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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府云歌行

第六章 燈下黑

中府云歌行 上神文軒 2693 2019-09-14 23:12:48

  宮城之內(nèi)燈火通明,琉璃玉柱依燈而亮,壽宴之上歌舞升平,一片安和太平之象。

  內(nèi)心一直緊繃的蘇立輔瞟盯著那行為怪異的背劍官瞧了又瞧,心中依舊感覺這背劍官哪里不對勁兒,就在此時,那背劍官猛的回頭朝蘇立輔潛笑點頭,又瞬間扭頭躲退了下去。

  背劍官的這個暗示的舉動,讓蘇立輔心中確定了背劍官就是故人口中所述,壽宴上需自己配合之人。

  正當(dāng)蘇立輔心中緊張發(fā)滯之時,不遠(yuǎn)處的宋寶石看著蘇立輔走了過來。

  緩步輕移到他身邊,蘇立輔竟然毫無察覺,宋公公抬起手肘輕輕一戳蘇立輔的小臂,低聲笑賀說道:“雜家提前恭賀蘇神廚,嗯~,方才雜家言語多些魯莽之處,雜家也是為了皇上安全擔(dān)憂,還請?zhí)K神廚多多包涵!”

  蘇立輔被宋公公這輕輕一戳,神回魂定,反應(yīng)迅速的故作鎮(zhèn)定,將目光轉(zhuǎn)了回來,低頭謙虛口吻,小心的回答說道:“蘇某并未放在心上,宋公公不必多慮,您也是為了皇上著想,蘇某能夠理解?!?p>  聽了蘇立輔所說之話,久居深宮半隨帝王的宋公公,那張故作愧疚的泛白之臉,也立刻露出了滿臉褶子的笑容,語氣略帶喜色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那我就不叨擾蘇神廚賞舞了,雜家還有去安排散宴之事?!?p>  蘇立輔點頭示意,客氣說道:“宋公公您先忙。”

  二人互相執(zhí)禮別過后,宋公公便笑著離開了蘇立輔身邊,朝展臺下走去,臺階盡頭,宋寶石那張嬉笑的老臉上,竟然閃出一絲詭異。

  宋寶石一走,蘇立輔心中已經(jīng)是狂跳不止,穩(wěn)了穩(wěn)氣力,他便立即回頭尋找剛才那個朝自己點頭的背劍官,可惜背劍官卻早已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之內(nèi),不知了去向。

  原本脾氣稍有古怪的蘇立輔,瞧著人不知道去了哪里,加上心中所掛故人之事,同擾思慮,前后思量立刻便做出決定,必要找到背劍官一探究竟不可。

  他左顧右盼,眼神瞟走環(huán)顧四周,終于在那平臺遠(yuǎn)處的樓梯口,看見了行色匆匆的背劍官,突然停下腳步故意站在那里,正在瞧著他所站的方向,似乎是在瞧著他。

  那背劍官瞧見了蘇立輔找到了自己,便轉(zhuǎn)身邁步朝外走去,仿佛要拿著劍獨自離開壽宴宴會。

  蘇立輔這時腦海里再次肯定的閃過故人告訴自己的話,心中想到“他一定就是!一定是他!”

  蘇立輔心中開始有了一絲慌亂之感,深吸了一口氣,隨即眼神堅毅一明,腳轉(zhuǎn)回身作揖執(zhí)臣子禮,看著李世民正和群臣論談痛飲,便朝著離自己最近的武才人,越俎代庖的問道:“武才人剛剛舞劍曲真是天仙下凡一般,劍舞行云流水……但是蘇某也是愛劍之人,本想借觀武才人方才舞曲時用的劍,可惜皇上的背劍官現(xiàn)在就要離開壽宴了,草民怕是無緣得見了,真是有些遺憾……”

  說著順手一指,指向依舊站在遠(yuǎn)處,故作逃跑姿態(tài)的背劍官。

  武才人原本正開心賞舞吃酒,愉悅品膳,被這蘇立輔的一指一語驚慌抬頭,望向那背劍官。

  武才人雖入宮未甚之久,但宮中禮數(shù)規(guī)矩還是知道的,尤其是對于皇上的喜好與他身旁的服侍的奴才,這太宗皇帝的背劍官是不可私自攜劍離開的。

  武才人順著蘇立輔所指方向追光過去,那遠(yuǎn)處的背劍官已經(jīng)一腳踏出了壽宴入口。

  武才人心中頓生喜情,一整思緒轉(zhuǎn)瞬變?nèi)?,朝著正在高興飲酒的太宗皇帝驚叫道:“陛下,陛下,背劍官私攜陛下的佩劍逃出了壽宴宴會?!?p>  武才人字字領(lǐng)引太宗皇帝,使得他聽起來,第一感覺便認(rèn)為背劍官是個可惡的賊人。

  剛剛痛飲坐下的李世民心中正是一臉春風(fēng)得意之色,手中玉筷剛夾起一塊御膳送到嘴邊,便聽聞武才人的驚呼,原本醉意已上心頭的他一下子酒醒大半,送到嘴邊的御膳也被連同玉筷摔在了案上。

  太宗皇帝驚目微睜的看向遠(yuǎn)處不起眼的背劍官,激動的用手一指,驚怒大喝說道:“來人吶!快去把背劍官給朕攔下。攔下!”

