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又一塊軀體
石壁之前,眾生皆臣服!
司朔的臉漲成醬豬肝色,呼一口氣得在嗓子眼處卡個三四回,而蔡決更是凄慘,砰的一聲雙膝跪地,垂著頭,只有這樣,他才能保證自己不因為這股壓迫而窒息!
但這股壓迫對于其余人來講,卻遠(yuǎn)遠(yuǎn)沒有那么沉重,狀況仿佛跟剛剛過洞窟時反了過來。
很明顯,這石壁的壓迫是有針對性的,至于為什么專門針對司朔和蔡決,他們不知道,但身為當(dāng)事人的二人,心里卻門清的很。
“快...快用布把那石壁遮住!”
又是一陣手忙腳亂,一塊潔白棉布,堪堪蓋住整面石壁,而就在那些朱紅色文字被掩蓋住的同時,那塊壓在二人心頭上的大山,也頓時煙消云散。
“差點著了道,”司朔滿頭大汗來不及擦拭,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顧及什么形象,只是大口大口喘著氣,那一會兒的感覺讓他仿佛回到自己學(xué)習(xí)游泳的日子,齊脖的深水讓自己每呼吸一下,都是煎熬。
“蔡師兄,好些了嗎?”司朔看到蔡決也和他一般,毫不顧忌形象的大口喘氣,關(guān)切問道。
“還好,”蔡決聲音很是嘶啞,但依舊中氣十足,看起來沒什么大礙,“那石壁看起來,是專門針對我倆,對了,話說你為何知道遮住石壁那股壓迫感會消失?”
這個用布遮住石壁的主意,就是司朔出的,當(dāng)時場上有些混亂,所以沒有追究,這下危機暫時解除,經(jīng)蔡決這么一說,眾人就起了好奇。
“你們沒發(fā)現(xiàn)嗎?剛剛那蜂巢還在的時候,并沒有壓迫感的出現(xiàn),”司朔睜著澄澈的雙眼,臉部紅心不跳的扯著謊,“因此我便產(chǎn)生了這樣的猜測,沒想到真被我猜中了?!弊詈?,司朔又露出了一個憨憨的笑容,天衣無縫,就連最多疑的韓洪也沒能找出什么破綻——事實上,在剛才,他想的其實和司朔說的一樣,只不過被他先提出罷了,但韓洪早就注意到司朔的不尋常,哪怕他說的是真話,也不會就此罷休,因此,視線又在司朔身上逗留了一會兒。
“原來如此?!辈虥Q沒多想,只是淡淡感慨一句,“這洞窟并非福地,看起來也沒有更多的天材地寶,咱們不如先出去再聊?”
“好呀好呀,”白淺淺搖頭晃腦的回答道,作為女孩子,她本能的討厭這種又陰暗潮濕,又充斥著惡臭味道的地下空間,這下“領(lǐng)頭人”之一發(fā)話了,她當(dāng)然跳出來第一個贊同。
“誒,要走了嗎?”同為女性的沈落霜倒沒有白淺淺那么多講究,畢竟她雖然是世家子,但從踏入修真界以來也不是沒干過粗活兒,在她眼里,自己先是修士,而后才是女性。
“這塊兒石壁,一看就是好東西,你們不打算將其帶走嗎?”
“想惹麻煩的話,你就拿走吧?!鳖仠Y橫眉冷對,言語里不帶一丁點兒憐香惜玉,“尋常修士看見了都得繞道的,居然被你當(dāng)成了寶物?!?p> 對于顏淵的反懟,沈落霜沒表示出什么不滿,即便是心里很疑惑,但她依舊還是在圍著這塊兒石壁繞了兩個圈后,果斷的放棄念想。
那塊石壁沒有被棉布遮住的部分顯得無比黝黑,光照在上面,仿佛被吸收殆盡,沒有任何反射,而且其中似乎有股神秘的力量,在阻止其被儲物工具納入。既然無法將其納入儲物空間,那唯一將其帶出的方法就只有背出去了,對于修士來說,背這么大塊石壁自然是沒有問題,可是也有些束手束腳,若是在后面遇到了危險,必會自顧不暇,石壁將成為催命符!
“走吧,走吧,這里確實太過沉悶了?!彼舅芬允肿錾?,不斷扇風(fēng),同時嘴里也在說著俏皮話,活躍著沉悶的氣氛,“再拖下去,恐怕寶貝都要被尤星河那小子全給搜刮走咯!嘿嘿,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他的運氣?!?p> “說的也是呢,”左榮憨憨接過話,率先邁步回頭,“上次我和尤師弟出任務(wù),剛剛到地方,他就發(fā)現(xiàn)了一位前輩的洞府,搜羅了好些功法與丹藥,這運氣,也沒誰了?!?p> 幾人就這么互相聊著那個一馬當(dāng)先的尤師弟,一個接一個的離開了這寬敞的地下廣場,沒有任何人在言語里透露出對他性命的擔(dān)憂——開玩笑,那小子走路都能撿到寶,怎么會出事?這可是這一代云天宗弟子用親身經(jīng)歷總結(jié)出來的定理,沒道理會在這兒失效。
司朔走在最后面,在等所有人都走出洞窟后,他又往里面看了一眼,眼中流露出的興奮,恐懼,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沒有人看見。
“師兄,你還在里面待著干嘛呀!”白淺淺出了洞窟,回到這狹窄的山谷夾角處,雖然身邊妖獸尸體組織留下的血腥味道仍沒散去,但她還是快活的像一只出了籠的麻雀。
“就來!”司朔回過頭,那些短暫暴露的情緒消失的無影無蹤,眉飛色舞,看起來心情不錯?
......
“王師,這...這是什么?”蒙著面紗的少女,看到那倒插入山峰中,碩大的軀體,嬌軀顫動。
聽到少女的呼喚,一道身影從身后嵌于大山之中的洞口里竄出,手上還捏著一株帶著泥土的靈株。
身材矮小而面容猙獰的老者和少女并肩而立,面前的場景映入眼簾,但他并不像身邊人一般驚訝,仿佛見到過無數(shù)遍,只是有些懷念和害怕。
“婉婉,聲音放小些?!彼吐暦愿赖?。
“嗯嗯!”林婉炸了眨眼,面紗遮不住的雙眼中疑惑更盛,“王師,你認(rèn)得這軀干嗎?”
在他們眼前,一座山峰中,插著一只腿,一只有一座山那么高的腿。這條腿是從大腿根部斷裂的,斷口邊緣十分光滑,像是被什么利器一下子削掉,血液凝聚在斷面,卻始終沒有流出。
“這條腿,是屬于這座島的主人,”王師的聲音很輕,像是怕吵醒這只巨大的腿——可它只是一條腿。
“什么?這座島還有主人?”林婉水靈靈的大眼睛里滿是疑惑,但卻沒有絲毫懷疑王師的話的成分在其中,“能坐擁這樣一座島,那豈不是......”
王師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搖了搖頭,又示意二人重新回到山洞。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回頭,路上我會告訴你,我知道的關(guān)于這軀干主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