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小院披了一層薄紗,門前的空地上粼光閃爍,一大一小兩個身影隨波顯化出來。
正是淺顏和宗主。
此時月亮還在天空的中央,幾朵烏云在邊兒上飄蕩,他們一個來回也只花了小半個時辰。
少女左手抱著一塊籃球大的源石,右手拎著一把紅色的細劍,臉上滿是甜甜的笑容,那雙眼睛瞇成了小月牙。
她白天處于半昏迷狀態(tài),寶劍又太珍貴,猛男便暫時保管下來,現(xiàn)在才還給她。
“那么,晚安,大塊頭?!?p> 少女晃了晃寶劍,邁步走向小院,今晚可是大豐收。
大塊頭在她身后無語,心中想著要不要提醒她去萬寶殿兌換一枚納戒。
特級強者是有自己的體內(nèi)小空間的,所以他身上沒有納戒。
“管她呢?!?p> 他吸了吸大鼻子,自己要關(guān)心的事情太多,可不能花心思去提醒一個小矮子要買納戒這種小事。
“呼~”
風吹過,小院空無一人,只有皎潔的月光層層鋪灑下來。
房間的門無聲無息的推開一道縫隙,縫隙擴大,少女輕靈的閃進去。
床上的女孩側(cè)臥著,睡得正酣,呼吸綿長,一只小腳跑到外面,抱著棉被。
這孩子連睡姿都那么可愛。
少女放好源石和寶劍,輕手輕腳的爬上床——
“噗!”
一只小腳丫踹過來——
“哇!”
少女眼前一黑,手里亂抓著空氣,但還是一腦袋砸在地上。
“不許上來,你這個出賣身體的女人!”
被認為已經(jīng)睡著的女孩坐起身,冷著小臉,兩眼跟抹了毒藥一樣,目光如炬,恨不得戳死地上的人。
“口胡!我哪有出賣身體?”
地上的人鼓著臉,揉著后腦勺,毫無防備之下真是摔慘了。
“那你身上怎么會有那只野男人的氣味?為什么你還得到了那么一大塊源石,還有那把劍怎么來的!?”
......這還真不好解釋,她答應(yīng)了猛男,不可以泄露出去。
“嗯~”她歪了歪頭,砸吧砸吧小嘴,不確定的道:
“因為,我是老宗主的私生女。”
女孩:“???”
枕頭被拿過來,一時間兩個女孩子鬧得雞飛狗跳,少女幾乎是被按地上狠拍了一頓。
月亮漸漸沉落,東邊卻升起了一抹魚肚白。
“哐當~”小院的門發(fā)出聲音。
“踏踏踏~”響亮的腳步聲。
“砰~”房間的門被撞開。
“黯~”少年富有活力的聲音......戛然而止。
房間一片狼藉,棉被丟在梳妝臺上,被單掛在床腳,枕頭碎裂開,就落在門口,里面的棉絮灑了一地。
......兩個女孩子衣衫不整的抱著,睡在地板上,露出來的肌膚青一塊紫一塊,青絲散亂。
少年機械的后退,紳士地帶上門。
“哇啊啊啊!非禮勿視啊啊啊啊啊啊啊!”
“踏踏踏~”很響亮,很響亮的腳步聲。
......
早晨的銘文殿川流不息,少女按照計劃來這里領(lǐng)悟五系法則。
上次還是云守帶她來的,只是現(xiàn)在他好像還沒有回到白月宗,她也不能一直麻煩人家。
黯鱈留在小院,修習自宗主那拐來的三枚功法。兩枚是關(guān)于劍法,一枚是魂靈修煉法。
而黯凝那少年不知道跑哪去了,一早上不見人。
她輕輕搖頭,沒再多想,跟隨著人潮,一路打量銘文殿的布置,終于在大道邊找到了平面圖,這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煩。
關(guān)于五系元素的銘文在外圍,而五系法則的銘文要更里面一點。
少女照著地圖走,她卻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監(jiān)控著,從她踏入銘文殿的那一刻。
“老師,你說的那個女的,她又來了?!?p> 一座寬敞的房間內(nèi),一個身著青色長袍的年輕人開口,他有一頭長發(fā),尾端由一條黑色發(fā)帶束起。
房間中的另一人是位老者,瘦削的臉,懷里抱著一把拂塵,盤腿坐在一個蒲團上,閉目養(yǎng)神。
這位老者卻是柳長老。
年輕人久久等不到回答,也就不期待了,他老師從昨天開始就變了,具體哪里變了他也不清楚。
自己還是繼續(xù)監(jiān)控吧,他把目光放回手心,上面是一顆拳頭大小的白球,里面映照出銘文殿的邊邊角角。
“女的就女的吧,”柳長老卻在這個時候應(yīng)聲了,雖然他眼皮都沒抬一下。
“年輕人啊?!彼p輕感嘆了一句,似乎就只是普通的感嘆。
年輕男子:“???”
