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祖孫二人聯(lián)合,將府里控制得死死的。
“可惜你爹不讓動那具尸,如何驗尸???”這才是最該頭疼的問題。把控未府不難,驗尸才是最難的。
“祖父,我可以。”
……
“爹,訃告發(fā)不出去,府中上下,沒人聽我的?!蔽礋o濁覺得未無清如此做便真是不擇手段了。
整個未家都是未無清在掌家,如果不是她所為,未無濁還真不知是誰。
“她就如此……她這是在逼我嗎?”未泓真的有些怒了,往日最懂自己的女兒,如今卻最不懂自己,如此便罷了,還把持未府,控制自己?!拔乙詾樗€(wěn)重,現(xiàn)在看來,當真是利欲熏心?!?p> 未無濁在一旁默不作聲,他覺得無清今日有些奇怪,直覺告訴他,今日之事,不簡單。
當然,未無清當年把持皇宮,逼宮也是有些經(jīng)驗的。今日不過把持區(qū)區(qū)一個未府。
未無清到靈堂這邊來,未泓、未無濁、未以寧、柳氏都在燒衣。未無清一見未以寧與柳氏都在場,她也不好沖上前去驗尸。畢竟,她忙活了大半日,還一個人對陣如此多人她也是會累,她雖能舌戰(zhàn)群儒,但沒必要的,自然也不會讓它發(fā)生。
未以寧見未無清來,臉上帶著詭異的微笑,張狂極了。
未以寧,你少得意!雖然前世我看不到結(jié)局,但,哪怕本宮死了,你也只是垃圾!好算計!你的圖謀,我早就知曉。
未無清掃了她一眼,眼神中更是無盡的戰(zhàn)意,她昂首挺胸,她要捍衛(wèi)她母親的地位,要捍衛(wèi)父兄的前程,以及她自己的野心。
“無清,你都做了些什么?”
未泓以為未無清高中之后變了節(jié):“你把持未府!不敬你母親,你究竟要做什么?”未泓走到未無清面前去質(zhì)問。
未無清不知如何回答,未無濁攔著未泓,不讓未泓靠無清太近。他相信無清有自己的理由,但,他不知未無清的目的。
“我不過是在做我應該做的事。”未無清笑著,她坦蕩蕩地直視面前的一切,包括那具尸體。那具尸體,真是疑點重重。
“你還笑,如此乖張!在那里躺著的是你的母親!不孝女!”未泓揚手便把未無清打了,未無濁攔都攔不及。
未無清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不哭,不鬧,側(cè)過臉笑著問未以寧:“你說,母親臨去前同你說什么?!?p> 未以寧一看她那笑容,那鋒利的眼神,馬上低下頭,不與之直視,強裝鎮(zhèn)定地說:“母親說,讓父親扶正我娘?!?p> 未無清嗤笑出聲來。“呵?!边@笑聲倒是從鼻孔中發(fā)出來的。她的笑容無比燦爛又狂傲不羈。她瀟灑轉(zhuǎn)身離去,背影卻帶著幾分豪氣,絲毫不覺得凄婉。
未無濁望著未無清。未無清被打后,她的的臉慢慢現(xiàn)出一個手掌來。照理說,無清是嬌慣著長大的,被爹打,不哭不鬧,還能如此淡定,而且還質(zhì)問未以寧。未以寧那話也著實可疑。
“柳氏、以寧,你們退下?!?p> 未泓方才打了未無清,看著她臉上慢慢現(xiàn)出手掌印來,他自己也心疼。而且,無清被打后,還能如此淡定,著實可疑。
“無濁,你說,無清她……”
“或許,她的執(zhí)著是有幾分理的。”
清暉院
未無清邊拿雞蛋燙臉,一邊吩咐道:“俞敏、俞菁,你們二人今晚務必攔著柳氏與未以寧,莫讓她們出院子半步?!?p> “是?!?p> 未無清臉倒是沒怎么腫,她倒是還有心情用晚膳,她知曉,今日守夜,必然還有一場硬仗。
未府三喜臨門,卻如此快地撤了紅幔,想想都可疑。雖然圣上那邊是解決了,可未府大門的那條道是許多重臣日常必經(jīng)之路,若被其他大臣發(fā)現(xiàn),定然是難以解決的。未無清自然是想要速戰(zhàn)速決,她不希望泄露出去什么。她相信她方才那一番話,已經(jīng)讓她的父兄已經(jīng)起了疑心。她自然要趁熱打鐵。
未無清知曉自己的父兄自然沒有多大的心思去用晚膳,便把晚膳都裝在食盒里帶去。
……
在未無清出現(xiàn)那一瞬間,未無濁馬上驚訝得站起來,她明明不承認,可為何還要大晚上的來此。她既有能力控制整個未府,自然也不必在乎守不守夜一事。
未無清把食盒交給未無濁,可隨行的予朱手中還提著另一個盒子。
“你和父親定是沒有吃東西的。多少吃些吧。”
未無清臉上帶著微笑,倒不像是來故意找茬的。
未無濁接過食盒,問:“你怎么來了?”
“若在那躺著的,真的是我阿娘,我不該來守夜嗎?”未無清笑著問。
未無清此番話倒是讓未泓意外,方才明明是她死活不認,如今又認了,她問以寧那一番話又是何意?談及娶填房一事,無清可與他一樣抗拒。今日以寧說出那一番話,無清竟也不駁回去?
真是疑點重重。
未無清待未泓、未無濁吃得差不多了,又問未泓:“我能摸一摸母親嗎?”
她十分冷靜,不似來尋事的,雖不帶著哀愁,但也絕對沒有帶著敵意。
“去吧?!?p> 未無清走到棺邊,望著里邊那具女尸,面容倒是與記憶中那張模糊的臉重合了,正是記憶中那般溫暖的模樣。
由于未無清的控制,沒有壽衣給這具女尸穿,未泓更是不允許旁人去動。
這具女尸的衣服上有許多泥土,可臉、脖子都沒有。而且,有一種腐爛的臭味。
未無清把手中的木盒放下,打開,拿出一直牛皮手套,戴上。她回頭看了一眼她的父兄。她怕惡心著她的父兄,又怕他們吃完了又來攔著她。她搖了搖頭,一看:女尸身上衣裳都破了,看起來,倒像是被撕咬壞的。手臂上的肉也……但剩下的肌肉有巨人觀。
未無清擦了擦女尸衣服上的塵土……這圖案,明明只有后宮的女人才能……而且還要是嬪位穿的!果然有問題!那這面容必定是假的!誰能保持著十年前的模樣,絲毫沒有變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