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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征九州

第二十七章 選擇

血征九州 鍋底大蝦 3003 2019-04-22 23:58:24

  郭釗并不知道,在遙遠的北州,那個所謂的故鄉(xiāng),剛剛算是“少年”的郭虞已經(jīng)將他這個弟弟當成了最大的競爭對手。

  不過,即便是郭釗知道了也無所謂,平白無故來此一遭,總不能真窩在家里當一輩子的富家翁?既然自己有接觸那種權(quán)力的機會,那為何不爭上一爭?天與不取,反受其咎,時至不行,反受其殃!

  更何況,他要競爭的對手,現(xiàn)在還只是個孩子!

  行軍十幾天,郭釗覺得自己的屁股都要顛碎了。前世出差,高鐵還不時興的那會,坐個綠皮硬座二十幾個小時覺得自己都身心俱疲,而現(xiàn)在坐的卻是那膈屁股馬鞍!幸而這副軀體自幼習(xí)武,十幾日以來倒也沒有什么大礙。

  但是齊修竹這個純正的文人就沒有這么幸運了。一個平日里不甚喜愛鍛煉的孩童,騎馬顛簸接近半月,五臟六腑都要顛出來不說,四肢百骸也如同快要散架了一般!身旁的郭釗看得有些心驚肉跳,他有些擔(dān)心,若是再這么走兩日,興許不用敵軍動手,自己這邊就直接幫齊勝古清理門戶了!

  “讓前面的人停下,就地安營扎寨!”韓冬身旁的親衛(wèi)吩咐了一句,緊接著就直接停下了馬。

  “韓將軍,天色尚早,為何現(xiàn)在就停下整頓?”郭釗看了看天色,面色疑惑地問著寒冬,而后者,此時也正一臉似笑非笑的樣子看了過來。

  “你不會不知道為什么吧?”幾日相處下來,寒冬是再也不敢小瞧眼前這個人小鬼大的小子了。此行一路,自己每每做出決策,這個孩子就能夠先一步察覺自己的意圖,這讓本就對其留心的寒冬驚詫不已。郭釗的能力完全掩蓋了他的年齡弱勢,盡管韓冬還難以置信,這個小孩子居然看事情比自己看的都要長遠,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認,在很多事情上,郭釗真的比自己更具有戰(zhàn)略眼光!

  “現(xiàn)在我們在優(yōu)州的地界上,距離倉州戰(zhàn)場已經(jīng)沒有多遠了?,F(xiàn)在是糧食成熟的季節(jié),越州、倉州都是產(chǎn)量大州,敵人的軍隊豐衣足食,士氣必然非常高漲!而我們豐州軍隊借著各地剛剛收繳上來的稅糧,也算是糧草不缺。這是一場表面上看去勢均力敵的戰(zhàn)斗,兵員數(shù)量上,我軍可能占據(jù)少量的優(yōu)勢,但是將軍您也清楚,這中軍馬峰的隊伍究竟是群什么廢物,您應(yīng)該非常的清楚!”

  “而越州軍,現(xiàn)在裹挾著占領(lǐng)整個越州的大勝,一鼓作氣,現(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拿下倉州三郡之地了!”郭釗并不是危言聳聽,越州齊勝古想要大勝,必定要越過倉州直接進攻豐州京城!周圍其他各州,都有諸侯鎮(zhèn)守,唯獨這個產(chǎn)糧大州倉州,一直被皇室攥在手心里。

  倉州失守,對于齊勝古己方來說,能夠令將士信心大增,畢竟這是斷了豐州軍的糧道。而對于豐州軍來說,卻是一道絕望的消息。糧草得不到保障之下,軍隊不發(fā)生嘩變就已經(jīng)不錯了,更不用說還能夠余下多少戰(zhàn)斗力了。

  皇家好面子,即使是明知道自己的軍隊很多只是個空架子,但是也會浩浩蕩蕩地出征,以顯皇威。除非遭遇重大的敗績,否則皇家是不會主動跟藩王、諸侯求援的。齊勝古要的就是姜懷的這種心理,也只有這樣,自己才能夠趁對方輕敵之際,一舉擊潰豐州軍隊,趁機挺進京城,打姜懷與各路正在觀望的諸侯一個措手不及!

  “越州軍一路勢如破竹,這導(dǎo)致我們的信息獲得時間要延后很多!”郭釗臉上帶著凝重的神色,“周圍各地的諸侯,想要集結(jié)軍隊必須要經(jīng)過陛下的首肯,但是陛下遲遲不肯下召。缺乏諸侯的應(yīng)援之下,以豐州軍如今的素質(zhì),想要戰(zhàn)勝越州軍隊……難如登天!”

  “看來你果然是知道我屯兵于此的目的了?!表n冬看著自己面前這個齜牙咧嘴的孩童,他一直覺得自己就是個天才,畢竟這么短的時間之內(nèi)就能夠讓自己的師傅給自己下出師令,在武道天賦上,自己的確是難以有人能夠匹敵的!

