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輕歌講完后,問:“李警官,請問你們什么時候可以將罪犯逮捕歸案,三天夠嗎?”
李警官啞然失笑:“我說步輕歌同學(xué),你是不是對我們警察有什么誤會?犯罪嫌疑人全身上下都被包在摩托車賽車服里,連跟手指頭都沒露在外面。你說,我們要到哪里去找他?”
“不,你們可以。因為我有重要線索?!辈捷p歌拿起支筆,在一張紙上畫了一個圖案:“這是摩托車的車標(biāo)?!?p> 李警官一看:“川奇?”
他的臉色嚴(yán)肅了起來:“你還記得什么細(xì)節(jié)?”
步輕歌答道:“我記得所有的細(xì)節(jié)?!?p> 李警官喊道:“小趙,把川奇這個品牌,在國內(nèi)銷售的所有摩托車型號都給調(diào)出來?!?p> 指著電腦顯示屏,步輕歌說道:“是這個型號,但經(jīng)過了改裝。這里,車頭燈不一樣,我畫一下。排氣管不一樣……”
“最關(guān)鍵的是,我在車頭這個位置,注意到了一個圖標(biāo)。圖標(biāo)是這樣?!?p> 看著這個圖標(biāo),李警官雙手一拍:“這肯定是摩托車俱樂部的圖標(biāo),小趙,查下這個圖標(biāo)是哪家俱樂部的?!?p> 一會兒后,小趙興奮地喊道:“找到了。”
李警官豎起了大拇指:“我說小伙子,你是怎么做到的?在那種生死瞬間,別人嚇都嚇得要死,你卻什么都記得一清二楚?!?p> 步輕歌摸了摸鼻子:“我天生視力特別好,記憶力特別強?!?p> 不敢繼續(xù)這話題,步輕歌問:“有了這些線索,你們要多久才能將罪犯逮捕歸案,三天夠嗎?”
李警官不滿地說道:“我說步輕歌同學(xué),你是不是對我們警察有什么誤會?有了這些線索,哪用得著三天,最多兩天?!?p> 事實上,用不了兩天。
第二天中午,一個電話打了進(jìn)來。是李警官的聲音:“罪犯找到了?!?p> “是誰?”
“一家健身會所的私人教練,姓徐?!?p> “他為什么要殺我?”
“你說的那個女人,貓兒,是那家健身會所的會員,姓徐的是她的私人教練。我問過會所的人,徐教練瘋狂地迷戀貓兒,已經(jīng)愛到了瘋魔,為了那女人的一句話敢不惜一切的程度。他想殺你,一定跟那個貓兒有關(guān)?!?p> “抓到他了沒?”
“沒有,這家伙這兩天沒上班。我同事在調(diào)查時不小心暴露了身份,他可能會逃匿,也可能會去找你。你自己小心點,呆在學(xué)校哪都不要去。我們現(xiàn)在正在全力追捕他,他逃不掉的?!?p> “不需要去找,他就在這。”步輕歌說。
他看著前方,一輛摩托車緩緩地開了過來。透過頭盔,那人兇狠地盯著他,眼里是無盡的怨毒和無盡的殺意。
李警官愣了下:“什么意思?”
然后他反應(yīng)過來:“該死的,跑,趕緊跑。他是專業(yè)的健身教練,他是真要殺你,跑?。 ?p> 步輕歌淡淡地說:“跑什么?他想殺我,我想抓住他,我和他正需要一場對決?!?p> “就昨晚的東四街,麻煩你們快點過來?!?p> 說完,步輕歌掛了電話,順便將手機調(diào)成了靜音,放到褲兜里。
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徐教練,再往東四街那指了指,步輕歌慢悠悠地往那走去。
果然不出所料,徐教練跟了上來。
對這兩人來說,學(xué)生公寓樓下都不是一個合適的決戰(zhàn)地點。
人太多了,地形太復(fù)雜了,徐教練怕步輕歌趁亂逃跑,而步輕歌怕徐教練誤傷到別人。
東四街那,剛剛好。
一邊走著,步輕歌一邊啃著蘋果。
這蘋果看著不大也不紅,吃起來卻又香又脆,竟是難得的美味,步輕歌吃得很爽。吃完一個,再拿出第二個。
東四街到了。
身后摩托車的引擎聲,猛地炸起。
步輕歌聳了聳肩:真是個沒耐心的家伙啊,多走一段,決戰(zhàn)路中央,那意境豈止高出一籌?
最后咬了一口,步輕歌隨手將蘋果丟到馬路上。
一個清潔工見了,大怒,走了過來:“我說年輕人,好歹你也是個大學(xué)生,講點文明好不好?”
步輕歌聳了聳肩:“抱歉,為了表示我的歉意,這袋蘋果給你。”
他將一袋蘋果都丟了過去。
清潔工大喜,正要撿起來,忽然大驚。他用手中的掃把指著前方,顫聲說道:“小、小心!”
他看到,前方一輛摩托車,發(fā)出了瘋狂的咆哮聲。然后,頭猛地一抬,摩托車化為一道黑色的光,兇猛無比地撞了過來。
那速度快,太快了。
可卻撞了個空。
那個年輕人輕輕巧巧地往后一退,動作優(yōu)雅地就像是在舞池里跳舞。只一個舞步,便恰到好處地避開了摩托車。
摩托車轉(zhuǎn)了一個圈,停下來,對準(zhǔn),又一次咆哮著,撞了過去。
又一次落空。
然后是第三次。
那個年輕人似乎不耐煩了。他沖著摩托車騎手,伸出了根中指,往地下點了點。
再明顯不過的挑釁!
這個挑釁極有效。
徐教練眼里的仇恨,幾乎要從眼里噴出來。他摘下摩托車頭盔,重重摔到地上。從摩托車上,他拿出一捆卷成長筒的報紙。
從報紙里,他取出一把刀。
一把寒光閃閃的長刀!
四周尖叫聲一片。那個清潔工嚇得連滾帶爬地跑了。
步輕歌皺了皺眉。
這是第一次,他空手對決長刀。
說不緊張,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可表面上,步輕歌神色絲毫未變。
徐教練雙手將長刀高高舉在額前,右手食指在刀刃上輕輕劃過。
一條殷紅的血流了出來。
徐教練張開嘴,吸盡了血,再咂了咂嘴,嘗了嘗鮮血的滋味。從貼身的衣服口袋里,他取出張照片,用自己帶血的唇,往上面深情一吻。
吻的無限深情。
最后看了照片一眼,徐教練一狠心,將照片用力一扔。
照片隨風(fēng)飄落。
照片上的女人,正是貓兒。只是貓兒的小臉上,沾上了一道血色唇印,于是她原本的可愛絲毫無存,倒顯得猙獰十分。
雙手持刀,高舉過頂,徐教練大吼一聲,瘋了似地向步輕歌沖來。
步輕歌站著不動。
“欺負(fù)貓兒,畜生,去死吧?!毙旖叹毚蠛暗?。
用盡全力,他一刀劈下。
這刀光凄迷,
斬向步輕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