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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掠俠影

第四十二章遷都BJ

劍掠俠影 思?xì)w北鴻 2878 2019-05-25 08:30:00

  秋陽道長瞇縫著雙眼縱目遠(yuǎn)眺,南京城的城郭已經(jīng)映入了眼簾。他輕輕地嘆了口氣,對身邊的真陽道長說道:“師弟,沒想到咱們武當(dāng)百年的聲譽(yù)從此就沾上污點(diǎn)了?!闭骊柕篱L沒奈何地?fù)u搖頭,勸慰他說:“既然來了,咱們就別做他想了。況且,這是掌門師兄的吩咐,也違背不得呀?!?p>  “嗯……還是真陽道長識大體,懂大勢。”紀(jì)綱騎著馬迎上來笑道:“依我看,武當(dāng)?shù)穆曌u(yù)不僅不會因此而受損,反而會因?yàn)閮晌坏篱L的屈尊,而聲威遠(yuǎn)播呢。啊,到時(shí)人們都會說,武當(dāng)和少林均為朝廷出力,豈不成就一段美談?”

  這話引得云隱子和通海和尚哈哈大笑,秋陽、真陽兩位道長卻是狐疑滿腹。

  “少林也來人了?”秋陽道長問道。

  “那可不?!奔o(jì)綱望著南京的方向,頗為得意地說:“少林和武當(dāng)是武林并尊的門派,豈能厚此薄彼呢?!?p>  紀(jì)綱這話的意思便是說,朝廷請他們來是一個(gè)大大的賞賜,他們應(yīng)該心懷感激才是。

  秋陽道長只是顧著吃驚,追問道:“來的是少林寺的四大神僧嗎?”

  “唉,四大神僧與您那掌門師兄一般模樣,怎么也不肯來?!奔o(jì)綱說道:“不過,智明大師的一位門下弟子叫……叫什么來著?”

  “子凈和尚。”云隱子提醒道。

  “哦,對對對?!奔o(jì)綱一拍腦袋,說道:“就是這個(gè)子凈,他主動要求去的?!?p>  “什么?”秋陽道長驚訝地說:“少林寺自達(dá)摩祖師創(chuàng)寺以來,還從未有過高僧去替皇帝歌功頌德的先例。怎會有人主動要去呢?”

  紀(jì)綱白了他一眼,說道:“我騙你干什么,真的是那個(gè)子凈和尚毛遂自薦,四大神僧也許可了?!?p>  “真是奇怪。”秋陽道長自語似的說道:“等到了南京,我可要親自問他一問?!?p>  通海和尚哈哈大笑,說道:“只怕道長你是遇不著他咯?!?p>  “這又是為何?”秋陽道長皺眉問道。

  “咱們?nèi)サ氖悄暇?,而子凈和尚去的是BJ?!蓖ê:蜕行Φ溃骸澳銈円粋€(gè)在南京送皇帝出去,另一個(gè)在BJ迎接,那才顯得皇家氣派嘞?!?p>  秋陽道長氣得滿面通紅,只好一勒韁繩,重重地喝了聲“駕!”就往前去了,真陽道長也只好催馬上前,跟上去了??樟粝录o(jì)綱、云隱子和通海和尚得意的笑聲。

  這日的南京城暖風(fēng)徐徐,陽光也不甚刺眼。百姓們爭先恐后地張望著,議論著。不多時(shí),皇帝的車駕就緩緩駛過了,如同二十年前的即位典禮一樣,這次皇帝的出行也格外隆重。因?yàn)檫@是永樂的遷都之舉。

  大隊(duì)人馬徐徐而來,打頭的是南京留守李景隆所帶領(lǐng)的城防部隊(duì),在他旁邊還有一位俊朗地少年將軍,正是李景隆之子李名湛。他身披金甲,腰懸寶劍,虎目一掃,滿城的百姓盡收眼底。

  隨后是皇帝的貼身衛(wèi)隊(duì),張傘搭蓋的均是一身華服的錦衣衛(wèi)。紀(jì)綱騎著高頭大馬行在皇帝的輦車旁邊。除了皇帝的輦車,嬪妃們、皇子們的車駕也都跟在后面。

  “你說,圣上這一走,南京是不是就不是都城了?”一個(gè)百姓問旁邊的人。

  被問的那人說道:“這還用問,皇上到哪哪就是都城,以后咱們大明朝的都城可就是燕京咯?!?p>  “你們懂什么呀,就算以后燕京改叫BJ了,咱南京也還是都城?!庇忠粋€(gè)人說道。

  “瞧你說的,你是皇上家的親戚,這些事都告訴你呀?”先前那人不服了,問道。

  這人也毫不示弱:“城外的皇榜上寫著呢,南京留太子朱高熾監(jiān)國,漢王朱高煦輔政,南京仍然保留六部編制,與BJ一樣。你們自己不識字,看不懂皇榜罷了。”

  云隱子、通海和尚、秋陽、真陽兩位道長以及一眾武當(dāng)?shù)茏佣际卦诔情T上,見皇帝的車駕來了,這才紛紛跪下行禮。只是那一眾道士的行頭,甚為惹人注目。

  當(dāng)朱棣挑起簾子向城墻上眺望時(shí),第一眼就看到了秋陽道長。他微微一笑,頗為滿意。秋陽和真陽二人都以為朱棣是在刻意折辱他們。但朱棣卻打著另一個(gè)算盤。