我們年輕人怎么了?是您老讓我關(guān)注這個女的,所以我才報告給你的好嗎?
此時少女已經(jīng)走到了銘刻金系法則的大廳,卻被門口的守衛(wèi)伸手攔了下來。
“對不起,這位師妹,你看起來面生得很呢,可否請你刻畫一座小型法陣給我看看?”
刻畫法陣?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要求???
“可不可以說得具體一點,這位大哥?”
守衛(wèi)似乎被她逗笑了,擺了擺手。
“看來師妹確實是新來的,按銘文殿的規(guī)定,必須學精了元素系的銘文才能接觸法則系的銘文?!?p> “我已經(jīng)學精了?!鄙倥孕诺囊恍Γ瑩]手便在空中擺出二十幾個符文,五系都有。
“噗——噗hhh!”
稚嫩的大笑聲自少女背后響起,那守衛(wèi)呆了一瞬,明明他就要笑了,結(jié)果被人搶了先。
他和少女齊齊看去,那是一個小少年,看起來只有十一二歲的樣子,腦袋上綁著三條小辮子,身穿白色的短袖,褲子破了幾個口子,臟兮兮的。
居然是那么小的孩子,應(yīng)該是背后有關(guān)系,不然都要等到十五歲以上才能參加入門考核。
而且絕對是一個皮孩子。
“你這叫學精了?”他確實很皮,五官扭曲開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辦到的,鼻子都快歪到眼角了,一雙眼睛瞇成波浪線。
“馬大少,你怎么又來了?”
守衛(wèi)適時的開口,還不露聲色的閃身,插到少女和皮孩子中間,右手在背后擺擺,示意少女快溜。
“你滾開,大爺我找樂子呢!”皮小孩扯住守衛(wèi),手腕青筋暴起,但就是沒甩得動,守衛(wèi)不動如山。
“哼!滾!”
皮小孩氣呼呼的,嘴上臭罵了一句,歪過頭看向一臉懵逼的少女。
“我給你瞧瞧吧,什么叫學精。”
他黑乎乎的小手在空中輕巧的甩動,一個個銘文被雕刻出來,紅橙黃綠藍靛紫皆有,各色光芒閃爍,像百花綻放,爭奇斗艷。
小手停了下來,輕輕一揮,銘文在半空交織,變成一只體長一尺的七彩云鳳。
“嘎~”
云鳳嘶鳴一聲,破入云霄,就此消失不見。
少女:“!!!”
她看呆了。
守衛(wèi)嘟囔了一句,“就知道撩妹?!?p> 皮小孩聽到了,但他現(xiàn)在志得意滿,少女那呆滯的表情實在讓人心情愉悅。
這種時候,男人就應(yīng)該瀟灑的離去,留下女孩看一抹背影。
“大姐姐,再見。”
他揮著小黑爪,小短腿邁著大步,風灌進褲子的破洞,撐起褲腿,皮小孩往大廳走去。
“嘎~”云鳳的嘶鳴聲。
皮小孩腳步頓了頓,不應(yīng)該啊,自己創(chuàng)造的云鳳應(yīng)該已經(jīng)消散了才對,那這近在咫尺的名叫是什么?
管它呢,自己只需要負責帥帥的背影就好。
“嘎~”
又是一聲嘶鳴,皮小孩忍不住好奇心了,他微微側(cè)頭,一瞬間,他雙眼瞪大。
那一天,朝陽刺破云層,少女站在陽光下,她伸著手,一只只云鳳展翅高飛,在天上勾勒出七彩祥云。
霧月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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