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竟有如此豐腴美艷女子,自打宦顏出現(xiàn)在上將軍府宴上,太子的一雙賊目便再沒從宦顏身上挪開過,趙春空面色不善,啪地甩開折扇擋住太子視線。
“別鬧……”
太子揮手意欲命人將折扇挪開,忽地靈魂歸體明白過來,擋住視線者為何人,臉上霎時由怒轉喜,笑問趙春空道。
“前日聽聞父皇指婚皇弟,又令孤身來華都的弟媳暫居隱王府中,難不成就是眼下這位美人?”太子抬手一指隨趙春空落座之宦顏。
想他身為太子何種姿色不曾見過,卻原來竟白白萬花叢中過,到今日才明白何為傾國傾城,想到此處太子深感遺憾,遂又想到畢竟趙春空同宦顏尚未完婚,或還有機會也說不定,思及至此色迷心竅地沖著宦顏直拋媚眼。
被太子惡心到,宦顏哼瓊鼻別開頭不理,趙春空搖扇冷冷道,“本王覺這廳內(nèi)似有蟲咬……”
柳池初驚見宦顏天姿國色,亦是癡迷不已,勉強自神迷中抽離,知曉趙春空向來驕橫跋扈,又極怕蟲咬,當下命人為趙春空支起白紗幔帳。
幔帳圍住趙春空身側,將宦顏亦包圍在內(nèi),幔帳隱約,罩住美人恍惚身姿,反增添一抹似有似無魅惑,看得太子接連吞酒,借此吞下幾欲溢出唇畔口水。
柳池初身畔蘇蕊盛裝出席,也不過太子微點頭贊上一句,柳池初更是恍若未見,只顧瞧著宦顏發(fā)呆。
“隱王真是比太子還嬌貴……”
蘇蕊透過紗幔盯住趙春空看,那本是她心儀之人,如今卻將他人護在身側,當日設下毒計未得成功,如今卻縱容她躍上枝頭變了鳳凰,心里暗恨唇畔噙笑,嬌滴滴拿捏嗓音說話,聽得在座幾人不禁蹙眉。
趙春空輕薄邀請,“若蕊兒覺得不公,便過來入內(nèi)共坐如何?”
柳池初聽聞側首看向并肩蘇蕊,只見她面露薄怒,眉眼輕佻,似有起身之意,探手攬住蘇蕊纖細腰肢,口噴酒氣問到,“隱王羅帳,蕊兒豈可入內(nèi)……蕊兒向來持重,還請隱王莫要隨意取笑?!?p> “哦?”趙春空驚愕出聲,“蕊兒持重?本王怎地不知,只知她每見到本王便要垂涎三尺……”
忍受趙春空取笑揶揄,柳池初收回長臂攥緊蘇蕊手腕處,直把蘇蕊捏痛驚呼,“上將軍,且松手?!?p> 只顧對著趙春空頻頻顧盼,蘇蕊直到手腕處傳來劇痛,才醒悟過來抬手掙脫。
目睹蘇蕊揉著發(fā)紅腕處嗔怪白他,柳池初訕訕道歉。
座上太子收斂心神,抬手拍掌,立即有歌姬蹁躚入內(nèi)起舞助興。
一曲終了,宦顏手指其中一名歌姬,招呼趙春空道,“那位姑娘倒是與蘇姑娘有幾分相似?!?p> 聽聞宦顏居然將她同歌姬相比,蘇蕊怒目喝到,“宦姑娘毒害歌姬之事人盡皆知,如今卻拿本姑娘來比歌姬,是何用意?難不成只要姿色天下無雙,惹得宦姑娘嫉妒,便要想方設法陷害不可?”
趙春空被逗得哈哈大笑,手指著幔帳外蘇蕊道,“蕊兒,你何時也會講笑話了,天下無雙?依本王看,蕊兒姿色未必無雙,倒是這厚顏確實無人可敵。”
宦顏亦笑得花枝亂顫,早沒了損蘇蕊之心,一個女子被人如此取笑,得饒人處且饒人……
“隱王,不可無理……”太子在上呼喝,一雙賊眼還是不舍幔帳內(nèi)朦朧身影。
趙春空無聊歪靠在軟枕上單手支頭,“大兄,本王說的是實話,蕊兒美色本王欣賞不來,還是王妃正好……”
說說話就要將話題轉向自己,宦顏不滿,拿過一塊桂花糕塞住趙春空嘴巴。
趙春空瞥斜著眼,笑嘻嘻嚼著,看得宦顏更是來氣。
蘇蕊按下氣惱,“隱王口味向來刁鉆,蕊兒卻是無從了解,就便是將軍嫌棄之人,隱王也可寶貝似的供著,倒也難得。”
打蛇打七寸,蘇蕊自以為得逞,幸災樂禍看著宦顏方向,只等嘲笑之音響起。
“本王喜歡,你能奈何?”
趙春空說罷起身,啵地親在宦顏圓月似的臉上,潤嫩肉乎觸感,喜得趙春空美出天際。
不想趙春空突然發(fā)難作此輕薄事,宦顏渾身猶如火燒,臉頰更是飛起兩朵紅云,“混蛋,浪蕩子?!?p> 座上太子,對面柳池初早已習慣趙春空荒唐,只是如此美人被輕薄也是一樁美事,只當趙春空代他二人逗趣美人,也算遂心。
“宦小姐好本事……”好機會,蘇蕊借機譏諷果然奏效,宦顏偷偷伸手在趙春空腿上擰了把。
“你再敢如此放肆,我就擰你的嘴?!?p> 趙春空咧嘴低語,“得罪你的是別人,顏兒如何拿為夫出氣?”
咯咯笑了兩聲余音繞梁,聽得太子心癢難耐,宦顏開口道,“量來蘇姑娘是沒的本事,否則,上將軍豈會只顧瞧著本小姐發(fā)呆,都不理身側之人?!?p> 自知失態(tài),柳池初調(diào)整坐姿,正人君子模樣,更把蘇蕊氣得發(fā)酸,卻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宦姑娘還請自重,本將軍與隱王對面坐著,眼神掃過幔帳也是有的,如何就被姑娘說成是盯住你看?”
沒理辯三分,宦顏鄙視,“本小姐翡翠玉鐲不知掉落了哪里,王爺,快幫著找找……難不成是蘇姑娘淘氣,趁著不在意偷了去?”
柳池初耿直性子不知是計,“還請王妃自重,適才本將軍明明見宦姑娘嫌玉鐲礙事,摘下來放于案上,如何誣陷是蕊兒所為?”
“還說沒有看本小姐,如何將軍竟知曉是本小姐將玉鐲置于案上?”
本指望柳池初幫忙能扳回一局,卻還是丟人結果,蘇蕊悶悶垂首,只當她未坐在柳池初身旁。
“宦姑娘難道還記恨本將軍?”柳池初故意提起宦顏丟人事,上座太子聽得歡喜,只等宦顏開口回答。
“如何本小姐要記恨將軍?本小姐還真是不知?!?p> 裝傻哪里能逃得過,柳池初補刀,“姑娘同在下……”
“住口!”宦顏截住柳池初道,“本姑娘待嫁隱王,從此你是你,我是我,再無任何關系,奉勸將軍一句,以后少對本姑娘指手畫腳的,本姑娘高興愛怎樣就怎樣,下次若將軍惹得本姑娘不高興,興許就燒了將軍府泄憤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