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回事?”
蕭瑤瑤和林云路都很困惑,兩個人就如入了魔障,對方才之事耿耿于懷。
“你們被琴音所控,然后失去了自主意識,基本就這樣”
楚鋒回道。
“那你為什么不會?!”
蕭瑤瑤和林云路看著楚鋒兩面狐疑。
“可能對于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效果吧,就跟瑤瑤你的英魂一樣,面對單人時是人為地增強‘好感’,兩人則是使他們情緒惱怒從而互相爭斗那樣,琴音這樣表現(xiàn)形式其實跟你的‘異香’相差不大”
楚鋒向林云路和蕭瑤瑤解說道。
“我們在里面是感覺意識被‘困住’了,好像走入了迷宮,在里面徘徊了很久,逼得云哥和易姬都出來提醒我們……”
林云路如此說道。
“其實我也差不多,不過可能要比你們的體驗來得更為‘驚心動魄’點,我的心律被控了,無法自主地調(diào)控,也就是說,看那人想怎么彈,然后我可能隨時準(zhǔn)備原地暴斃……”
說起來楚鋒依舊是心有余悸,然而可能是因為沒發(fā)生什么,讓他有點不甚真切的感覺。
“那那個人為什么突然就走了呢?這么好的機會……”
“不知道,也許是人家大發(fā)善心一回,饒了我們一條小命……”
“你說話能不能實際點,我們剛才可是很危險的狀況啊!真的會死人的!”
楚鋒本想借著這么個‘冷笑話’就此揭過,卻不料想蕭瑤瑤反應(yīng)劇烈,也是難怪了,生死當(dāng)頭……
“呼……抱歉”
楚鋒致以歉意。
然而卻是一聲沉悶的重響傳來,楚鋒條件反射般地轉(zhuǎn)過身并抽出了背上的唐橫刀,而蕭瑤瑤明顯被嚇到了,一下子想縮進(jìn)了林云路的懷里,卻發(fā)現(xiàn)撞到了林云路的后背,因為林云路也在響聲驟起的瞬間與楚鋒一樣集中精力巡視著周圍,而沒有來得及管顧手足無措的蕭瑤瑤。
卻見一身銀甲白盔的‘魂姿’狀態(tài)的人慢慢從墻角處踉踉蹌蹌地走出……
「是先前遇到過的那個……」楚鋒很快就想起來了,那一個被‘突襲’的夜晚,然而楚鋒也發(fā)現(xiàn)了此時的那人狀態(tài)并不是很樂觀……
盔甲上布滿大大小小的刀痕箭跡,被透甲而穿的傷痕亦是很多,顯得衣不蔽體襤褸至極,殷紅的血液自盔甲破損處慢慢沿著血跡流出,臉上已是血污一片,握著被凝血干涸后包裹的長槍拄杖地面上,手不住地顫抖著,正以手扶墻撐住全身,以免落得攤尸地上的下場,半個背部也因氣力不足的緣故而癱靠在墻上,而在三人眼中,則可以清楚看見其背上豎插著幾發(fā)弓矢,或是斷尾,或是全須不差,皆穿甲入體,每行進(jìn)一步,便會為那糙白的瓷磚壁添上幾道暗紅色的‘涂鴉’……
他仰起了頭,以毫無生息的空洞雙眼看了楚鋒三人一眼,而后似是恢復(fù)了一絲生機一般,朝楚鋒他們緩慢……緩慢地踱步過來。
楚鋒的拇指默默用力,按著刀格將亮銀的刀刃推出,哪怕那來者表現(xiàn)得再人畜無害也一樣不容松懈一分一毫。
“……”
那人喃喃地開口,卻令楚鋒他們聽不見一點聲音,只是見其嘴唇有分明的動靜趨向,不知是否是其故意為之。
蕭瑤瑤緊攥住林云路的衣角,同時又是‘龜縮’在了楚鋒以及林云路的背后。
“停下……再往前,我不敢保證手上的刀會不會直接砍死你”
楚鋒手中的刀已亮出半截,那瑩瑩如鏡的光澤,似是在炫耀其歷經(jīng)久遠(yuǎn)而不毀,飲血戮頸而不染的刀威……
林云路也凝出了其白銀亮膽槍,而蕭瑤瑤則是手中捏著幾顆玻璃珠大小的圓球,似乎是趙云幫她凝成的那顆珠的衍生物,至于威力還未可知就是了。
那人依舊是口舌在動著而沒有一點聲音,一下失力跌倒在地上,再起不能了,只是側(cè)著身子,看向楚鋒三人……
“師兄,云無可料到再次相遇,會是如此境況……”
趙云自主地具化出來,去往那白袍將的身邊,將之輕扶而起,而后雙瞳一縮,垂下了頭……
“師兄……云……”
其實,那白袍將已經(jīng)生機微渺了,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他遭遇了什么,只是從他的這一身傷,之可知道他參與了一場戰(zhàn)斗,無比兇險的戰(zhàn)斗,直至如此下場。
“走……”
那人卻是終于有了聲音,卻是明顯的氣虛無力。
“發(fā)生了什么?!”
