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女解開捆綁著宮闕四肢的繩子,然后將宮闕身上被點的穴位一一解開。
宮闕見此舉動,微微松了一口氣。
看來還是自己太弱了,居然只要一個迷藥就可以逼自己就范。倘若內(nèi)力在深厚一些,自己也就不用處于這么被動的局面。
“對不起。手下的人不會招待來客,讓公子受委屈了。”少女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對于這樣冒犯宮闕滿懷歉意。幸虧自己沒有腦袋發(fā)熱做錯事,剛才已經(jīng)傳來消息,沒想到剛好被一隊逮了個正著。
宮闕沒有搭理白衣少女,拿起床頭的外衣走向一旁的屏風,在屏風后換起了衣服。
“在下姓白,名沙溪。多有得罪,還望海涵?!卑咨诚缹m闕現(xiàn)在心中一定還有些惱怒,還有現(xiàn)在還在柴房昏睡的那位。她現(xiàn)在知道發(fā)生了這樣的事,合作貌似更不可能。還真是一下就打亂了她的全盤計劃
“不必,在下也不是什么蠻不講理之人。”宮闕穿好衣服,從屏風后走了出來。但臉上還有一些未退去的怒氣。
“公子隨我來吧,我為公子準備了一個房間。”白沙溪領著宮闕進入另外一個院子,把宮闕安置在了左邊的客房中。
看來今天晚上又需要通宵熬夜了,這事還真是棘手,而且她只有一次機會,倘若沒有好好把握,這幾年來的辛苦可就是白費了。
翌日清晨,露水盛滿了還只是碗大小的荷葉。
昨晚從子時開始,便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直到后半夜才停止。被這樣一洗禮,原本被太陽照的發(fā)黃的葉子又重新恢復了生機。
昨天發(fā)生的事,宮闕也只能說是有驚無險。
認識到一直都是在輕敵的宮闕絲毫不敢松懈鞏固內(nèi)力。原本還覺得自己武功雖然不是爐火純青但也能自保,可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自己就連自保都成問題。
認識到這一點的宮闕就是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天知道內(nèi)力什么的雖然很好可是真的很無聊啊喂。
她還以為熬過仙藥谷那幾天就是萬事大吉,再也不用操心這些,可為什么自己還是弱成那樣。
刺殺這邊也就算了,再怎么說也是派出了高手??墒菍τ诒煌练松?,這跟本就是恥辱好么?
現(xiàn)在要是傳到即墨云佚的耳朵里,他肯定會指著自己的鼻子說我沒有你這么敗類的徒兒之類的。
想想整個人就淡定不了了。
“噔噔噔——”一陣急促的前門聲響起。
“進來?!睂m闕依舊是那個動作,絲毫未改變。因該是白沙溪的人來了,難不成要開飯,這肚子可是餓了許久,昨晚都是用茶水充饑好么。
然,門口進來一個穿著綠色細煙羅裳的少女。生的還不錯,就是眼角有一顆痣,倒是破壞了她的美感。
“原來你家小姐喜歡一大早擾人清夢?”宮闕一記眸光射向站在門口的侍女,眸中的寒冷昭然若揭。
雖然她沒睡覺,可是看到白沙溪的人吃癟,然后就高興了有木有。
侍女打了一個寒顫,不敢再看宮闕那張傾國傾城的臉,她低下頭,用很小的聲音說:“公子,小姐邀請您去大堂。”
聽說昨天把這兩位公子帶回來的一小分隊被狠狠地罵了一頓呢,好像是做了什么事惹主子不高興了。不過這兩個帶回來的公子,還都是俊呢,兩個人真是各有千秋。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宮闕再次閉上眼睛。還不知道軒轅現(xiàn)在怎么了,會不會昨晚跟自己一樣,興許比自己還要慘。
清冷如玉。
侍女心頭跳出一個詞語。
“是,公子?!笔膛顺鰧m闕的房間,還順便將房門關上。這個公子看起來好像不喜生人,對自己好像不太友好。
難不成是自己做什么事情惹惱了這位公子,可是貌似……真的沒有啊。
就在侍女冥思苦想之時,吱嘎一聲將門外即將在外神游的侍女喚回。
侍女回頭一看,只見從門內(nèi)出來一位白凈、修長、灑脫、衣著合體的翩翩少年。
陽光照在他潔白無瑕的面容上,折射出別樣的光芒,那一身雪白的長衫,好似是宣告著她即將要羽化仙去。
真是美得不真實呢,沒想到世上居然還有這樣的人。
“公子這邊走?!笔膛⑽澭?,朝前領著宮闕一路到達大堂。
依舊是昨天的那個裝扮,白沙溪泰然自若的坐在大廳最中間的椅子。她雖然帶著斗笠,但遮掩不了她的疲憊。
不會也是沒睡吧?宮闕心中好笑??磥碜蛱焱砩掀鸫a有個人在陪自己。
看軒轅瑾霧很是精神,想必是昨晚休息好了,還真是既來之則安之啊。
軒轅瑾霧來的要比宮闕早,此時的他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微笑地看著宮闕。
幸好子言沒出什么事,聽白沙溪說子言沒和自己一樣,看來被關在柴房的只有他一個。
有點淡淡的幽桑。
“白小姐早上好?!睂m闕看不清白沙溪的臉,自然也就懶得猜她現(xiàn)在是什么表情。她現(xiàn)在就想著趕緊離開這里去潞城海吃一頓。
“宮弟,昨日可好?”看見宮闕眼下隱隱約約有著黑眼圈,軒轅瑾霧不放心的問。
嗯,他是怕白沙溪在騙他。不過白沙溪還是間接隱瞞了一點。
“還好。軒轅兄身子可還有不適?”宮闕撩起衣袍,坐在軒轅瑾霧旁邊。昨天早晨見他面色蒼白,原來是舊傷復發(fā),也不知今日他好些了沒。
“無妨。一點小事罷了?!睂τ谧约耗欠撬幨舍t(yī)的陳年舊疾,也只能是慢慢調(diào)理。
“昨日之事,實屬抱歉,我昨晚已經(jīng)嚴懲了昨日冒犯兩公子的屬下。還望兩位貴客海涵。”白沙溪略表歉意。
剛開始就打好基礎,為將來的事業(yè)奮斗。
“不知兩位公子名諱?”白沙溪為了在裝的像一點,還裝模作樣的問了問兩人的名字。
“宮子言?!?p> “軒轅……胤?!避庌@瑾霧還是很保守的只告了她真姓,編了一個假名。
軒轅,呵呵,那可是國姓沒想到軒轅瑾霧還是真么大膽,隨意捏名字居然連姓氏也不改。
招搖過市嗎,還嫌軒轅瑾翼那家伙的陰招少。她昨天晚上可是一下接了兩單刺殺,人都折損了不少。
白沙溪微笑地說:“不知兩位公子可聽過白家?”不行,還需要一步步慢慢引導,否則軒轅瑾霧那家伙絕對不會和自己合作。
白家?
