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師姐
少女一時羞澀,雙手捂住了臉。而當(dāng)她的手再放下去的時候,于全驚訝的發(fā)現(xiàn)她的容貌竟然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本發(fā)黑粗糙的皮膚變得雪白細(xì)膩,五官精致可人,直接就從丑小鴨進(jìn)化為了白天鵝!
于全看的有些發(fā)愣,久久沒有回過神來。他倒沒有詫異少女的美麗,俗話說得好,一白遮百丑。在這個世界里,單憑皮膚白皙細(xì)膩這一項就能稱之為美女。如果五官精致漂亮一些,就夠的上絕世美女的稱呼。但于全是誰?他可是見識過四大邪術(shù)的人。經(jīng)過四大邪術(shù)的磨煉,再丑的女人也會立刻變?yōu)榻^世美女。此時這少女的面貌,在于全看來也就是普通偏上的水平,還不至于讓于全直接失神。
他真正驚訝的是,這是在玩大變活人還是川劇變臉啊,怎么說變就變?這到底什么情況,難道是傳說中的易容術(shù)?
金鴻豐慌忙道:“師姐,你的臉!”
少女先是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臉,頓時驚慌的又用手捂住來回揉捏。等再把手放下,皮膚又變成了粗糙發(fā)黑的模樣,而眼睛卻一個大一個小,鼻子也歪了。
于全一見,直接噴飯。
少女見狀,知道自己臉捏的有問題,又連忙捏了半天。然而沒有鏡子的情況下,只能是越捏越奇怪,最后簡直讓人無法直視。
“算了算了!”少女直接放棄,把臉又揉回了那副漂亮的面孔。
“易容術(shù)?”于全小心翼翼的問道。
少女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哈哈笑道:“也沒那么厲害啦,就是用元氣使臉上的肌肉移位,很簡單的小伎倆。剛才一不小心散了功,結(jié)果就丟人了,哈哈,哈哈哈……”
于全對這少女的印象頓時提升不少,這種開朗的性格在這個世界里非常少見。他所見過的女孩,不是丫鬟那種唯唯諾諾,便是富家千金傲慢不羈。眼前這少女天真爛漫,讓人的心情也不禁輕松起來。
旁邊的金鴻豐再度輕咳,輕聲道:“師姐,注意禮儀?!?p> 少女一聽,連忙束手站立,臉上表情努力變得凝重。
金鴻豐這才對于全道:“于少爺,見笑。這位是我的師姐胡艾秋,她自小在歸云宗長大,涉世未深。這次隨我下山,主要是為了在世間歷練增加閱歷。為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她這才改變?nèi)菝?,還請于少爺不要介意。”
于全道:“胡師姐擁有絕世之資,不改變?nèi)菝驳拇_是容易引起麻煩?!?p> 胡艾秋聽了得意的揚起小臉,哪個女人不喜歡別人夸自己容貌。金鴻豐看了她一眼,胡艾秋又連忙扳起面孔,裝作老成的模樣。
于全看了心中好笑,這胡艾秋還真是一副涉世未深的模樣。之前她對自己說的那一番話,顯然是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的死脈之體,想要安慰自己卻怕說出來會讓人傷心,這才說的那么別扭。但這也能看出她的心腸很好,和其他眼高于頂?shù)男奘坑兄厝徊煌膮^(qū)別。也不知道在這樣的世道中,她這樣的秉性是好是壞。
“也不知道金少爺和胡師姐突然光臨寒舍,有什么事情嗎?”于全拉回了話題。
金鴻豐也沒客氣,直接開門見山道:“實不相瞞,我和我?guī)熃氵@次前來,是想拜托于少爺一件事情。前幾天深夜拜訪,于少爺精湛的雕刻功夫讓我印象深刻。我?guī)熃阌幸患衿鞑恍⌒乃牧耍恢滥隳芊駧臀規(guī)熃阒匦路略斐鲆患荒R粯拥挠衿鞒鰜???p> 原來是請自己幫忙的,于全的心完全放了下來。
“金師弟,你確定要找的人就是他?”胡艾秋湊到金鴻豐身邊,低聲問道,“這屋子里的這些東西……你確定他是個頂級的玉匠師傅,可以完美仿作出和我那玉器一模一樣的東西嗎?”
說實話,看到屋子里的這些東西,真的無法把于全和頂級兩個字聯(lián)系到一起,胡艾秋如此疑問再正常不過。
金鴻豐也低聲回道:“先讓他試一試吧,反正我們已經(jīng)找遍了附近所有知名的玉匠師傅,沒有一個人能夠保證仿做出來的東西完全一樣。前幾天晚上的事情我也給你說了,現(xiàn)在只能是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師姐放心,如果他不能仿作出來,我會陪你去京城尋找最頂級的玉匠師傅的?!?p> 胡艾秋點了點頭,走到于全面前,道:“這位于少爺,你真的能仿照別的玉器制作出完全一模一樣的東西嗎?”
“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庇谌敛豢蜌獾恼f道,“胡師姐,也不知道你想要讓我做出什么樣的玉器出來?”
