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扔下那人,靜立片刻。
忽然他手捂胸前,劇烈咳嗽起來。
他張口吐出一口血后,盤腿坐下,從懷里拿出一個瓷瓶。
騎士打開瓷瓶,倒出一些藥丸,塞進嘴里。
隨后他端坐地上,盤腿打座,頭頂上有熱氣蒸騰上升。
江浪悄悄運功,然后伸手暗自一指那騎士。
腦海中那副圖像上除了靈風姿外,出現(xiàn)第二個點,
這個點出乎江浪意料,不是無色而是黑色,這居然是個敵人。
莫非是自己認識的某人,喬裝打扮成現(xiàn)在這副模樣。
江浪再次運功,手指一指地上那人。
這一次腦海里出現(xiàn)一個紅點,是友非敵。
這個少年江浪從未見過。
江浪有些明白,是敵是友,跟立場有關(guān),跟自己見沒見過沒什么關(guān)系。
江浪對這什么傳承戰(zhàn)技非常滿意,不但可以定位,還可以分辨敵友。
可以使自己在遇到陌生人時,第一時間決定自己所持態(tài)度。
盤坐調(diào)息大概一柱香后,騎士從地上站起時,動作比之前輕盈許多。
只見他伸展四肢,同時活動腰胯和脖頸,關(guān)節(jié)傳來一連串爆豆聲音。
再不見之前那種無力和疲憊感。
不知是藥丸神奇還是他打坐效果良好。
短短時間,騎士一改剛才頹廢,雖然腳步還有些虛浮,比起剛進村子,不知強出多少倍。
這時江浪才有些后悔,這騎士剛才分明是受了傷,還有些疲勞過度。
自己如果在他方才療傷時,趁機偷襲,有很大把握擒住他。
可是不知道這騎士是什么人,對信標也不熟練。
冒冒然對一個陌生人發(fā)起襲擊,可不是江浪一貫作風。
騎士環(huán)顧四周,重新提起那人。
向著江浪所在這棟房子走來。
看他對待那人態(tài)度,顯然并非伙伴。
不是敵人就是綁來的肉票。
江浪心中大罵那人沒有眼色。
全村幾百間房屋,怎么非要選中這一棟。
其實也不是江浪運氣不好。
這院落是全村最高大的一座,也是保存最好一座。
多數(shù)人進入這座廢村,都會選擇這座院落。
具體到這名騎士,他無論如何都會到這棟房屋來的,自然有他的原因。
村子并非很大,很快騎士來到這處院落外。
堵門的條石,江浪在昨晚出發(fā)前,已經(jīng)搬開。
要有人到來,若是發(fā)現(xiàn)堵門的條石。
很可能會懷疑院子里有人躲藏,展開大肆搜查,找到靈風姿。
所以江浪昨晚提前清理掉院子里有人的痕跡。
很快騎士來到院外。
眼神銳利掃視院子,目光似乎可以穿透房屋墻壁。
整個人帶給江浪一種極其危險的感覺。
他感覺兩人層級相差甚遠,不是江浪惹得起的人物。
江浪原想看看情況,立刻返回大棚。
可是騎士給他的感覺,非常危險,使他不敢輕舉妄動。
希望靈風姿能夠乖乖聽話,千萬保持安靜。
信標已經(jīng)顯示對方和自己處于敵對,發(fā)現(xiàn)自己和靈風姿,還不知道會惹出什么事。
騎士提著肉票走進院子,一路進入二進院,一把將手里肉票丟在地上。
騎士抬起臉,環(huán)顧四周。
江浪躲在樹枝間,看著下面,屏氣凝神,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江浪終于看清騎士相貌,這是個四十多歲一臉陰鷙的中年男子。
陰鷙男子坐在肉票面前,伸手從肉票嘴里拿出一塊破布。
這肉票是位小鮮肉,一個生的不錯的少年。
少年面色灰敗,一動不動。
陰鷙男子看著地下少年,曲指彈出一道勁氣。
少年胸前騰起一團灰塵后,他睜開眼睛,一眼看到陰鷙男子。
少年想到什么,拼命掙扎起來,但是身體只有很少部分可以活動。
陰鷙男子看著在地上扭動身體的少年道。
“九皇子,你好?。 ?p> “你是什么人,想要滿門抄斬嗎!”
“滿門抄斬,那得能找到我的滿門才行!”
江浪正靠在樹上,一動不動,看著院子里兩個人。
“九皇子”這三個字他聽的清清楚楚。
江浪以前對皇子什么的,沒什么感覺,但是今天聽到皇子,那就不同了。
昨天喝酒時,孫虎烈得意洋洋說起過。
他有一位姑母進宮當了貴妃,生有一子。
“這倒霉鬼不會就是那個皇子吧!”
江浪心里一陣糾結(jié),孫虎烈對自己一向不錯,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表侄被人綁票吧。
不過,話說回來,皇帝那么多老婆,那么多兒子,不會那么巧,這個就是孫虎烈表弟吧!
江浪的眼睛抬眼看向村口方向。
同時,陰鷙男子一掌拍在九皇子后頸處。
九皇子血脈被封,重新陷入昏迷中。
陰鷙男子拍倒九皇子,身體騰空而起,輕飄飄落在正廳房頂上。
他的輕功卓絕,整個身體像一片羽毛一樣,伏在房頂,向村口方向看去。
江浪和陰鷙男子同時察覺廢村有人進入。
不僅僅是村口,村子各個方向都有人進入。
一個個詭秘人影,正從不同方向進入廢村。
江浪運功后,指到其中一人,地圖上出現(xiàn)一個黑點,說明這是敵人!
不過看那陰鷙男子表現(xiàn),應(yīng)該不是他的同伙,而是另一方勢力。
離得近些后,江浪看清他們的衣著,全身都包裹在斗篷里。
這些斗篷除了顏色不同,式樣和夜平安那件斗篷基本上一樣
只是不像夜平安穿著那身紅色斗篷,而是清一色黑色斗篷。
江浪一次次運功,將正潛入廢村的那些人一個個標記。
很快,他的信標額度已經(jīng)用完。
江浪想到那靈風姿反正無法動彈,干脆將代表她那個黑點消除。
這是這樣,信標仍是不夠,僅是目測,敵人數(shù)量已經(jīng)超過八個。
但是通過這些信標,江浪發(fā)現(xiàn)這些人看似雜亂,其實很有章法,分為幾個小組行動。
江浪繼續(xù)調(diào)整信標,每組留下一個。
最后發(fā)現(xiàn)他們分為五個小組。
同時根據(jù)他們每組三人,五組應(yīng)該一共十五人,江浪將他們的人大多數(shù)找了出來。
這些人擅長隱蔽,若不是通過信標,根據(jù)找出他們分布習慣、相互間距離。
分析出他們所有人位置,江浪也很難將他們?nèi)绱藴蚀_找出來。
這些人和夜平安在夜行人中身份不同,還有些細節(jié)上的差異。
在他們袖口和斗篷邊沿處,鑲著不同數(shù)量金邊,以此區(qū)分在門中的地位。
其中一人鑲?cè)澜疬?,有四人鑲著兩道金邊,另外十個則是一道金邊。
江浪畢竟在軍中多年,有些事已經(jīng)無師自通,這些應(yīng)是代表他們各自的實力和在所屬組織中的地位。
江浪仔細觀察后,發(fā)現(xiàn)五組斗篷人,正是由每兩名一道金邊搭配一名三金或是一名兩金高手組成。
江浪重新調(diào)整信標,僅在五名高手身上標注信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