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迎接她的,永遠(yuǎn)都是慕安逸。
只是這次,他不再臉上帶著微笑,而是帶著一種復(fù)雜的表情,歉疚中帶著為難。
秦烏烏此刻卻管不了那么多,繞開他就朝著屋內(nèi)看去。
只見一個少年正坐在屋檐下?lián)v鼓著她的藥罐,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都是秦烏烏辛辛苦苦去鎮(zhèn)上一件一件淘來,小心翼翼用草紙包了放在柜子里的。
好幾個她覺得十分有用的,已經(jīng)被打破了。
秦烏烏的眼睛里就快要噴出火來了。
這是她才發(fā)現(xiàn),這個少年看起來有些眼熟呢,細(xì)細(xì)一看才認(rèn)出,這不就是上次在河邊用臟腳踩自己衣服的那個吳富貴嗎?
新火舊火同時噴涌而出。
秦烏烏今天必然得暴打這個不知好歹的吳富貴!
管他什么好女不跟男斗,管他什么女子動口不動手,敢動她的家當(dāng),她和他拼了!
“妻主!”慕安逸忽然從身后抱住了秦烏烏,想要阻止她的行動。
秦烏烏頓時覺得奇怪,這慕安逸從來都是個溫柔的,自己要做什么,他都是不敢阻攔的,今天怎么這么反常。
“慕安樂,把你弟弟給拉開?!鼻貫鯙跻娔桨矘氛驹陂T邊,一只腳在門內(nèi)一只腳在門外看著兩人,神情也有些奇怪。
若是平常見秦烏烏回來了,他必定是像個孩子似的張開雙臂過來求抱抱了。
他卻在聽到秦烏烏的話之后,趕緊把頭朝著屋內(nèi)一躲,似乎覺得這樣秦烏烏就看不見他的身子了一樣。
秦烏烏氣得七竅生煙,關(guān)鍵時刻就一個都靠不住了。
慕安逸緊緊抱著她,她也不能蠻力甩開他,否則他必然受傷。
“妻主……”慕安逸的聲音里竟然滿是哀求,只是,他說不出“算了”二字。
因為這些東西是他陪著秦烏烏去買的,他是親眼看著秦烏烏是怎么一日洗一次擦三次地寶貝著這些東西的。
可是,他也不能讓秦烏烏沖上去傷了吳富貴。
“安逸,我再說一次,放開我……”秦烏烏的聲音里已經(jīng)有了明顯的威脅以為,她很少這樣和她的小天使說話的。
“別逼老四了?!蹦桨踩灰贿呎f,一邊擋在了秦烏烏的前面,慕安逸瞧見他,這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慕安然回來了,也不知道之前他哪里去了,可是秦烏烏卻是管不了那么多。
因為那吳富貴根本就無視秦烏烏的緊張,似乎他知道慕家?guī)仔值軙Wo(hù)自己一樣,面不改色地坐在那兒繼續(xù)玩耍她的藥罐。
甚至于還故意在秦烏烏面前,故意再次打破了其中一個。
“小兔崽子!你再敢打破一個,我滅了你!”秦烏烏氣得口不擇言了。
“我說秦大娘子呀,何必動這樣的氣,我的貴兒不過是個孩子,哪有大人和小孩子計較的道理?”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
秦烏烏即刻認(rèn)了出來,這不就是這幾兄弟唯一的姐姐,慕小月嗎?
“小孩子?在大汝朝有十五歲的小孩子嗎?”秦烏烏戲謔地說道。
“什么十五歲,話可別說的那么難聽,我的寶貴貴兒才十四歲半呢。”慕小月從里屋走了出來,愛憐地摸了摸吳富貴的頭。
那吳富貴見他娘出來,更加得了意,舉著幾個看起來精致些的藥罐子說:
“娘,我要這幾個罐子,拿回去喂蛐蛐兒?!?p> “好,這里是慕家,貴兒要什么都可以!”那慕小月一邊話里有話地回答,一邊瞟了慕安然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