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莫名帶點(diǎn)甜,最難受的,莫過于干杵在那的常夢。
前些日子因?yàn)槌醺氖拢呀?jīng)成了京中閨眷們的笑柄,今兒來到淳安王府,卻被一個質(zhì)子下了臉面,這讓她情何以堪。
可她也不躁,畢竟能讓她自亂陣腳的就只有一個江景知,其他人…還不足夠。
“早就聽聞郁國五公主學(xué)識過人,尤其是這岐黃之術(shù),師承南方的陸吾先生。所以,也不知常夢有沒有那個榮幸,能跟你切磋切磋。”
常家仕途坦蕩,可祖上的幾位卻是杏林中人,且都是個中好手。
她這般說辭,倒也不怕降了自家祖宗在杏林一界中的泰斗地位。
郁芍悅正欲反駁,云守月卻興奮的拉住了她,“你竟然拜到了陸吾先生門下?”
那陸吾脾性古怪,嗜甜如命,心情好時,一根糖葫蘆就可以收買,心情不好時,給他挑一擔(dān)黃金去,他都不會出手。
可偏偏,他有那華佗再世的本領(lǐng),妙手回春,是當(dāng)之無愧的神醫(yī)。
“先生他其實(shí)也不似傳聞中那般古怪,只是有些孩子氣罷了?!?p> 說起陸吾,郁芍悅便笑了,一眸清水,了無痕,幽韻在。
云守月看著,突然就對那陸吾沒了興致。
“陸吾先生從不收徒,公主可是第一人呢。”
常夢旁敲側(cè)擊的一句話,其中深意,在場的人都聽的明白。
郁芍悅剛剛來到云國的那年只有八歲,小小的一只,眼睛是眼睛,嘴巴是嘴巴,妥妥的一個粉雕玉砌的女嬌娃。
雖說是質(zhì)子,但長相實(shí)在惹人憐愛,所以京中各府的夫人都愛逗弄她,爭著搶著要帶她回去當(dāng)兒媳。
不止是這些京中官眷明著搶人,就連那些小公子也暗搓搓的在背地里較勁。
就拿云守月跟楊涵玉兩個人來說吧,還是小蘿卜頭的時候,就打個不停。
其中很多原因,就是因?yàn)槭Y氏跟趙氏(楊涵玉娘親)總是跟他們倆說,以后會討郁國那個小公主給他們做世子妃。
小孩子又不懂什么情情愛愛,只知道自家娘親說了那是自己的媳婦,那就是自己的。
因?yàn)檫@事,他們可沒少打架。
可不打不相識,他倆的兄弟情是越打越深厚。
又加上郁芍悅十一歲起就離了浮京在外游歷,這么多年過去,他們好久都不曾見過她,那些因?yàn)閾屜眿D而打架的記憶便逐漸模糊了。
如今再一次見到她,云守月顯然是高興的,雖然他也不知道該怎樣去形容這種感覺。
郁芍悅不置一詞爭辯,常夢卻是笑了,
“陸吾先生年少有為,倒也是個好歸宿。不過,我早先就曾聽聞公主的意中人是云國哪位公子,怎么幾年過去,那位公子就成舊愛了?”
郁芍悅攥緊如玉的指,不可置信的睜著清水眸看著她,“你…”
常夢得意一笑,“你敢說,你沒喜歡過他?”
這個他,特指的是誰,只有她們倆清楚。
云守月莫名窩火的很,正巧炳五拿了作業(yè)過來,他想也沒想就站起身,將那一堆之乎者也扔給了常夢。
“趕緊走,小爺還要吃飯呢,別在這打嘴皮子仗?!?p> 他還是顧及著郁芍悅在場,不然他早就吼出來了。
什么喜歡誰喜歡誰的,糟心!
常夢被作業(yè)砸的一個踉蹌,柔雅的小臉上滿是羞惱。
她還想說什么,蔣氏便發(fā)話了:
“常小姐還請回吧,看這天像是又要下雨,要是淋了雨,著了涼可就不好了。”
既然她給了一個臺階,常夢哪有不下的道理。
“那常夢就先告辭了?!?p> “快滾快滾,煩不煩啊你。”
云守月帶了小情緒,說話也不耐煩起來。
常夢面色又是一訕,長指猛然揪緊了手中的紙張。
雖已氣急,但她還是不動聲色的福了福身,而后退下。
一舉一動,皆是大家風(fēng)范。
等她離開,云守月睨了一眼滿桌的飯菜,又偷看了一眼旁邊的人,“你們吃吧,我不吃了。”
他這氣咻咻的話,也不知道是沖誰來的。
郁芍悅長睫微動,表情也冷冷清清的:
“芍悅還要回王府照顧王妃嫂嫂,就先走了?!?p> 見她心情不佳,蔣氏也不好再挽留,可一看到自家兒子黑的跟鍋底一樣的臉色,她…
“你一個人回去,伯母也不放心,不如就讓守月送你回去吧?!?p> 蔣氏雙燕眉彎彎的,點(diǎn)漆瞳眸也亮亮的,心里直夸自己機(jī)靈。
云守月一哼,剛想拒絕來著,郁芍悅便起了身,“不勞煩世子爺多跑這一趟了,芍悅認(rèn)路的?!?p> 云守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