胡艾秋道:“我這玉器還不能讓你看,你要先證明你的實力,讓我相信你能完全仿作出一模一樣玉器的本事才行。當(dāng)然,你如果真的能幫我做出這樣一件玉器,我也不會虧待你的。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算半個修士了,就算你想拜入歸云宗門下,我也會盡量的想辦法?!?p> “胡師姐,你這?”金鴻豐詫異道。他知道胡艾秋著急仿作出一件玉器,但酬勞給一些金銀也就罷了,怎么能夠允諾收人入歸云宗呢!
“真的嗎!”于全驚喜道。
“那是自然。”
“還請稍等片刻。”于全道,他走到了墻角的架子上,那里放著他用剩下的一塊玉坯。為了防止落塵,這種貴重的材料都用藍(lán)布蓋著。于全伸手到那藍(lán)布下面,摸索了片刻終于摸到了那塊玉坯,拿出來,轉(zhuǎn)身走到了胡艾秋面前。
當(dāng)于全張開手的時候,他掌心里的玉坯已經(jīng)不見了,換而是一個精巧的簪子,造型別致,漂亮非凡。
胡艾秋頓時愣住,她連忙拿起于全手上的簪子,又抽下了自己頭上的簪子放到一起。二者對比,外觀一模一樣,絲毫沒有差別!
“這……這簪子怎么和我的一模一樣?”胡艾秋有些懵了。
金鴻豐也湊了過來,從胡艾秋手上把兩個簪子拿過去,舉在半空仔細(xì)對比??戳藥妆橹?,金鴻豐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不一樣的地方!
于全對二人拱手作揖,道:“在二位面前獻(xiàn)丑了,胡師姐的這簪子應(yīng)該是金三小姐送給你的吧?其實這簪子是我前幾天去玉器行的時候看中的,當(dāng)時恰好金三小姐也在場,也看中了這枚簪子。我一個大男人又怎么能和一個女人搶這簪子,最后只能是忍痛讓給了她。我當(dāng)時仔細(xì)看過了這簪子,回來之后就憑照記憶雕刻了兩件。一件在我這,一件在我的貼身丫鬟逐煙那里?!?p> 金鴻豐和胡艾秋兩人對視一眼,金鴻豐立刻出門去了。沒多久,他便去而復(fù)返,手上已經(jīng)多了另外一個簪子。三個簪子放在一起,他們兩個人再次仔細(xì)的對比起來。
于全也不著急,安靜的等著他們。
過了半晌,金鴻豐和胡艾秋二人才抬起頭,無比詫異的盯著于全。他們二人這幾天轉(zhuǎn)遍了整個北河縣,就是想找一個技藝高超的玉匠。然而面對他們離譜的要求,每個玉匠最終都只能是無奈搖頭。想要仿刻玉器沒有問題,但如果想做的完全一模一樣,根本無法分辨出來是根本不可能的。他們頂多做出七八分的想象,想要任何細(xì)節(jié)都毫無瑕疵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現(xiàn)在就在他們面前,三個一模一樣的簪子就在眼前,這還是于全僅憑著記憶雕刻出來的。單憑此項,這北河縣中已經(jīng)沒有其他玉匠能和他相媲美。
“于少爺,你真是太厲害了!”胡艾秋忍不住驚嘆道,“你一定要幫我做出那件玉器!我能不能回歸云宗,就全靠你了!”
“?。俊庇谌苫?,這制作玉器和胡艾秋能不能回歸云宗有什么關(guān)系?
旁邊的金鴻豐雖然沒有出聲,但瞪得滾圓的眼睛已經(jīng)深深的出賣了他,想必他已經(jīng)猜到了些什么。胡艾秋之前只對他說想找人仿作玉器,必須要仿作的一模一樣才行,卻沒說究竟要仿作什么玉器。他也沒有追問,便帶著胡艾秋下山了。此時胡艾秋的話,讓他心里頓時生出強(qiáng)烈的不安。
胡艾秋從身上掏出了一個袋子遞給了于全。于全接過來打開一看,里面是兩塊已經(jīng)破碎開的玉器部件。他直接把袋子里的兩部分玉器部件倒在了桌子上,這才看清楚破碎玉器的模樣。
這塊玉器擁有一個正方型的底座,上面同樣是塊四方的玉石,但玉石四壁都雕刻著浮雕,或是人或是物,看不出有什么特別的含義。玉器從中間攔腰斷掉,切口非常整齊,將兩個部件從新安裝到一起幾乎看不到縫隙。
看到這個玉器,金鴻豐直接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他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看了看胡艾秋又看了看桌子上的玉器,一直維持著的肅穆形象頓時崩了。他死死的瞪著胡艾秋,面如死灰,幾乎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師姐,你一直想仿制的東西就是它?”
“對啊!”胡艾秋理所當(dāng)然的點頭,“如果是別的東西,我才沒興趣為它而跑這么遠(yuǎn)的路呢?!?p> 金鴻豐死死盯著胡艾秋,臉上肌肉都快抽搐了。
“金少爺,這玉器到底怎么了?”于全好笑的看著金鴻豐,這是第一次從金鴻豐臉上看到其他的表情。
金鴻豐的表情變換數(shù)次之后,盯著于全陰沉道:“于少爺,這次可就拜托你了,你一定要仿造出一個完全一模一樣的玉器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