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刺馬盟的高層獨有的聯(lián)系方式,通過復(fù)仇者身上的令牌,他們可以隨時隨地聯(lián)系到每一位復(fù)仇者。
當(dāng)然這樣的手段,在刺馬盟的高層中也僅限于少數(shù)的巨擘能夠使用,若是沒有強橫的神識,空有至寶又有何用?
打鐵還需自身硬!
薄一辰剛想說出方浩的身份,就被令牌里一道蒼老的聲音給阻止了。
難道這個圓臉白凈的少年待在符誕門,是盟里的決定?
不止如此,那道聲音甚至告誡他不要出手,速速從此地撤離。
“嘿嘿,小爺今天有事在身,先放你們一馬!”
薄一辰身上的金甲圣衣突然騰起陣陣煙霧,濃煙遮天蔽日。
這種煙霧,哪怕是聶云天,也無法看清。
等濃煙散去的時候,薄一辰早就已經(jīng)消失不見。
方浩正在納悶聶云天為什么不追上去的時候,聶云天已經(jīng)身體不支倒在了地上。
想來應(yīng)該是先前這番激戰(zhàn),在藏靈彈的恐怖威力之下,哪怕強橫如聶云天,也是受了很重的傷。
方浩本來還想給聶云天療傷,可想起巫云山的教誨,不敢貿(mào)然將自己的靈氣灌輸進(jìn)聶云天體內(nèi)。
他也不敢離開,唯恐聶云天受到傷害,現(xiàn)在的聶云天無比脆弱,只能默默在聶云天身邊守著,只待后者自行醒轉(zhuǎn)。
不過讓他奇怪的是,這么大的動靜,為什么宗門沒有一個人發(fā)覺呢?
迎來日出,送走晚霞。
方浩百無聊賴,只能在幾乎成為廢墟的南山莊園打坐修行。
好在這里的靈氣濃度不錯,再加上環(huán)境格外清幽,倒也是一處不錯的修煉地。
方浩守了已經(jīng)足足兩日了,可是聶云天依舊沒有絲毫醒轉(zhuǎn)的跡象。
心中擔(dān)憂聶云天的安慰,方浩現(xiàn)在哪有心情修煉,開始在這片廢墟中轉(zhuǎn)悠起來。
他輕輕來到姬閑先前隕落所在,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乾坤袋之類的有價值的東西。
可是藏靈炸彈的威力十分恐怖,除了一團黑色的灰燼,什么也沒看到。
周圍都是黑色的灰燼,他有些頭疼,只能用手在灰燼中四處摸索。
沒想到,這樣隨便摸索一下,竟然還真有所收獲。
一道和黑色灰燼融為一體的卷軸,已經(jīng)在他手中緩緩展開,不過這是一份殘缺的卷軸。
若是牛頭面具在此,定能認(rèn)出這卷軸和他帶回院中的那個卷軸是一模一樣。
“先前廖叔說過卷軸當(dāng)初一分為三,分別交給了三個人。看來眼前這個很有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方浩朝黑色卷軸中注入一道靈氣,一幅幅畫面,摻雜著熟悉的聲音,讓方浩心中悸動。
他顫抖著手將卷軸平穩(wěn)地放在地上,不斷地注入靈氣。
卷軸緩緩展開,映入眼簾的是那片熟悉的草原。
......
一處廣袤無垠的草原上,百姓安居樂業(yè),人人喜笑顏開。
有牧童從馬上跌下,一旁的父親袖手旁觀,讓他自己起來;有通體籠罩在黑袍下的婦人給夫君送去晚飯;有幾個頭角崢嶸的年輕人在草原上策馬奔騰。
一道手持長戟、頭戴蛇形面具的男子在敕勒平原上空飛行。
“金蛇何在?”男子高喊,擾亂了這片天地的寧靜。
一柄銹跡斑斑,歪歪扭扭的青色短劍于虛空中出現(xiàn),橫亙在前。
男子用長戟劃破如玉的肌膚,擠出數(shù)滴晶瑩金黃的血液,灑在短劍上。
短劍銹氣褪去,歪扭的更狠了。
金蛇現(xiàn)世,卷起了天上的云層,空氣為之一凝,天邊烏云聚集。
見此異狀,數(shù)十道身影或從小河中,或從草原上,或從山洞里,齊齊騰入空中,聚在一起,如臨大敵般,看著金蛇劍。
“你是何人,敢亂我敕勒天象?不知道我敕勒族乃大秦臣民?你這樣做,就不怕方羽親率雷霆軍,滅你滿門?!币晃皇箢^鼠腦的修士喝道。
“我會怕他?就是爾等殺了我的兵崽子?”
