可身體卻會隨著夢境的動作而動起來?!?p>  “哦,”柳蕪揉了揉下巴,“那若是有人夢中殺人,他的軀體也會殺人?”

  “嗯,是這個理?!蹦伦悠跊]想到柳蕪的接受能力這般強,突然詞窮,不知該如何接話。

  騎在馬背上的柳蕪似乎看出了什么,于是問:“穆子期,你說我能尋到我的阿爹娘親嗎?”

  “別擔心,一定可以的!”穆子期安慰道。

  “穆子期,你為什么這么寵著我?連我爹娘都不這般對我好,僅是因為我是你的命定之人嗎?”柳蕪看著穆子期寬厚的肩膀,終是問出了壓在心中許久的問題。

  穆子期轉(zhuǎn)過身來倒著走路,深邃的眼睛直直地對著柳蕪,說:“因為你就是我生命中缺失已久的肋骨?!?p>  柳蕪一看進他的眼睛里,就感覺自己要被他眼里的深情給溺斃。

  她攥緊韁繩然后用力一拽,馬脖子被韁繩勒得往后仰,前蹄子高高抬起,嘴里不斷“咴兒咴兒”的叫著,等到它把前蹄子放下時,狠狠地哼出一聲鼻息。

  走在前面的穆子期在感覺到馬兒要揚起蹄子時就已經(jīng)退到了旁邊。

  柳蕪見馬兒徹底停下來后,就一手撐在馬背上,翻身跳下來。

  隨后她牽著馬兒往前面的客棧里走,路過穆子期的身邊時,她說:“趕了一天的路,我們可以去前面住上一宿,肋骨的故事,我們用晚膳時你再說吧?!?p>  穆子期陪著柳蕪將馬帶到馬棚里綁好韁繩,再一并進入客棧里。

  兩人一進門,周圍皆是此起彼伏的吸氣聲。

  前來迎客的店小二看著他們兩個人的容貌,驚得連話都說不利索,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二,二位,客,客官,是,是是打打,打尖,還還還是住,住住店?”

  “住店?!蹦伦悠诶淅溟_口道,似是含了冰渣子的聲音讓在座眾客瞬間感覺到脊背發(fā)涼。

  這兩人不好惹啊,眾人如是想,于是他們都按捺住蠢蠢欲動的心。

  店小二領著兩人到掌柜面前登記,穆子期從懷里掏出銀錠子,拍在柜臺上,道:“兩間上房,鄰屋?!?p>  掌柜的吞吞吐吐地說:“這,今日人滿,上房就只余一間。公子和姑娘……”

  “一間吧,不必麻煩了?!迸赃叺牧彸雎暤溃拔覀兌说纳攀骋膊槐厮腿敕恐?,在這兒用便好?!?p>  柳蕪帶著穆子期尋了個偏角落的桌子就落了座,對著迎過來的店小二點了幾個招牌菜,就擺手讓其退下。

  “小阿蕪,這個故事與神造人有關(guān),傳聞神造人時只造了男子,只男子一人是無法生育孩子,后來,神從男子身體里取出一根肋骨用以造女子,于是,他們才能得以傳宗接代,有了子子孫孫們。世間并非每根肋骨都適合男子,一個男子一生也獨獨有一根肋骨與之相配。故而肋骨對于男子來說,乃生命之重。遇到你,實乃我命中之幸,因此,”我一生獨有你一人與我白頭偕老,穆子期的話還沒講完就被柳蕪插話。

  “我一生獨有你一人與我白頭偕老!”柳蕪說完這句話才發(fā)現(xiàn)對桌的穆子期已然一臉訝異,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問:“我臉上沾有什么嗎?干甚的這般看我?!?p>  “沒甚,只是你那句話與我將要說的是一模一樣一字不落。”穆子期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記憶了,自己是否曾將這話說與柳蕪聽,要不然她怎會記得?

  “我也不知為何,只感覺你說的故事有些熟悉,自然而然地就將那句話說出來了?!绷徱苍谙胫?,自己是不是忘了些什么,不然為何這一切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們兩個確實遺忘了記憶,這記憶便是將兩人作為彼此命定之人的關(guān)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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