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黃氣,爆!
在忽然變慢了的世界里,步輕歌腳下如風(fēng),往側(cè)后退了一步。然后握拳,出拳,一拳擊在徐教練拿刀的右手上。
這一拳很重,可姓徐的畢竟是專業(yè)健身教練,他手中的刀竟然沒有脫手。
徐教練發(fā)出聲狂吼,一個轉(zhuǎn)身,再一刀砍來。
步輕歌再一退,出拳。
一聲脆響,長刀掉落在地。
徐教練通紅著眼,合身虎撲過來。
步輕歌右腿輕輕一勾,將他絆倒在地,再雙手一剪,將他禁錮在地上,動彈不得。
“你輸了?!辈捷p歌冷冷說道。
徐教練用通紅的眼,死死地盯著他,一聲不吭。
步輕歌很有種在他臉上揮上一拳,再揮上一拳的沖動。
幾分鐘后,警笛聲瘋狂地響起,一輛警車瘋狂地開來。車門還沒打開,李警官就跳下車。他雙手持槍,看都沒來及得看一眼,便大喊一聲:“不許動?!?p> 步輕歌苦笑。
看清眼前的一幕后,李警官失聲驚呼:“你贏了?”
步輕歌沒好氣地說:“沒有把握,我會跟他單挑?”
李警官訕笑著收了槍,拿出手銬。徐教練沒有反抗,擺出副束手就擒的姿式。
李警官拉他起來,喝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當(dāng)街殺人,反了你啊。上車?!?p> 徐教練沒動,他看著步輕歌,眼里滿是刻骨的仇恨。他恨聲說道:“我死無所謂,我只恨自己沒能殺死你?!?p> 步輕歌皺了眉:“貓兒對你說了什么,讓你這般恨我?”
徐教練激動了起來,他喊道:“你欺負(fù)了她。她那么天真可愛,純潔善良,她就是這世間最最美的天使,可你玷污了她的純潔。她是天使啊,你怎么忍心啊,你這個畜生!”
步輕歌怒了:“她騙了你。事情的真相是,她主動勾引我,想陷害我,結(jié)果被她的老公當(dāng)場抓住?!?p> 徐教練吼道:“你才是騙子。她是天使,天使不會撒謊,永遠(yuǎn)不會!”
步輕歌搖頭嘆道:“你已經(jīng)被她勾去了魂,成了她手里的工具。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你很快就會知道。到時你一定會后悔,自己被她利用,犯下這等大罪。”
徐教練忽然冷靜了下來:“我永遠(yuǎn)不會后悔,我也不會再出現(xiàn)在貓兒面前。一個失敗者,沒資格去見他的天使?!?p> 他大聲說道:“我活到現(xiàn)在,是要告訴你們。這件事是我自作主張,跟貓兒無關(guān)。貓兒沒有要求我做任何事,是我在得知她的遭遇后,一時氣憤想要殺人。我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彼粗捷p歌,戴著手銬的用力一指:“我不會放過你,就是做鬼,我也饒不了你。你,等著。”
說完,他忽然猛力一撞,撞開了幾名警察的包圍。他猛地一撲,撲到一輛開過來的小車上。
一聲刺耳的剎車聲。
幾灘四濺開的鮮血。
四周大亂!
沒人想得到,這個之前一直很配合的家伙,會悍然自盡。
還死得這般慘烈!
這個男人,為了自己心中的天使,毅然決然地殺人,再毅然決然地自盡。
只為了那個貓兒!
步輕歌呆呆地看著這一幕。
看著放聲尖叫的路人,看著瘋狂打著電話的警察。
他被深深的震憾到了。
原來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可以做到這個地步!
只可惜,他所愛非人。
于是他的悲壯,全成了悲涼!
可憐,卻又可嘆。
死了人,事情就大了,步輕歌被請到警察局里,又是錄口供,又是做筆錄,忙了大半天。
等終于出來后,天已黃昏。
步輕歌走在街上。他的眼前仿佛又出現(xiàn),那個男人合身撞向小車,然后鮮血四濺的一幕。
步輕歌停住腳步。
秋風(fēng)起,落葉緩緩飄下,沾在他身上,一片、兩片、三片。
步輕歌忽然覺得很惡心,有種想吐的感覺。
他是醫(yī)生,早就見過了人間的生離死別??蛇@是第一次,他見到有人死的這般慘烈。
閉上眼,步輕歌的腦海中出現(xiàn)了一張照片。照片上的女人貓兒,她的臉上有一道血色唇印。那道唇印微微彎著,像是在笑。
她在嘲笑自己。
步輕歌握緊了拳頭。
然后憤怒,無窮無盡的憤怒,從他心里狂涌了出來。
那個男人已經(jīng)死了,可制造這場慘劇的這個女人還活著。她住在大別墅里,她錦衣玉食,盡享人間寵愛。
這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
不!
不可以!
揮手,攔下一輛出租車,步輕歌殺向?qū)m家。
宮家。
夜已深。偌大的別墅里卻燈火通明。
步輕歌按響門鈴。
傭人李姐跑出來,打開鐵門。
步輕歌毅然決然地走進(jìn)去。
可大門外,出現(xiàn)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是宮興平的貼身保鏢王壯。
王壯微一彎腰:“步先生,宮先生說了,太晚了,他不見客?!?p> 步輕歌說:“我不見宮先生,我要找貓兒。”
“夫人已經(jīng)睡著,不方便見客,步先生請回?!?p> “不,我必須見她?!?p> “步先生,請你別為難我。”
“對不起,有些事我必須做?!?p> “你確定?”
“我確定?!?p> 王壯直起腰,握緊了拳:“對不起,職責(zé)所在,我只能用我的方式,請你出去?!?p> 步輕歌深吸了一口氣,道了個字“請”
王壯彎腰,正要合身撲上,他的手機響了。接通后聽了幾句,王壯說:“宮先生有請?!?p> 書房。
宮興平坐在電腦后,手里夾著一支煙,辦公桌上的煙灰缸里,滿滿的全是煙頭。
他看著步輕歌,嘆道:“我真的很羨慕你,你還這么年輕。年輕好,有敢于挑戰(zhàn)一切的勇氣。”
步輕歌淡淡地說:“宮先生的意思是,我太幼稚,為了所謂的正義,去挑戰(zhàn)絕對不該挑戰(zhàn)的人?!?p> 宮興平點了點頭:“沒錯,你理解的很到位。”
“可宮先生也說過,我還年輕。年輕人心有熱血,若是胸有不平而不敢鳴,那我豈不辜負(fù)了滿腔熱血?”
“這話也沒錯,所以,我請你進(jìn)來。”
“那宮先生能否讓我一解心中的不平?”
宮興平搖了搖頭:“抱歉,不能?!?p> 步輕歌的聲音冷了下來:“只是因為,貓兒是你心愛的女人?”
宮興平沉默了一下:“不只是因為貓兒是我心愛的女人,更是因為,貓兒懷孕了。”
“她肚子里有我的孩子。”
“所以,我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p> “抱歉,這是我必然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