面具男子冷哼一聲,眾人只感覺如遭雷擊,心頭一震。
“閣下休要血口噴人,我范宵做事光明磊落,豈會做這等卑鄙之事,莫要憑空污人清白?!?p> “我能從你身上感覺一股縈繞著的怨氣,死!”
面具再次冷哼一聲,這名修士只感覺大腦一片空白,一柄歪歪斜斜的飛劍將其戳了個對穿,鮮血汩汩而流。
袖口的那件車輪模樣的暗器隨之一起跌落于地,面具男再揮出一劍,將其斬斷。
“閣下隨意殺我敕勒族人,莫非是在向我敕勒族挑釁?向大秦挑釁?”
一位頭戴荊棘王冠的白衣高大修士臉有怒氣,質(zhì)問道。
他雙手寬大,每只手持一把巨斧。
巨斧上刻有不同種類的珍禽:朱雀、銀翅、青鳥、風(fēng)羽、仙鶴。
這些飛禽不過是在鐫刻巨斧外圍,同巨斧中間鐫刻著的血紅色的猙獰大鳥相比遜色不少。
只見這血色大鳥四翅,三頭,雙尾。
面具男淡淡一笑,不置可否道:“吾乃大秦征北大將軍李牧。不過來視察一下我大秦河山,爾等就緊張兮兮,如臨大敵,甚至想對我出手。不是心懷鬼胎,還能是什么?”
荊棘王冠額頭浮現(xiàn)三縷黑線,沉聲道:“我等已經(jīng)投降,甚至將寶珠皓月相送。將軍還要苦苦相逼,真當(dāng)我北蠻部落沒有血性嗎?”
將軍仰天長嘯,片刻才歇,“若不是這皓月珠,本將軍真的會考慮放你們一馬,畢竟我們也是打了幾十年的老交道了。”
“幾十年交道?我們與將軍素未謀面,也并未有過沖突。難道你不是李牧?”荊棘王冠大驚,問道。
據(jù)朝歌線人傳來的消息:此次帶兵的大將軍是大秦新晉名將—李牧,此事確鑿無疑,難不成其中有鬼?
“李牧那種愣頭青,怎么明白你們敕勒族的狡猾?!?p> 將軍緩緩摘下臉上的面具,露出一張略顯蒼白的面龐。
“怎么可能?修行邪術(shù)的修士都會遭受蒼天詛咒,命不過百。你就算再無敵,又如何能逆天而行?”
他認(rèn)出了眼前戴蛇形面具之人根本就不是李牧,而是曾經(jīng)讓他聞風(fēng)喪膽的方羽。
不過話音未落,頭頂上的荊棘王冠便已被方羽的聲大吼,震落在地。
倏然,一把青色的小劍擦著荊棘王冠的臉頰飛過。
一擊未中,小劍在空中驀地放大,比之前寬上兩倍,長三倍有余,看起來倒更像一把大巧不工的重劍。
一道道劍氣從小劍身上迸射而出,將周圍虛空切割出一道道漣漪,空間大片塌陷。
一群躲閃不及的飛禽直接被切成了碎片,羽毛簌簌落下。
“方羽!三百年前,你祖父叛北蠻,降大秦;兩百年前,北蠻四分五裂也拜你父親所賜,大量的族人被送到朝歌城當(dāng)奴仆,北蠻從此一蹶不振。
這一百年,你又對我北蠻廣興戰(zhàn)事,來建立你所謂的顯赫軍功。我北蠻苦你大秦久矣,苦你方家尤甚。
再不為我北蠻謀一條出路的話,北蠻真的要亡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