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云手持長槍,風凌厲地纏繞于槍尖之上,隨著他的刺擊而釋放,將靠近的匈奴骨騎兵絞得支離破碎,接著輕夾馬腹,胯下夜照玉獅子陡然極速奔馳,趙云也配合挺直長槍,穿骨帶馬,如此一遭,趙云的長槍穿進一排骨騎兵,風陣一開,有如磁鐵雙極相觸,盡數(shù)彈開。
“哈哈哈……有點意思”
而那匈奴右賢王卻如同觀戲一般看著趙云在骨騎兵團內(nèi)左沖右突,如入無人之境,暢然一笑,卻將手高舉而起,虛繞一圈,而后握緊成拳。
骨騎兵迅速變陣,趙云身周的快速纏斗上去,而外圍的卻打馬奔馳起來,以趙云所在位置為圓心,繞成一個圓弧,將趙云包圍其中。
骨手凝出一把把騎弓,引弓搭箭,于騎射的同時,箭鏃直指趙云,“嘣嘣嘣嘣……”一聲聲短促的弓弦彈動之聲,一發(fā)發(fā)弦箭隨著匈奴骨騎兵的攢射而于空中劃過道道圓弧,朝趙云吊射而去。
但見趙云一槍挑走礙于眼前的小兵,騰馬高躍而起,周身風壓驟降,在將就要與箭雨‘短兵相接’的那個剎那之間,‘砰……’地一聲,風壓陡然自高躍于空的趙云身上爆發(fā),重重地沉壓到地面上,所有飛越在半空中的箭簇,盡皆失去了飛翔的‘勇氣’,跌落至地面,卻還帶著余力,在地面上敲出一曲曲律繁雜且短促的急令。
“乃將可比那死人強得多了,且讓吾看一出好戲,哈哈哈哈!”
去卑像是感覺有骨騎兵的圍斗,趙云已然垂于生死境地一般,惶然不顧‘自身難?!L險。
馬落人墜,趙云卻牽拉馬繩,那‘怒目圓睜’的馬眼,望見了那正跨坐在馬上‘談笑風生’的匈奴王去卑,在得到其主的信號之后,四蹄踏地,‘闊噠闊噠……’,對著那右賢王去卑化作一道疾電突將過去……
那奔騰的身影在視野中逐漸擴大,久經(jīng)的去卑知曉他們的意圖,舉起手中彎刀,弧光一掠,馬蹄催動,去卑,朝來勢濤濤的趙云迎了上去。
疾馳的戰(zhàn)馬之上,去卑身上爆發(fā)出一陣猛烈金光[技能:功顯——取材自傳說異聞,及魏建,鄧艾以去卑功顯前朝,而子不繼業(yè),諫大將軍司馬師加其子顯號,使居雁門],瞬時如馬踏流星,恍若流光,與趙云刀兵相接。
“鏗鏘……”
去卑手中彎刀附著金光,砍將起來似乎疊加了無窮氣力,在與趙云過招之時總會碰撞出刺耳的鐵器互相磕絆之聲。
“嗬??!”
去卑又是一聲沉呵,身上燃起明黃色火焰,無數(shù)不知名之人魂于一時之內(nèi)疊加在去卑身上,讓他的身體粗壯了幾分,高大了幾分,那戰(zhàn)斗起來的氣勢,也膨大了幾分,仿若得心應手起來[技能:赫連——取材自傳說異聞,子猛孫以獨孤為姓,及北魏孝文帝漢化,復姓劉,后勃勃僭帝號稱夏,都朔方,自去赫赫連天,因以為氏,追去卑為正皇帝]
刀光劍影之間,眾數(shù)骨騎兵皆繞著二人畫圈,手中弓張箭跟,尋伺壓制趙云。
一槍一刀,隨著雙方交戰(zhàn)愈加白熱化,使得周遭都無人敢于接近,儼然成了二人世界。實際上趙云因其高超的槍法而壓制著去卑,然則在去卑狀態(tài)技能疊加的情況下,經(jīng)由強化過的身體與氣力足以與趙云相持。
“喂,阿鋒……”
林云路沒說完楚鋒就操著他的刀沖了上去,看了蕭瑤瑤一眼,手中啟用趙云自帶的青釭劍【偽】,跟著楚鋒一同‘沖陣’去了。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看起來人畜無害的蕭瑤瑤也跟了上去,在楚鋒與林云路稍顯意外的目光中拋出幾顆圓球,落入了骨騎兵堆中。
一團粉紅色的煙霧自其中散了出來,楚鋒和林云路一同停住了腳步,因為他們聞到了先前讓他們狼狽過的那股異香,是故不敢再上前去。
而煙霧不一會便散去了,可是效果卻是異常的好,所有中了煙霧的匈奴骨騎兵,皚皚白骨盡皆化成黑色,而后不知是如何的癲狂,與同為匈奴骨騎兵的‘同伙’廝殺起來,不論黑白……
“……還能這樣用?!”