宮闕剛來異世不久,怎會知道什么白家。轉(zhuǎn)頭望向軒轅瑾霧,只見后者一臉沉思。
“莫非是武林白家?”軒轅瑾霧面色有些陰沉。白家的人跑到這里做著土匪的勾當么,傳出去的話他還是真不信呢,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現(xiàn)一列了好么。
“對,就是武林白家。武林中的第二把交手?!卑咨诚群韧嗽诖髲d中的全部人,才與軒轅瑾霧接話。
這件事也只有心腹知道,要是這樣傳出去對于軒轅瑾霧和白沙溪都是百害而無一利。
“你叫白沙溪,白家現(xiàn)任家主?!避庌@瑾霧一語道破。
“你說的沒錯,但也不完全對?!?p> “你什么意思?”軒轅瑾霧臉色有一些不好。這個女人想干什么,白家家主怎么可能跑到這種地方。
“現(xiàn)在武林白家的家主的確是白沙溪無疑,但現(xiàn)在在白家的那個人是白沙溪的胞妹,白沙伊?!卑咨诚獝汉莺莸恼f出這一番話,宮闕一聽就知道那仇恨不是簡簡單單就造就的,而是經(jīng)過了日積月累形成的。
軒轅瑾霧稍稍震驚,繼而恢復冷酷無情的摸樣:“我很討厭別人在我面前打啞謎,以前是,現(xiàn)在也是?!?p> “我只想說,武林白家的現(xiàn)任家主因該是白沙溪,而不是她白沙伊!”白沙溪幾近癲狂。
傳聞到,白家上任家主四十得兩女,喜愛至極,姐妹容貌相似,幾乎不差分毫。而也許白沙溪幼時好武,白沙伊又是好文,所以白家家主偏袒白沙溪。
“白沙溪現(xiàn)在在湘城,你是怎么回事?”
“我才是白沙溪,我才是武林白家的現(xiàn)任家主。都是白沙伊,她該死,她毀掉了原本屬于我的一切!”白沙溪開始瘋狂的吼叫,以宣泄自己心中的憤怒。
都是那個晚上,他們都開始騙她將刀劃入她的血肉,看著她慢慢流著的鮮血在那里囂張放肆的大笑。
“白小姐,注意你的言辭?!币慌缘膶m闕好心提醒道。這也使白沙溪的怒氣消掉了大半。
“我是白沙溪,因該是白家的現(xiàn)任家主,但卻因為白沙伊的背叛,才到這孤山上茍且偷生。都是白沙伊,要不是她,我也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白沙溪一把扯下自己頭上的斗笠,一張恐怖的臉便展現(xiàn)在宮闕和軒轅瑾霧眼前。
那是一張怎么樣的臉,左邊猶如是上天最完美的藝術(shù)品,而右邊,確實大大小小坑坑洼洼的傷和大小不一的鞭痕。
那清亮的眸中被憤怒和嗜血侵占,好似是從地獄中爬出來的人一般。
當然,先除去她那一身白衣。
“是不是很恐怖?”白沙溪慘笑一聲,面部更是因為帶動肌肉而丑陋恐怖不堪。
怕嚇著宮闕和軒轅瑾霧,在自己的自嘲聲中,白沙溪又將斗笠戴在了頭上。
“幫我殺掉白沙伊,我會給你們想要的一切?!卑咨诚_始和軒轅瑾霧談條件?,F(xiàn)在可是相信了,而我的目的,也要拉開他的序幕了。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軒轅瑾霧戲虐一笑。就算是白沙溪又如何,現(xiàn)在的你無權(quán)無兵,能給我什么。
“不就是軒轅王朝的王位么,是不是啊,太子殿下。呵呵”白沙溪輕笑出聲。
軒轅瑾霧心中一驚!
“你怎么會知道我的身份?!”軒轅瑾霧垂眸,袖下的手都快把木椅的把手捏壞。這女人,從哪里聽來的消息,難不成自己的行蹤又暴露在軒轅瑾翼的眼前了。
還真是大事不妙了。
“如何知道和這有關系么?知道了就是知道了。你說我說的對么,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