  在朱棣的眼中,如今的大明朝是危機(jī)四伏的大明朝。北方阿魯臺的蒙古大軍就環(huán)伺在燕京附近,而遠(yuǎn)在南京的他鞭長莫及。所以他要遷都,只有這樣,他才能正式地和阿魯臺較量一番。坐在輦車?yán)锏乃谛睦镎f著:“來吧阿魯臺,我朱棣可不怕你?!?p>  可是,江南依然有龍頭老爺這股涌動的暗流。他真怕自己一走,龍頭老爺會掀起滔天巨浪來。而武當(dāng)派的人都來表示臣服了。龍頭老爺真要造反,恐怕就不免要與武當(dāng)為敵了。

  想到這里,朱棣深深嘆息了一聲,又掀起另一側(cè)的轎簾,問外面的姚廣孝道:“龍頭老爺真的會怕武當(dāng)嗎?”姚廣孝投去一個(gè)似笑非笑地表情,說道:“龍頭老爺不會怕武當(dāng),只會敬武當(dāng)。”

  夕陽西下,殘紅如血。南京城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平靜。各家各戶的煙囪又冒出了縷縷炊煙。而在錦衣衛(wèi)指揮使紀(jì)綱的府上,此刻正是賓客盈門。

  “來來來,我敬二位道長一杯。”紀(jì)綱舉起酒杯向秋陽和真陽二人遞了過去。秋陽道長甚為不悅,倒了一杯茶水說道:“我們出家人不便飲酒,貧道和師弟以茶代酒吧?!闭f完,杯子輕輕碰了紀(jì)綱的杯子一下,脖子一仰,便將那杯茶灌了下去。真陽也只好陪著笑臉喝了杯茶。

  通海和尚哈哈笑道:“其實(shí)兩位道長大可不必介懷,替皇家效力是莫大的榮耀呀。想貴派祖師張三豐張真人泉下有知,也會替兩位高興的。”

  秋陽道長一拍桌子,說道:“如果幾位真的把我們師兄弟當(dāng)朋友,這樣的話就不要說了!”

  紀(jì)綱只好陪著笑臉,說道:“好好好,兩位道長是出家人,自然沒有咱們這些凡夫俗子的利祿心腸。不過,這次兩位肯屈尊降貴,來南京幫兄弟了了這件差事,兄弟是感激得很吶?!?p>  云隱子也陪著笑臉說道:“紀(jì)指揮說得是,兩位道長真是通達(dá)之人。”

  秋陽和真陽被人這么一捧,氣頭果然是壓下去了不少。

  “我們不想耽擱,明日一早就回武當(dāng)。”秋陽夾了一筷子菜,淡淡說道。

  “呀,兩位好不容易來一次南京,怎不多游覽幾日啊?!奔o(jì)綱說道:“這南京自古便是龍興之地啊。明日,明日兄弟陪兩位道長先去紫金山一游,據(jù)說這紫金山……”

  “紀(jì)指揮不必客氣。”秋陽道長抬手止住了他的話,說道:“不是我秋陽掃紀(jì)指揮的面子,只是我們的掌門師兄還等我們回去交差呢,一天都耽誤不得?!?p>  紀(jì)綱笑而不語,只是低頭吃菜。云隱子卻自斟自飲了起來,邊喝邊說道:“秋陽道長可別怪我多嘴,要我說,貴派掌門的位子該由您來坐才是?!?p>  秋陽道長頓時(shí)滿面通紅,怒道:“你說什么?”

  “呦呦呦,您別生氣?!痹齐[子笑著給秋陽道長倒了一杯茶水,說道:“就當(dāng)是兄弟失言了,該罰該罰?!闭f罷,給自己斟了一大杯酒,一飲而盡,喝完用袖子一抹嘴角,說了句:“真是痛快。”

  這哪是賠罪的樣子,分明就沒有把秋陽和真陽二人看在眼里。秋陽袖子一甩,站起身來說道:“話不投機(jī)半句多,貧道先告辭了!”真陽也是氣極了,跟著秋陽就往門口走。

  “兩位道長請留步!”紀(jì)綱高聲叫了一聲。秋陽回過頭來問道:“你還待怎樣?”

  “哼哼,今兒個(gè)只怕你們走不出我這大門!”紀(jì)綱陰惻惻地笑道。

  “我看你們誰能留得住我!”秋陽道長道袍一揮,一記劈掌就向紀(jì)綱打來??蛇@掌剛到紀(jì)綱的眼前,竟似是強(qiáng)弩之末,力氣全無了。

  秋陽道長大驚失色,頓時(shí)感覺渾身上下酸軟無力,四肢就像是綁了千斤的重?fù)?dān)似的,越來越沉,沉得整個(gè)人都跌倒在地。真陽道長急忙上來扶師兄,但自己也忽然感到一陣頭暈?zāi)垦?,四肢無力。

  兩人雙雙攤倒在地,耳邊環(huán)繞著紀(jì)綱等三人“哈哈哈”得意地笑聲。

  “你們……你們居然下藥……”秋陽虛弱地說道。

  “你們武當(dāng)劍法舉世無雙,我們不用點(diǎn)非常手段,恐怕是留不住二位的?!奔o(jì)綱說完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秋陽和真陽再也沒了力氣,眼前一黑,仿佛身體跌入了無底的黑洞之中,意識在這一刻也消散得無影無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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