楚鋒和林云路倒是意外至極,不過很快便反應過來,那異香既然能勾動楚鋒與林云路的怒火,那么對付些‘雜兵’就該有更為明顯的作用,而顯然的是蕭瑤瑤的英魂??擞姓賳炯寄艿挠⒒?,是故也就不用怕被‘人海戰(zhàn)術(shù)’碾壓了。
“瑤瑤繼續(xù)擾亂敵陣,云路關(guān)顧下瑤瑤,我去支援云哥”
“好”
楚鋒沖入亂兵中,以刀隔開從旁側(cè)刺出來的暗刀,一個回身轉(zhuǎn)刀將一員骨騎兵的頭骨削去,卻被一箭逼開,落地一身金白之光盛放,一匹通體雪白,卻是四蹄金黃的神駒托起了楚鋒,跨坐在馬上的楚鋒顯得頗為不適,方才坐下卻又是一番左搖右晃,差點摔下馬來,幸而是匹寶馬,通得人性,四蹄起動,于奔馳之間便幫楚鋒穩(wěn)住了身形。
拉緊韁繩,楚鋒踩著單邊馬蹬,勉強穩(wěn)坐于馬上,竭力將身形壓低,以免中心不穩(wěn)而出了洋相。
穿梭于混戰(zhàn)的黑白匈奴骨騎兵中,楚鋒借助馬力,只需握緊手中橫刀往外一伸,便可將沿途骨騎兵攔腰割斷,輕而易舉。
眼見已可見到交戰(zhàn)的去卑與趙云二人的身影,楚鋒一喜,策馬沖了過去,但見趙云長槍一逼,暫且逼開了一段與去卑間的空隙,楚鋒順勢插入,奮力將手中橫刀朝去卑砍去……
去卑也是十足意外,竟有人敢如此‘不知死活’強行加入,就不怕一個錯手便傷及抑或被傷及嗎?
幸運的是楚鋒足夠幸運,誤打正著卡了個好時機入場,一刀過去,卻被去卑格擋住,再一推掀開楚鋒的壓制,輕描淡寫。
然而楚鋒作為新晉菜鳥,被去卑這么一掀,整個人跌落了馬鞍,若不是借助單邊馬鐙與韁繩的牽拉,楚鋒便會迅速被卷入馬蹄中遭踩踏而死。
趙云拍馬過來,用槍柄一挑,將楚鋒挑上馬去,以免‘死于非命’。察覺到自己馬上功夫的楚鋒打消了去挑釁去卑的念頭,不然自己真的想不死都難。
“砰砰……咻咻~~”
然卻不知何處傳來了兩支哨箭的聲音,與先前開戰(zhàn)時去卑射出了那支哨箭如出一轍,地面也劇烈震動起來,也正意味著有大量的騎兵正往這里趕來,是敵非友……
“云哥,該走了”
楚鋒調(diào)轉(zhuǎn)馬頭,朝趙云吼了一聲,而后鞭鞭打馬,一番橫劈豎砍,于混戰(zhàn)中的匈奴骨騎兵中殺出了一條路,奔逃出去。
馭馬向林云路和蕭瑤瑤的方位趕去,雙腿下意識地夾緊馬腹,避免被劇烈的震動抖落下去,將橫刀歸鞘,壓低身形,伸出一手,示意林云路和蕭瑤瑤握住拽他們上馬。
然而林云路將蕭瑤瑤朝楚鋒趕來的方向一推,以手中的青釭劍與圍了過來的骨騎兵戰(zhàn)了起來。
情勢緊急,楚鋒握著蕭瑤瑤柔若無骨的手用力一拉,將她拽上馬背,側(cè)坐在馬鞍上,而后一扯韁繩,轉(zhuǎn)向奔走。
趙云及時的出現(xiàn),夜照玉獅子一蹄踹飛在林云路后背欲行不軌的骨騎兵,趙云側(cè)身探手,將林云路攔腰抱起,安于馬背上,朝楚鋒追了上去。
沿路一個十字路口,那寬大的馬路上唯有行道街燈亮著,無有多余的生機,卻見楚鋒一行人逃至此處,左右兩邊有兩支骨騎兵掩軍殺到,明顯便是那另兩支哨箭的主人。
“哈哈哈!去卑老弟,這獵物可是不賴,那一身白甲白馬可是那常山趙子龍?!”
“呵,數(shù)千兵馬連四個人都擒不住,你們匈奴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此話一出,去卑與他‘老哥’面色瞬間黑了下來……
“哼!你們鮮卑王檀石槐之父不過是吾等匈奴一鷹犬而已,何敢在此大放厥詞!”
去卑的兄長羌渠霸氣回道。
“苴羅侯,就算是你們的王在我們面前都不敢如此,認清你的身份,別自討沒趣!”
去卑接口施壓。
“呵,不過是被我們的王滅掉的小勢力而已,你們就算再怎么威嚇,也逃不掉被我們鮮卑兼并的下場!況且,憑現(xiàn)在的你們,可敢與吾等鮮卑一戰(zhàn)?!”
苴羅侯倒是無畏無懼,甚至面對匈奴單于羌渠也不落下風。
“呵呵……現(xiàn)今吾等二族聯(lián)合,而你卻在此公然藐視,豈是想背棄盟約?!”
羌渠微瞇雙眼,以十分微妙的目光看著那苴羅侯。
“小人可不敢,羌渠單于言重了”
苴羅侯可背不起這罪名,趕忙認慫。
“別管左右兩路,我們往前直沖掙脫他們的包圍”
楚鋒催動戰(zhàn)馬,霎時如電穿夜幕,試圖趕在三路兵馬匯聚之前突出重圍;夜照玉獅子也陡然加速,一黃一白兩道飛電,穿鑿著匈奴骨騎兵和鮮卑骨騎兵所交匯形成的包圍圈。
當楚鋒胯下戰(zhàn)馬撞飛了當面而來的一名骨騎兵之后,前方已然再無障礙,可供楚鋒盡情趨馳了,趙云也不甘于后,串著一槍的骨騎兵沖了出來,兩人于寬闊且無所障礙的路道上駕馬迎日疾走狂奔,背后跟附著數(shù)以千計的桀驁野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