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喜色絲毫也收不?。骸盃斚热ビ鶗靠纯?,就不陪二皇弟多說了?!?p> 這副急不可耐的樣子,看著著實愚蠢可笑。
“皇兄慢走。”長孫棲遲微微俯身,笑臉相送。
待長孫棲遲的身影慢慢遠去,他唇角的笑才隱了下來,心中突然升起的戒心又降了下去。
想來,此事最大的可能性,無外就是長孫棲遲走了運,湊巧對了父皇的心思而已,不足為懼。
長孫棲遲面上的喜色在到了御書房之時,已然抹平。
盧公公笑著迎了上來:“殿下,里面請。”
長孫棲遲在盧公公的帶領(lǐng)下,輕車熟路的進了御書房。
不同的是,這次他沒有再如往常一樣放肆,像模像樣的俯身行禮:“兒臣參見父皇?!?p> “平身?!?p> 凌越皇看著此時頗懂禮數(shù)的長孫棲遲,目中終于露出一抹欣慰:“看來朕當(dāng)日的決定沒錯,夏少師果然能夠輔佐你走上正途。”
聞言,長孫棲遲不滿的撇了撇嘴,道:“父皇此言可就是偏心夏少師了,這法子分明是兒臣想出的?!?p> 此話并非作偽,他心中早有此法,與夏侯嬋媛紀歐詣商討了許久,只是苦于如何不惹人注目的表達出來。
凌越皇一雙銳利的眼眸微微一亮,頗有些不可置信:“遲兒,此話當(dāng)真?這法子真的是你自己想出,未曾假手于人?”
長孫棲遲坐到了一旁,頗有些哀怨望著他:“父皇這話是什么意思,兒臣難道就不能獨自思慮?”
頓了頓,他又道:“昨日太師與夏少師是叮囑過兒臣,說得都是些如今日朝堂之上諸位大臣那般讓人頭大的話,兒臣聽得頭疼,到了晚上便忘了,今日不過是見父皇煩擾,又不忍百姓受苦,才隨口而言?!?p> 這樣的話雖說有些荒謬不敬,但于凌越皇而言,已經(jīng)是莫大的安慰了。
他滿意的將長孫棲遲上上下的打量了個遍,嘆道:“遲兒,你能有如今這般模樣,若你母親泉下有知,也該放心了。”
長孫棲遲眸內(nèi)快速劃過一抹暗色,抿了抿唇?jīng)]有接話。
凌越皇還沉浸在欣慰之中,又喚了盧公公進來,道:“此事與夏少師終究脫不開關(guān)系,傳旨下去,賜夏少師名畫一幅,珍珠十籌。”
“父皇沒有賞賜給我嗎?”長孫棲遲笑著討賞。
“自然,來人,一并賞賜?!绷柙交市那榇蠛?,賞賜起來也格外大方。
長孫棲遲微笑著起來行禮道謝,眉眼飛揚,似乎心情極好:“兒臣謝過父皇?!?p> 凌越皇見狀,又留他在此,教導(dǎo)言說,要他戒躁戒躁。
……
長孫裔寒獨自坐在書房內(nèi),腦中將這兩日的事情串聯(lián)起來。
先是他安排在東宮的人手被莫名其妙趕了出來,再是長孫棲遲初露鋒芒,想來,此事定然不像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簡單。
長孫煌琰故意捧著長孫棲遲的那一幕他也看的真切,只是,他心中并未因此就放松了警惕,反而越發(fā)重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