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豐腴美人
宦顏居于隱王府整三日,全賴趙春空利用圣旨成功將她圈禁于王府之中,連日煩悶不得排解,只得拿石子丟蓮池撒氣。
趙春空離開王府,三日后方才回轉(zhuǎn),入到府內(nèi)先瞧見宦顏站在池邊大石上丟石子,旁邊花衣滿臉不悅,拿石子遞給她丟,池子邊上站了滿滿一圈人看著,防她再無聊躍入池中泡澡。
“顏兒,怎地如此煩悶?”趙春空一襲雪白長袍,僅身前懸著寒山佩,手持折扇輕搖,鬢間兩縷青絲隨微風習習輕揚,翩翩佳公子,豐神俊朗,頎長身姿款款而來。
宦顏扭頭瞧見先是眼前一亮,旋即眸子燃起怒火,“趙春空,你什么意思,把我圈在王府里,簡直就是軟禁!”
對于這種小兒科似的抗議指責,趙春空充耳不聞,“今日皇兄在上將軍府設(shè)宴,請吃蠻夷貢品西瓜與乳豬,聽聞那烤乳豬需得刷上調(diào)料蜜汁慢火烘烤,直烤到肉香撲鼻皮脆肉嫩,咬上一口……哎呀……”趙春空蹙起眉頭來吸溜一聲,聽得宦顏不住吞口水。
“顏兒要不要隨本王去嘗上一嘗?“趙春空拿出他大灰狼本事,引誘得宦顏完全忘了三日圈禁的憤懣。
張開嘴巴剛要應(yīng)下,宦顏猛然意識到不對,“我才不上你當呢,你連句道歉都沒有,就想騙我陪你去赴宴,門都沒有?!?p> “人家上將軍可是指明要本王攜王妃出席……”趙春空又補充了句,他倒要看看宦顏這個蠢女人,到底何時才能認清誰才是柳下盟約之人。
柳池初居然主動要見她?宦顏于吃驚中斷言,這必是趙春空計謀,“才不上你的當,本小姐從不吃回頭草。”
“這話本王愛聽……”趙春空笑得無奈,“不過,顏兒,你還是得跟本王去一趟,不為柳池初,而是為本王,怎樣?”
對上趙春空含笑雙眸,宦顏不覺墜入其中,旋即想到若是如此美人在側(cè),就算去赴湯蹈火也值得在所不辭。
“算了,本小姐賞你個面子,走……”說著,領(lǐng)頭向府門外走去,卻被趙春空扯住。
被趙春空擰緊眉頭在身上逡巡,宦顏這才記起三日里未曾沐浴更衣過,“別這樣看著我,云裳和花衣恨我殺死想容,我可不想被她們心有怨懟服侍?!?p> 旁邊花衣未料宦顏直言,慌得在趙春空冰冷眸光中低下頭去。
“好,顏兒速速去沐浴更衣?!?p> 宦顏拉了拉杵在地上的花衣,低低喚了聲,“花衣……”
回過神來,花衣迅速尾隨宦顏回去暢春居,伺候宦顏梳洗。
等到暢春居正房內(nèi),趙春空命人找來宋嬤嬤。
“嬤嬤為何縱容云裳與花衣為難顏兒?”尋常問話,宋嬤嬤自懂其中意圖。
躬身回復(fù)問話,宋嬤嬤道,“不過兩個丫頭為難而已,便連這點小事都解決不了,如何成為隱王妃,與王爺比翼齊飛?”
“哼,好一句比翼齊飛,若她是個不會飛的母雞,難道你還打算讓本王抗旨休了她不成?”趙春空嬉笑著說話,卻額外地森冷。
“老奴不敢,老奴只知曉身為王妃爭斗計謀一樣也少不了,心中拿王爺當做天同樣必要,而反觀這位宦小姐一樣也不占,實不是王妃最佳人選?!彼螊邒呙八乐毖?,頭頂冰錐般凝視寒徹骨髓。
吞下口溫茶,趙春空淡淡一笑,“敢隨意揣度圣意,指手畫腳,嬤嬤這是不想活了?”
“老身賤命一條,只要王爺平安,老身愿肝腦涂地……”挺直蒼老脊梁,宋嬤嬤抬眸,里面深沉慈愛差點令趙春空錯手打碎茶盞。
用鼻子哼哼兩聲,趙春空掩飾住錯愕,“嬤嬤何必說得如此嚴重,王妃不過初來乍到,日后有本王提點,必定一飛沖天,嬤嬤難道連本王也不信?”
宋嬤嬤垂下眼簾,躬身稱是,“老身不敢?!?p> 無論宦顏如何不情愿,她還是忍耐著,被臉上陰沉得好似要滴下水來的云裳和花衣服侍著梳洗完畢。
一身粉白色長袍,腰束紫色寬邊腰帶,外套一件半透明絲制長衫,袖口裙擺蓮花繡飾點綴,青翠峨眉,瀲滟雙眸,玉面上瓊鼻高挺,雙唇艷若櫻桃,艷麗姿容配上豐腴身段,令人只覺貴氣逼人,哪里還有當日腌臜邋遢影子可尋。
“這怕是不妥……”趙春空一見,便好似守財奴,圍著魅惑難擋的宦顏轉(zhuǎn)起了圈。
宦顏并未意識到自身變化,倒是很喜歡今日花衣特意為她找出來的衣飾,恐趙春空小心眼命她去換,雙手抱臂嘟嘴堅持,“哪里不妥?本小姐覺得好得很。”
“是好得很,但顏兒嬌艷只許給為夫一個人看,別人……不許……”
吩咐花衣找來白紗及踝冪蘺,趙春空接過待還要為宦顏罩上,卻被宦顏一把奪過丟在地上,“難不成本小姐如此見不得人,需得里里外外罩得嚴實才可出外?”
“你這個傻丫頭!”趙春空切齒,想想也只得作罷,天生麗質(zhì)哪里遮掩得了,“算了,反正父皇已將你賜婚給本王,你又已入住王府,量來也無妨?!?p> “小心眼……你居然還擔心起本小姐了……我看你才應(yīng)該帶上冪蘺才對,風流成性拈花惹草。”
被宦顏撇嘴鄙視,趙春空笑呵呵牽起小胖手向府門外走去。
當隱王馬車停在上將軍府門前,立即有好事百姓跟來圍觀,紛紛議論看看那丑陋毒婦可否同隱王隨行。
頎長身影自馬車外出現(xiàn),眉目如畫,公子如玉,看得百姓不住垂涎,可惜了荒唐王爺生得一副好皮囊。
眼見王爺回身向錦簾內(nèi)伸手,不禁有人歡呼出聲,“快看,那毒婦恐就在車上。”
眾人死死盯住挑動錦簾的手,那柔荑好似年畫上加大版胖娃娃的小胖手,卻又不似娃娃的手般粗胖,而是修長白嫩,接著錦簾打起,一道艷麗豐腴身姿出現(xiàn)于視線內(nèi)。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只恐出氣太大把那雪人似的驚鴻給吹化了,艷麗絕色,貴氣逼人,哪里有一點丑陋毒婦影子?
“莫非那毒婦并非此人?”有人疑惑咕噥。
“眼下腰風盛行,華都內(nèi)哪里還有第二個如此肥……哦,不,豐腴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