趙云很想知道為何他的師兄張任會落到如此田地,他可是他的師兄,可堪一流的實力,若不是遭遇超一流的敵人也不會至于如此地步。
然而,張任已經(jīng)先行離去了,那如螢火般的光輝,星散在寥寂的夜空里,在那瑩綠日輪的兩相對較下,顯得無所輕重,直到消失無形,一具極為年輕的學(xué)生模樣的尸體,身上衣物血跡斑駁,嘴角掛著一道血痕,這一切都讓楚鋒三人內(nèi)心一寒,兔死狐悲,不過如此……
“噠噠噠噠~~”
一聲聲清脆的踏地聲傳來……
三人齊齊抬頭看了過去,只見一人騎著一匹高頭大馬,手中一弧銀月彎刀閃耀著亮眼寒輝,手持一水囊,幾乎可聽聞其中液體搖蕩之音,抬首一口暢飲,發(fā)出極為舒暢的噓聲,以及豪放的笑聲。
“呃~”
打了個酒嗝……
“又多了三個獵物……”
卻見馬上那人從背后摸出一把弓弩,朝天射出一發(fā)哨箭,于虛空中劃出一股刺耳的嘶鳴,而后又是暢飲一口滿足……
飲畢,收起酒囊,‘哼~’似有不滿地哼了一聲,一握馬韁,輕巧一甩,座下戰(zhàn)馬前蹄高翹而起……
“小的們~~出來干活啦~~”
“噠……嘭嘭~~”
“嘣……”
馬蹄落下,伴著那人的一聲令下,踏出了不同尋常的震撼之感[技能:控弦——取材《三國演義》,匈奴各部,皆控弦張弓騎乘之士,男女老幼,皆可為戰(zhàn),為部族首領(lǐng)所召所制,注:匈奴騎兵(可召喚數(shù):2000)](‘控弦’這一技能會與‘將兵’這一技能成為統(tǒng)兵將領(lǐng)的通有技能,只不過是步卒與騎士的區(qū)別而已)……
地上出現(xiàn)了數(shù)十道如同深淵般的驚雷狀裂痕,緊接著從中可見一只只骷髏手伸探出來,甚至還用那森白你骨手朝四處凌空摸索著,然后似乎被猛地拔高,原是被底下骨馬撐了起來,具具骨兵皆手持略有豁口與破損的彎刀,經(jīng)驗之上可是一支百戰(zhàn)之兵,氣勢卻如污血稠重,森寒滲人。
眼之所及都遍部森然白骨,當(dāng)骨頭碰撞發(fā)出的‘咕咯咕咯……’聲斷絕時,無數(shù)的騎著骨馬骨身的匈奴騎兵占滿了視野,那人此時高坐于那匹漆黑大馬之上,雙腳一夾,輕催馬腹,馬得信輕步巡移,手上不斷揮舞著那把弧長彎刀,騎著馬如巡禮閱兵一般從那群骨兵面前緩緩經(jīng)過,然后轉(zhuǎn)過頭看向楚鋒三人,立與數(shù)千白骨騎兵陣前,蓄力以待。
不多時,只見那人突然舉起了手中的長刀,在瑩綠日輪的照耀下,寒光一照,亮得炫目,猛地扯禁起韁繩,而后驟然揮刀指向楚鋒三人所在的方位……
高唱軍令:
沖鋒!
沖鋒??!
沖鋒!?。?p> 沖天蹄踏之聲將地面震得不安穩(wěn),那奔騰而起的氣勢,是在古代足以鑿穿數(shù)千步卒隊伍的存在,而這股洶濤,此時卻正撲向楚鋒他們這顯得毫無存在感的臨時小隊,這是何等的‘臥槽’。
“跑!”
楚鋒二話不說,轉(zhuǎn)身就跑,林云路亦是識趣得很,夜照玉獅子的特效一開,一個公主抱摟著蕭瑤瑤,與楚鋒‘并駕齊驅(qū)’。
“欸……趙云咧?”
林云路似乎忘了他的英魂……
趙云正低沉著臉,那垂下的面容被陰影籠罩,所以看得不知何種表情,然是誰都明了,他現(xiàn)在正處于極度憤怒之中,只是還未發(fā)泄出來而已。
“噠……噠噠……”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至第一個骨騎兵將它的手中彎刀朝趙云的頭顱送去的時候,風(fēng)驚乍而起,如颶風(fēng)過境,那嘯天風(fēng)陣,既將周遭之?dāng)潮砩狭颂?,散墜成一地白骨…?p> “哦~乃將有點能耐”
那人卻一勒戰(zhàn)馬停住,看著趙云。
“咔嚓……咯咯……”
白骨落地,卻皆如有生息一般,自行拼湊起來,骨骼碰撞卡位之聲不絕于耳,而后又是原形原狀。
“吾乃匈奴鐵弗部首領(lǐng),南匈奴右賢王——去卑,來者通名”
扼馬倨傲,一部之主,無可厚非。
只是……
“趙云”
趙云顯得‘高冷’得多,竟是白銀亮膽槍一出,朝去卑直接殺了過去。
“呵,漢將無禮,必當(dāng)以頭來謝”
去卑極為不忿,身為匈奴右賢王,不說至高無上,然也不容可被如此蔑視。
趙云雙足白光大盛,躍出一匹通體雪白神駒,然而并不是寄魂,而是真正的顯化出來,一躍一跨,風(fēng)卷征袍獵獵作響,駿馬振起雪白雙蹄,一聲高聲長鳴,長槍一直,踏空追風(fēng),含星吞月,恍若神人入境,踏碎山河……
可卻見正在狂奔的林云路雙腳白光黯淡下去,失了速,撲了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