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對突然出現(xiàn)的老鼠相當?shù)募蓱?。但很明顯,她又舍不得韓思彤這個獵物。
女老太太突然變了個面孔,臉上變成了一副腐爛的面容,兩只眼窩冒著黑色的膿水,半邊爛掉的臉頰上還有蛆蟲不停的在上邊鉆來鉆去。
不過,在心里確定了這是食物之后,老鬼的恐嚇對寧浩來講已經(jīng)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在老鼠的眼中,不管老鬼怎么變化,無非就是食物的樣子而已。
說起來這種感覺其實有點BT,因為不管怎么樣,都好像是要把一個挺惡心的老鬼婆吃掉一樣。
“這就是臭豆腐,聞著惡心,吃著香?!睂幒埔仓荒苓@樣安慰自己。
內(nèi)心的渴望越發(fā)的強烈了,尤其是老鬼不停的變換著樣子嚇唬他,身上的鬼氣四處蔓延,老鼠已經(jīng)饞的口水都流出來了。
那個不停的表演的老鬼,在一番恐嚇無果之后,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不對,眼前這只老鼠好像一點都不怕自己一樣,反而從它的眼神里,露出一種在看獵物的神情。
她做鬼這么長時間,還沒見過這么詭異的事情。
老鼠居然要吃我!
盡管老鬼自己也覺得匪夷所思,但那種不安的感覺卻越發(fā)的強烈起來。按耐不住心里的恐慌,她立刻朝外邊飄走。
不過,此時要逃走顯然是遲了。
那只另她心悸的老鼠,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朝著老鬼撲了過來,然后在她的身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一塊巴掌大小的魂體瞬時就被那只老鼠咬下來,吞進了肚子里。
身上被咬下來一大塊,老鬼疼的渾身戰(zhàn)栗了起來,讓它本來就不凝實的身體,變得更模糊了起來。
“求.....你,放.....過......”
一道求饒的聲音在老鼠的腦海中驟然想起,寧浩頓時怔住,“你會說話?!”
他忘記了自己是老鼠,發(fā)出的也只是“吱吱”的聲響,然而盡管寧浩沒有表達出什么具體的含義,被他抓住的那個老鬼,卻連忙不迭的向他討?zhàn)垼?p> “求....放過,做....奴隸....”
寧浩瞥了一眼虛弱的快要散掉的魂體,事實上,他自己現(xiàn)在也是驚奇大過驚喜。要知道在他的印象中,靈魂可都是虛無的存在,用游戲上的詞語去形容的話,鬼魂應(yīng)該等同于幽靈,基本上應(yīng)該是免疫物理攻擊。
然而現(xiàn)在,一只接近乎于虛無的鬼魂,卻被自己一雙鼠爪牢牢的抓住,動彈不得。果然自己是那種靈光從天靈蓋里冒出來的主角,變成老鼠都能有這么牛逼的金手指。
“放過我吧!”老鬼又開始不停的掙扎起來,寧浩終于收回了神游天外的心思。
看了看被鼠爪扣住的混體,他終于忍不住張開嘴撕咬了起來。
“?。“?!好疼!”
腦海中響起了老鬼垂死掙扎的慘叫,然而寧浩卻不管不顧,大口的撕咬起來。
像你這種連話都說不完整的小鬼,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要消散掉,還不如祭奠下鼠爺我的五臟廟。
其實這么說,主要還是借口。
這鬼魂吃起來,真是人間美味。不同于普通食物帶來的飽腹感,魂體產(chǎn)生的愉悅感,簡直讓寧浩欲仙欲死!
他第一次覺得做老鼠要比人還快活!如果有可能,再給他來十個老太太,不,是鬼魂!
真香啊!
老鼠砸吧砸吧嘴,一臉的意猶未盡。
盡管吞進肚子里的只是個靈魂,但奇怪的是老鼠的肚皮卻鼓的老高,就像真的吃了好多食物一樣。
吃多了容易犯困,挺著個大肚子,寧浩的眼皮不自禁的耷拉下來。
睡意來的十分猛烈,寧浩揉了揉眼睛,趕緊爬回了自己的小窩里。
一夜無話。
等寧浩睡醒,他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一覺睡到了將近7點。
這一覺睡的可夠死的,要知道自從他變成老鼠之后,因為五感敏銳,外邊稍微有點動靜,他都會醒過來,沒想到昨天晚上自己竟然沉沉的睡過去,連胡靜什么時候回來的都不知道。
寧浩伸展了個懶腰,這會兒胡靜已經(jīng)做好了飯,小蘿莉也起床了,正在穿衣服收拾書包。
趁著母女倆在那兒忙活,寧浩一溜煙跑進廁所里洗漱起來。
等他洗完臉漱完口,一照鏡子,寧浩頓時嚇了一跳,怎么一夜之間,自己腦袋上長了這么多的白毛。
真是稀奇了,沒聽說過老鼠的體毛還能變顏色的。
寧浩此前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一只普通灰色小家屬,然而此時,鏡子里的他,腦袋上卻頂了一簇白毛,這形象看起來簡直就像是那些染了黃毛的非主流一樣。
怎么自己還成非主流鼠了?!
寧浩對自己這一頭的白毛十分的不滿意。
“韓思彤!你還要收拾多久?趕緊吃飯!再不抓點緊,你又要遲到了!”
“知道了!”
廁所的門被推開,胡靜從外邊走了進來。
糟糕了!看到胡靜突然進來,寧浩也嚇傻了,剛剛他一直為自己腦袋上白毛的事情犯愁,根本沒注意外邊的動靜,結(jié)果這一下,被胡靜直接堵在了廁所里。
洗手臺的高度接近900毫米,這種高度對普通人來說不算什么,但對于身長不超過20厘米的小老鼠來講,這高度和兩層樓沒什么區(qū)別。
這高度雖然不一定能摔死老鼠,但每次寧浩爬上來都要小心翼翼的,現(xiàn)在胡靜突然闖進來,他再想躲起來已經(jīng)來不及了。
近乎本能的,寧浩把自己貼在水龍頭的后邊,“你看不見我,你看不見我......”
這種做法,和鴕鳥把腦袋插進土里沒什么區(qū)別,完全就是自欺欺人。
洗手臺上空無一物,只要一低頭,就能看到上邊縮成毛茸茸的一團。
不過另寧浩感到詭異的是,胡靜竟然無視了他的存在。
她先是擰開水龍頭洗了個臉,然后又對著鏡子描起了口紅,然而全程她都對洗手臺上裝鴕鳥的寧浩熟視無睹。
難道她真的看不見我?
寧浩的膽子大了起來,他在胡靜的眼前不斷的跳動,揮舞前爪。要知道女人都是很害怕老鼠的,如果說胡靜一開始是沒注意到的,那現(xiàn)在寧浩這么明目張膽,她要是能看見的話,早就嚇的尖叫了。
真是奇怪了,她怎么會看不到我的?
就在寧浩心里奇怪的時候,胡靜翻開了馬桶的蓋子,把褲子褪下......
寧浩趕緊捂住了鼠眼,非禮勿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