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凌虛小徑
已經(jīng)到了銀發(fā)婆婆的梨花塢外許久,于靜姝仍氣不打一處來,再看看一臉不知所措的司陽垣和幸災(zāi)樂禍的墨于明,于靜姝心里氣焰更甚。
司陽垣慢慢挪動過去:“于姑娘,事急從權(quán),能別生氣了嗎?”
“哼?!庇陟o姝表示不想理這個呆子。
從小到大,還第一次有人這么無視自己。
看著司陽垣抓耳撓腮,于靜姝心里詭異的平衡了一點,心思一轉(zhuǎn):“真想我消氣?”
“真的!”眼看有轉(zhuǎn)機(jī),司陽垣順桿爬上。
“那,以后,再遇到這種情況,你可得背我,這樣太難受了?!庇陟o姝故意露出小女兒情態(tài)。
司陽垣臉色一紅,這怎么行……
“何人在我塢外喧鬧??!”
一聲中氣十足,裹著靈力的聲音自塢中傳來。
三人隨之一震,墨于明連忙運轉(zhuǎn)出靈力裹住自己。
于靜姝身無靈力,一陣罡氣撲面而來,隨之而來的是喉頭一股腥甜沖上來。
司陽垣趕忙運轉(zhuǎn)靈力拍入于靜姝后背,助她站穩(wěn)。
墨于明回過神來時,于靜姝已經(jīng)被司陽垣保護(hù)在自己身邊,頓時心中一陣煩躁。
眼看著第二道罡氣就要傳來,司陽垣趕忙開口:“婆婆,我是阿垣啊,我?guī)е遗笥堰^來找您……”
“拜訪!”于靜姝趕忙截住司陽垣的話。
這呆子,明知道這銀發(fā)婆婆不是好說話的,還這樣明目張膽的說出自己的來意,這是連這梨花塢門都不想進(jìn)了吧。
果然,一聽司陽垣和于靜姝的話,攜著罡氣的話語沒再出現(xiàn)。
轉(zhuǎn)而,眼前出現(xiàn)一條青石小徑,兩邊開滿了不知名的小花,五顏六色,爭奇斗艷,上面閃著點點金光,綿綿延延,竟像是沒有盡頭,無端端的吸引幾人上前。
司陽垣站在原地,看著彎彎曲曲的小徑,不知為何,心中泛起波瀾,總想著踏上去。
回過神來時,身旁的于靜姝和于明兩人已經(jīng)踏上去了,心里一急,轉(zhuǎn)身背上老婆婆就踏上了這條令人心神恍惚的小徑。
誰知,一上去,于靜姝和墨于明兩人就失去了蹤影,掂了掂背上的人,司陽垣一路向前走去。
和司陽垣不同的是,于靜姝剛一走上這條小路,就到心神恍惚,身邊的螢火蟲星星點點的飛過來縈繞自自己身邊。
“靜靜,靜靜。”一聲聲低沉而又溫暖的聲音自身后響起。
這是誰在叫我?
于靜姝思想混沌。
“靜靜?!?p> 這是……爸爸?!
