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果,還沒等江烽走出幾步呢,就感覺身體一沉,自己的大腿似乎被誰給抱住了。
低頭一看,可不正是那領(lǐng)頭人。
此時的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樣子看起來頗為凄涼:“大佬我錯了!大佬別走??!大佬救救我們吧!大佬求求你了……”
一連串大佬直接脫口而出,就像是在唱RAP一般,聲音中氣十足得根本就不像是被困的幸存者。
“我不走了……你給我放開!”
江烽臉都黑了,這人像個章魚一樣手腳并用地捆住自己的腿,他推搡了幾下這人的腦袋,居然完全推不動。
而且這力氣之大,江烽都覺得自己的這條腿似乎血液都不流通了,麻痹得幾乎快要失去知覺。
“你給我放開!聽到?jīng)]有!再不放開我就真走了!”江烽拉下臉威脅著。
兩個大男人這樣拉拉扯扯、抱來抱去的成何體統(tǒng)!
雖然是在地下洞穴里,沒有其他人,但萬一以后被那些小姐姐小妹妹的知道了,那該咋辦?我這老臉往哪擱?我還怎么找女朋友?!
哎呀,不行,越想越氣!我要揍死你!
江烽黑著臉猛一用力,直接將這人震開,這才掙脫出來。
領(lǐng)頭一聽江烽說不走了,也是松了口氣,他們現(xiàn)在的命就在冷鐘等人手掌,若是他們走了,那可就完了。
這么想著,剛才那被拋到九霄云外去的虛弱感又再次涌了上來,再沒力氣爬起,只得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個沒完。
江烽無語地插著腰,剛才見面時你又嫌棄我們?nèi)松?,現(xiàn)在我要走你又打死不讓,真是不知該說你沒有求生欲的好呢?還是說你沒有求生欲的好呢?
得虧費(fèi)簡此時慫的一批,完全不敢吭聲,不然讓這兩人湊到一塊兒,江烽想象都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這邊江烽在和領(lǐng)頭斗嘴,那邊其余人也沒閑著,正在給另外兩個幸存者檢查身體情況。
其中一位男性幸存者身體虛弱,但好歹沒什么大礙,而另一位女性腿部骨折,已經(jīng)難以行走,加上饑餓、脫水,情況著實(shí)有些不妙。
眾人將幸存者攙扶上了筏子,而冷鐘卻沒有參與,他站在小島上,仰望著后方,若有所思。
此時,禿頭哥那蜂窩一般密密麻麻的巢穴就在后方,這么一眼望去,甚至?xí)屓水a(chǎn)生一種密集恐懼癥般的不舒服感。
往常有密集恐懼癥的冷鐘是看不得這種場面的,這會讓他渾身不得勁,直冒雞皮疙瘩。
可現(xiàn)在卻不然,冷鐘的注意力此時壓根就沒在那個方面。
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巢穴里的禿頭哥,心中的好奇感簡直就要沖破了胸膛。
講真的,地球上奇形怪狀的生物也有不少,就比如地球深海里的生物,就各種款式都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見不到的。
反正大家都看不見彼此,那就隨便長長嘛!
地球上的生物,冷鐘都沒能親眼看完呢,只從各種途徑的圖文視頻里看過不少,如今如此近距離的看木衛(wèi)四上的生物,心情有種說不出的奇妙。
其實(shí)之前的那大鯰魚才是他在木衛(wèi)四上見到的第一種生物,不過當(dāng)時怪慫的,只顧著逃命了,哪里敢仔細(xì)去看啊……
而此刻眼前的禿頭哥們都三五成群的龜縮在洞穴里,或坐或躺,卻是懶洋洋的基本沒什么動作,一副肥宅樣。
若不是偶爾還能看見它們動彈幾下,冷鐘甚至都懷疑它們是不是已經(jīng)當(dāng)場去世了。
這老神在在的樣子,頗為有趣,看起來仿佛就像是小破廟里與世無爭的掃地僧一般,怎么看都覺得人畜無害。
“老大!我們該走了!”江烽懶得再去管那領(lǐng)頭人,他將那名男性幸存者攙扶上筏子后,轉(zhuǎn)頭向那頭對著巢穴發(fā)呆的冷鐘招呼道。
“來了?!崩溏娛諗科鹦那?,長呼了口氣,回頭隨口應(yīng)了一句:“終于能夠順利完成任務(wù)了?!?p> 其余人聽了,皆是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這一趟并不順利,面對大鯰魚時甚至一度命懸一線,幸好,最后也沒出什么大問題,這一直懸著的心也終于可以稍稍放下了。
“?。〉鹊?!地貌掃描儀!里面有其他兄弟用命換回來的資料!不能丟下不管!”
突然,那男性幸存者摸了摸身上,有些驚慌地叫了起來。
他不停地地環(huán)顧四周,終于是在一個不顯眼的位置看到了他一直在尋找的東西。
接著,也不知他從哪里來的力氣,原本已經(jīng)虛弱至極的他居然掙脫江烽的攙扶,掙扎著站了起來,步履蹣跚地走了過去,從地上抱起了一個腦袋大小的儀器。
地貌掃描儀?那是什么?冷鐘只覺得很耳熟,卻又一時想不起來。
“別動!”卻聽到江烽和費(fèi)繁幾乎是同時發(fā)出一聲驚吼,聲音之大導(dǎo)致通訊頻道中都是一陣嗡鳴。
莫名的,冷鐘心底閃過一絲不好的預(yù)感。
不會吧?自己剛剛那么隨口的一句感慨也要成毒奶了?不能夠吧?
冷鐘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傻了……
不管能不能夠,反正該發(fā)生的事情終究還是要發(fā)生的。
原本抱著儀器正顫顫巍巍地檢查儀器狀況的那人,被江烽、費(fèi)繁突兀地吼聲一嚇,便一陣手忙腳亂,差點(diǎn)沒把手上的儀器給拋出去。
慌亂間,也不知他誤觸了什么,便眼瞅著一道綠色光柱直沖洞頂,繼而又如同開花一般綻放,直至光芒充斥了整個洞穴。
連湖面原本的藍(lán)紫色熒光都被壓制了下來。
話說,以前有一首老歌是怎么唱來著?好像是:“……翻閱過前面山頂和層層白云,綠光在哪里?”
就特么在這里!美麗的綠光,綠到你發(fā)慌!
我@#$%&,就特么不能夠順利結(jié)束了是吧?老子特么隨口一句也成毒奶了是吧?
冷鐘心底掠過一連串寫出來就會被屏蔽的字眼,只覺得一萬匹草泥馬神獸呼嘯而過,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過罵歸罵,冷鐘卻是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他迅速開啟異能,身形一閃,便出現(xiàn)在那人身旁。
接著雙臂一撈一帶,先是將儀器的掃描光線關(guān)閉,然后又將那人放倒,兩人匍匐在地,小心翼翼地觀察情況。
冷鐘這一連串動作不可謂不快,一切只在電光火石之間,其余人甚至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
可惜,為時已晚。
原本還在各自巢穴中躺尸的水猴子,此時紛紛打了雞血一般從巢穴中探出身來,青面獠牙地嘶吼著。
哪怕身穿著防護(hù)服,也依舊能夠聽到那無數(shù)令人膽寒的吼叫聲。
這可真就是捅了馬蜂窩了?。?p> 冷鐘判斷了一下自己的處境,渾身直冒冷汗。
完了!后方筏子上的領(lǐng)頭人面對此情此景,更是直接兩眼一翻,昏了過去,恍惚間,他仿佛看到了自己這群人,如同之前犧牲的戰(zhàn)友一般被撕碎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