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華天雪真的連幾個衙役都打不過?”于全問道,“據(jù)二哥所說,這華天雪可是個修士?!?p> “也許是修行的時間尚短,實力還不高吧。”于老爺也拿不準(zhǔn),“而且聽那李知縣所說,他們似乎還不認(rèn)為華天雪是個修士,頂多就是在消失的這大半年學(xué)會了一些拳腳功夫。根據(jù)我的了解,在她父親秋后問斬之前,她就是個非常普通的女人。也許是她之后修煉出了元氣,被某個修士看中收為弟子,學(xué)了些粗淺道法就忍不住來替他父親伸冤了?!?p> 于全也贊同的點頭,這么推斷似乎沒什么問題。但依然有個疑問,那就是這個華天雪體內(nèi)的元氣當(dāng)量。比金鴻豐都要強的元氣,這是修煉半年時間能達(dá)到的嗎?真是如此的話,這華天雪也太天才了,比金鴻豐天才多了,畢竟金鴻豐可是去了歸云宗五六年的時間。
“如此說來的話,她應(yīng)該就不會來找我的麻煩了吧?”于全緩緩說道,“她當(dāng)時之所以要對付我,是認(rèn)為我會影響她的計劃。而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動手,我也沒有提前告密,那她應(yīng)該對我沒什么興趣了吧?”
于老爺?shù)溃骸霸捠沁@么說,但你還是要小心一點。最近聽聞有好幾戶姓楊的人家遭了賊,沒準(zhǔn)就是她在到處找你。其實就憑她這實力,居然連幾個衙役都搞不定。就算她敢來這里,我們于家這么多家丁,也定讓她有來無回。我現(xiàn)在倒是不擔(dān)心這個華天雪,而是擔(dān)心她背后的那個師傅。如果她師傅真是修行界的高手,那還真是個麻煩。”
“為什么?”于全不解。
于老爺?shù)溃骸澳憧赡苡兴恢?,但凡是收徒的修士,基本都是極度護(hù)短的。修士本就高高在上,性情自然是高傲至極。面對其他的修士,他們可能還會有所顧忌平和面對。但面對凡人,他們可沒有耐心去講道理。知道自己徒弟受了欺負(fù),肯定會過來幫徒弟出氣的?!?p> 于全皺眉道:“所以說,就算這個華天雪輿圖刺殺朝廷命官,最終也會不了了之?”
“朝廷的事自有朝廷處理,但這最終還是要看華天雪的師傅在修行界的地位。如果只是個沒有名氣的散修,直接判個斬立決也有可能。如果她師傅想來尋仇,自有修士來對付他。但如果是名門正派的高手,去京城找天師門疏通一下,多半就是略微懲戒而已。”
“原來如此?!庇谌拿碱^皺的更厲害了,“所以說,萬一這華天雪的師傅是個狠角色,她不管鬧得多兇都沒有問題。但如果秋后算賬的話,肯定也會把我?guī)希@還真讓人頭疼。看來,我最近還是不要出門的好?!?p> “嗯,小心些總歸不會錯。李知縣那里我會繼續(xù)去打探消息,他們還不知道這華天雪是修士,畢竟她連幾個衙役都打不過?,F(xiàn)在也只是出了幾張通緝令,全縣搜捕華天雪,還沒有搞出什么大動作?!庇诶蠣攣砘仵獠?,說道,“全兒,其實你也不用太過擔(dān)心。也沒準(zhǔn)你二哥猜錯了,華天雪根本就不是什么修士,只是學(xué)會了一些獨門輕功而已,這也就能解釋為什么她連幾個衙役都打不過?!?p> “但愿如此吧。”于全也沒有點破元氣方面的事情,權(quán)當(dāng)是安慰自己父親。
于老爺話題一轉(zhuǎn),問道:“全兒,這幾天修煉道法心經(jīng)效果如何?”
“這個……”于全頓了頓,垂頭道,“略微有一點進(jìn)展?!?p> 于老爺見于全這表情,就已經(jīng)猜出了幾分,沒有在這方面詳細(xì)追問。
于全猶豫了下,說道:“爹,我現(xiàn)在的身體太弱了,修煉道法心經(jīng)只能是事倍功半。我想……我想在修煉道法心經(jīng)的同時,找一個武師學(xué)習(xí)一些拳腳功夫。”
這句話基本就是在說:我在道法心經(jīng)方面沒有天賦,與修行基本無緣,還不如趁早放棄,學(xué)上一些功夫。
于老爺自然聽出了這話里的意思,他并沒有如同于全料想的那樣勃然大怒或者失望至極。他捋了捋胡子,盯著于全看了半晌,點頭道:“這樣也好,至少你還能有一些防身的功夫。你二哥當(dāng)年就好武,我特意請了縣里最有名的昆善武館的陳橋陳師傅來教導(dǎo)他。雖然這么多年過去,陳師父的年紀(jì)也大了,但教導(dǎo)你學(xué)武應(yīng)該沒問題。我會派人去找陳師父,讓他這幾天就過來?!?p> “謝謝爹?!庇谌屑さ馈?p> 習(xí)武的要求,是于全經(jīng)過深思熟慮后提出來的?,F(xiàn)在的他最缺少的就是防身的能力,雖然體內(nèi)擁有元氣,但作用基本上為零。別說對上金鴻豐和華天雪,就連一個普通人都不是對手。
離開父親書房之后,于全隱隱聽到了書房里傳來了一聲嘆息。他也忍不住嘆了口氣,這還真是無可奈何的事。
于全并沒有直接回自己的小院,他先去于老夫人那里轉(zhuǎn)了一圈看望了數(shù)天沒見的奶奶,又去自己母親那里看望一番,這才朝自己的小院走去。
剛到小院門口,就看到逐煙正手足無措的來回踱步。她看到于全回來了,立刻如同見到了救星一般沖了過來。
“少爺,你可回來了!”逐煙看著都快要哭了。
“怎么了?”于全奇怪問道,“出什么事了,看你慌張的樣子?!?p> 逐煙急忙道:“那個……那個……那個那誰又來了!”