慌忙轉(zhuǎn)身,看見眼前戴著眼鏡,西裝革履,滿臉溫柔的看著自己的男人,于靜姝頓時熱淚盈眶。
男人同樣眼角眼角濕潤,走到于靜姝身旁,拉著于靜姝的雙手。
場景一變,身邊一一出現(xiàn)沙發(fā),電視,茶幾,這原原本本就是自己在家的模樣,然而于靜姝像是絲毫不感到奇怪,仍舊沉浸在和父親重逢的喜悅當(dāng)中。
“爸爸,您想我嗎?這段日子您在家過得好嗎?”不顧一切的在這里釋放自己的情緒,于靜姝欣喜若狂。
“好好好,爸爸在家一切都好,吃的好,喝的好,爸爸最想我們的寶貝女兒了。”像是被于靜姝的神色感染,于父同樣熱淚盈眶:“我們的靜靜,這段時間在干什么,過得好不好啊?!?p> 于靜姝又哭又笑:“嘿嘿,爸爸,我女兒過得很好,現(xiàn)在女兒已經(jīng)能夠自己闖蕩江湖,爸爸您就別擔(dān)心了?!?p> “好,爸爸自然是不擔(dān)心的,不過,女兒現(xiàn)在在做什么呢,沒危險吧。”
“自然是沒有的?!?p> 于靜姝輕輕擦了擦眼角的淚珠,嘴角扯出一抹思念的輕笑:“爸爸,您為什么……就不能堅持的久一點兒呢?!?p> “嗯?什么”于父疑惑。
“破綻那么多,我還想好好跟您敘敘舊呢?!闭f著,于靜姝輕輕抱住了爸爸說道:“爸爸,對不起?!?,然后毫不留情,一個轉(zhuǎn)身,一腳踢到于父肚子上。
“小姑娘,你可真是心狠手辣,連自己的父親都能下得了手?!币坏綆е鴾嫔5穆曇糇运拿姘朔絺鱽?。
于靜姝冷笑兩聲:“銀發(fā)婆婆是吧,并非我心狠手辣,而是你手段太過拙劣,這樣的手段俗氣爛大街也就算了,還很劣質(zhì)……”
“你說什么,你這女娃,我這凌虛小徑可是幾十年前機(jī)緣造化才得到的,你竟然說他爛大街,你在云域給我找出第二個來。”老婆子氣急敗壞。
于靜姝抿嘴不虞:“這云域也許沒有第二個,可這種攝人心魂,抓人入幻境,映射出人內(nèi)心所思所想的幻境在其他地方可并不少見?!庇陟o姝表示,自己說的沒錯,在現(xiàn)代社會,什么小說,電視劇,這可真的是爛大街的戲碼了。
于靜姝這話說的輕巧,老婆子心里驚濤駭浪:這女娃,見識竟如此廣闊,竟然一言道出了我這凌虛小徑的乾坤,還如此大言不慚。
“喂,銀發(fā)婆婆,還不將我放出去?”于靜姝有些不耐,這戲碼也識破了,談話也談過了,還不放人。
“哼。”老婆子輕哼一聲,單單用手一抓,便將于靜姝抓到了自己身邊。
重見天日的于靜姝重重出了一口氣,四下打量:“婆婆,另外兩個人呢?!?p> 話音剛落,司陽垣一臉不好意思的從門外進(jìn)來,還端著幾杯茶盞,看著于靜姝:“于姑娘,我在這兒呢。”
這日子過得挺悠閑啊,于靜姝氣不打一處來:“婆婆,您這可就有點偏心了,咱們一道來的,怎么因為他是你們族人就區(qū)別待遇,這可以有失公允吧?!?p> 銀發(fā)婆婆斜蔑了于靜姝一眼,話中頗有些得意:“你這小姑娘,既然你都說了是我族中人,我為什么不可以偏頗一些。”
“你!”于靜姝氣結(jié)。
眼看兩人就要吵起來,司陽垣趕緊上去打圓場:“婆婆,于姑娘喝茶,于姑娘,婆婆在和你說笑呢,我也經(jīng)歷了這凌虛小徑,只不過先行一步出來了?!?p> 端著茶盞,于靜姝眼神一直,嬌俏地看著司陽垣:“怎么,你那么厲害?!?p> 司陽垣臉色一紅,忙后退一步:“姑娘別離我那么近?!?p> 聽見于靜姝的話,老婆子心中哂笑:“你以為人家像你似的?我這后輩到還真是個老實胚子,我這凌虛小徑竟也沒找到這老實胚子心里到底有什么執(zhí)念?!?p> “沒準(zhǔn)兒是藏的太深,沒挖出來。”于靜姝回嘴。
其實于靜姝也知道,這司陽少主就是個心無城府的老實胚子,哪里有什么藏在心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