  但是自從遇到了郭釗之后,他在驀地發(fā)現(xiàn),這個孩子的存在就是為了打擊人的!九歲的孩童有這樣的眼光與智商,甚至還能夠想到很多自己之前沒有想到的關(guān)鍵點上,這對于韓冬的打擊有些致命。另外,郭釗的身體素質(zhì)、練武天賦一點也不輸于當年的自己,這讓韓冬的精神有些動搖了起來。北州郭家,數(shù)百年的傳承之下,不可能沒有人練習(xí)過刀術(shù),而且這個幾乎世代都能夠出頂級武將的家族,很有可能把郭釗培養(yǎng)成一個刀術(shù)大師!

  韓冬知道郭釗想要做什么,他想學(xué)刀。他的眼神中透露著堅定,韓冬知道這分堅定不是給自己看的,而是給自己身后的“師傅”看的。一個立志學(xué)刀孩子,他擁有著大多數(shù)人都沒有的資質(zhì),他擁有著甚至超過正常成年人的心智!韓冬在警惕,他并不知道郭釗的隱藏目的究竟是什么,這個孩子小小年紀,但是城府卻深地可怕!

  “屯兵于此,靜觀其變!”郭釗終于還是松了一口氣了,這樣下來,自己與齊修竹也有了足夠的時間去調(diào)整自己的身體狀況了。自己倒還好說,睡一覺,揉揉屁股就能夠活蹦亂跳了,但是齊修竹經(jīng)此一遭仿佛歷經(jīng)了九九八十一難,半條小命都搭在馬背上了。

  “的確,也只能夠靜觀其變了?!表n冬的語氣有些苦澀,“你看看,咱們的任務(wù)是回到越州的土地上,給他齊勝古來個釜底抽薪!但是現(xiàn)在,越州腹地恐怕已經(jīng)……沒有什么男丁了吧?全部加入了戰(zhàn)場,后方只是些老弱婦孺,咱們這些人,難道還真的要沖殺進去,絕了他們的后路?”

  “沒有了后路的士兵,將會徹底瘋狂!”郭釗自然是知道,當人絕望的時候,才會最后拼上性命奮死一搏!

  “所以,靜觀其變吧?!表n冬看著遠處正在搭建大帳的將士,“我已經(jīng)派出了斥候打探消息,畢竟主力軍隊是馬峰將軍率領(lǐng)的部隊,咱們只需要配合好他們便是了!”

  齊勝古有些煩躁地在屋子里來回踱著步子,他知道自己沒有退路了,甚至為此還不惜犧牲掉了自己一個兒子的生命。權(quán)力的欲往并沒有讓他瘋狂,他到現(xiàn)在還保留著自己的理智,他知道等待他的很可能會是什么。但是他卻不服,他有生路,只要答應(yīng)這場戰(zhàn)爭,自己就能夠君臨大夏都城!

  “侯爺,您趁熱喝了玩蓮子羹吧!”

  說話的是一個與齊勝古年紀相當?shù)呐耍驱R勝古的發(fā)妻,徐娘半老,風(fēng)韻猶存。這是真正的侯妃,齊勝古知道自己若是真的能夠走到那一步,那個母儀天下的位子必將是眼前這個女人的。

  “荷兒,還在怪我?”齊勝古轉(zhuǎn)身的剎那,滿面的愁容便瞬間一掃而空,反而是掛上了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很難想像,堂堂的南越郡侯居然還有這樣的一面!在自己的這個發(fā)妻面前,齊勝古從來都不自稱“孤”,除去鮮艷的衣物太過華麗之外,其他的一應(yīng)作為與市井小民無異。

  “奴可不敢埋怨侯爺!”女人看到齊勝古嬉皮笑臉的樣子,頓時一改進門時候的關(guān)切之情,順手便把盛著蓮子羹的玉碗直接放到了桌上,“好了,喝完之后讓丫鬟們把碗送去廚房吧!”

  “荷兒,你是知道的,我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饼R勝古嘆了口氣,“修竹他在京城是不會有事的,起碼……他現(xiàn)在不會有事!”

  “方士已經(jīng)卜算過了,過完年越州將會大旱,大旱之后必有蝗災(zāi),這一災(zāi)害也是少不了的?!北环Q為“荷兒”的侯妃也是滿面愁容,“您說的對,若是現(xiàn)在不反,將來就沒有機會反了?!?p>  “只是此番,可要連累你了?!饼R勝古看著眼前的發(fā)妻,使勁咬了咬牙,“若是有事,我說萬一有事,我會提前讓親信去通知你,到時候,你們娘仨不要管我,直接走便是!”

  “說什么喪氣話!”

  侯妃呵責(zé)了自己的丈夫一聲,而后者只是再次嘿然一笑。

  “北州郭義,這樣的機會,你難道就真的不想和我爭一爭?”齊勝古看著自己的妻子走遠,他望著天上的月亮,喃喃自語,“其他幾個,難道也真的沒有什么想法?他姜懷早晚是要削藩減侯的,此時趁著兵強馬壯,還能夠多堅持一會,但是其他幾個諸侯,難道真的就眼看著自己這樣嗎?”

  齊勝古有些開始懷疑自己當初的選擇了。

  聽到姜懷生病的消息之后,齊勝古并沒有繼續(xù)等在老皇帝去世、新皇帝登基的這一段時間發(fā)動政變,而是直接斷定皇帝真的是病發(fā)了之后,便迅速展開了反叛的行徑!這種瓜分勝利果實的時刻,當然是越早跳出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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