“那個那誰?哪個那誰???”于全一頭霧水,但他很快反應(yīng)過來,又來他這個小院,還讓逐煙如此緊張的恐怕也只有一個人了,“你是說金家大少爺金鴻豐?”
逐煙使勁的點頭。
于全心里一沉,他怎么又來了!側(cè)著身子看著院里,于全猶豫著自己是硬著頭皮進(jìn)去見他,還是直接撒腿就跑。但話說回來,自己似乎也沒做什么對不起他的事,他應(yīng)該不至于無緣無故的就對自己動手吧?就算他真的想對自己動手,有無數(shù)種讓自己離奇消失的手段,不可能這么堂而皇之的動手。
“來就來嘛,慌什么慌!”于全故作鎮(zhèn)定,邁步就要進(jìn)小院。
逐煙連忙道:“少爺,他們在隔壁屋等你呢?!?p> “嗯?隔壁屋?”于全詫異道,然后才關(guān)注到重點,“他們?金鴻豐不是一個人來的?”
逐煙點頭:“對,除了金家大少爺之外,還有一個女人?!?p> 于全頓時一頭冷汗,一個女人,難道說會是華天雪?她怎么和金鴻豐混在一起了?但一想也沒毛病,兩人都是修士,沒準(zhǔn)還是師兄妹呢。說起來自己也真夠冤枉的,隨手一指,居然招惹了這么一位姑奶奶,讓人都有想死的心了。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該來的遲早要來。于全深吸口氣,讓逐煙回自己房間休息,一個人去了隔壁的小院,他的“作品收藏室”。
推門而入,于全首先就看到了金鴻豐站在屋子中央,束手而立站的筆直。而逐煙所說的那個女人,正捧著一個泥娃娃看的興高采烈。于全看到這女人,心當(dāng)即就落下去一半,她并非是華天雪。
這是個十八九歲年紀(jì)的少女,一身粉色絲綢錦衣將妙曼身姿完全展露出來。然而身材雖好,但容貌卻極為普通。皮膚略微有些粗糙發(fā)黑,小眼睛厚嘴唇,鼻子又扁又寬。頭發(fā)倒是烏黑靚麗,在頭上盤了起來,插著一枚玉簪子。
于全看到這簪子不禁一愣,這竟是前幾天金家三小姐從玉器行強行買走的那個簪子!
“金少爺別來無恙?!庇谌p手作揖道,“下人們不知道金公子光臨寒舍,沒能款待金少爺,多有怠慢,還請見諒。金少爺下次再來拜訪于府,可以先讓下人們通報,也好讓我于家盡一些地主之誼?!?p> 意思是:下次記得走門,傻X。
金鴻豐還沒有說話,那少女已經(jīng)湊了過來,上下打量著于全,道:“你就是余全?”
于全微笑著行禮,心里卻“咯噔”一下。他從這少女身上感應(yīng)到了元氣,這竟然也是個修士!不是說修士非常稀少嗎,怎么他三天兩頭就能碰到。難道說時代變了,修士真的開始爛大街了?
少女先是嘆了口氣,一臉的悲天憫人:“你的事情我聽金師弟說過了,還請……”
“咳——”金鴻豐清了清嗓子。
少女一愣,連忙道:“還請你繼續(xù)努力!你擁有修行的天資,已經(jīng)能感應(yīng)到元氣了。只要繼續(xù)努力的話,一定能夠成為一名非常厲害的修士的!”頓了頓,又小聲說道,“其實,修行也沒什么意思,成天就是無聊的打坐,一不小心還會挨打。你也不必一門心思的想要成為修士,做為一個凡人也是件很幸福的事呢。其實我一直以來就期盼著哪天能遇到一個如意郎君,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普通生活。他種地,我織布,就這樣無憂無力的生活下去……”
“咳!”金鴻豐的嗓子似乎更癢了。
少女這才從幻想中回神,看著于全詫異的表情,臉色頓時羞紅一片,捂著臉滿是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