  此劍非比尋常,李世民平時都是人不離劍,劍不離己,一直讓背劍官跟著他。

  太宗皇帝這忽然大聲一喝,臺下的舞樂驟然聽了下來,所有的歌舞樂妓嚇得紛紛下跪不敢抬頭。

  原本歡快愉悅一片祥和的天子壽宴,突然被凝然的氣氛籠罩出一絲恐怖的氣息,宴會鼎沸人聲瞬間凝固,仿佛有什么大事即將發(fā)生。

  壽宴下的大臣席座上,聽得太宗皇帝嚴(yán)怒斥喝,急匆匆的跑出三人,各個神采奕奕,其中二人更是直追背劍官而去,剩下一人也是身法輕盈的快步跑來保護(hù)太宗皇帝的安危。

  ……

  “陛下莫驚,微臣來保護(hù)陛下?!币粋€身高七尺有余,體型健碩,雙鬢略白,英眉健目之人一下子跪在了太宗皇帝面前,作揖執(zhí)天子禮恭敬說道。

  太宗皇帝此時早已經(jīng)被擾亂天子壽宴的背劍官氣的臉色鐵青,但卻對下跪之臣一改臉色,微笑溫和的說道:“秦王兄,快快起來,不必多禮,朕不是說過,你不必行跪拜之禮嗎?你又下跪,快快起來。朕無事,只是那個不知死活的奴才,敢在朕的壽宴上私攜朕的佩劍而逃?!?p>  說著太宗皇帝向下跪之臣,使了個眼色,頓時下跪之人臉上生出驚慌。

  太宗皇帝伸手將其拉了起來,此臣臉色雖憂,卻語氣安慰太宗皇帝道。

  “皇上不必多慮,尉遲將軍,和程將軍都去追那背劍官去了,懷玉也在壽宴外站崗,定能為皇上尋回寶劍?;噬线€是繼續(xù)觀賞舞曲,那小賊就交給他們?nèi)税?!今日是皇上的壽宴不要掃了皇上的興致?!?p>  太宗皇帝眉頭緊鎖一臉憂怒,聽著此臣之言才緩緩展目,嘆氣說道:“也罷,也罷,就讓二位將軍與懷玉去處理吧!秦王兄,你先坐在朕身邊來?!闭f著拉住秦瓊的手將其拉到龍椅處。

  秦瓊看狀馬上又下跪驚恐道:“萬萬不可,臣為臣子,不可與天子同坐,臣,還是站著吧!”

  太宗皇帝聽了秦瓊推辭之言也只好作罷,隨他站在自己身旁,吩咐宋公公賜座秦瓊。

  可一柱香的時間過去,那追逃的人還未回來稟報,太宗皇帝有些不放心了。

  “寶石??!你執(zhí)朕玉牌,去調(diào)動宮中御林軍給朕搜查整個皇宮,一定要幫助二位將軍和秦駙馬,將盜劍之人捉住?!碧诨实垭p手抻在案上,怒目圓睜的喝道。

  宋公公立即彎腰作揖朗聲回道:“老奴遵旨。”

  宋寶石剛要退身離開,太宗皇帝依舊不放心的又說道:“等等,你再去宮外禁軍處,傳朕口御,五萬禁軍全力封鎖皇城不得任何人出入,直到追回奉陽劍!”

  “是陛下!”

  宋寶石作揖執(zhí)禮的腰,比方才彎的更低了,因為他明白,太宗皇帝動用五萬禁軍封鎖整個長安城,必有大事發(fā)生,奴才的習(xí)性不由得讓他彎的更低。

  ……

  站在皇城之上觀看了一夜天子壽宴的楊思與白凌師徒二人,瞧著皇宮御林軍在背劍官攜劍逃出壽宴后不久便開始行動,搜查在皇宮各處。

  楊思突然發(fā)問道:“師傅,為何不讓徒兒動手去取奉陽劍,這下可好,被其他人給搶先一步盜走了,這讓徒兒日后去哪里為師傅尋劍!”

  白紗蒙面的仙竹閣閣主白凌,美眸瞟了一眼這年輕氣盛的徒兒,眼存溫和的說道:“思兒,世間任何事,都得用心去看,眼睛耳朵是會騙人的,你再看看那背劍官拿著劍去哪兒了?”

  楊思聽了師傅這不著邊際的話,把自己說的云里霧里的,可是還是乖乖的聽白凌所言,又看向了壽宴之處。

  二人居高臨下,自然能瞧見壽宴全局與外圍,楊思遠(yuǎn)遠(yuǎn)模糊的瞧見花池中鉆出一個身穿御林軍護(hù)衛(wèi)衣服,氣定神閑的跟到了搜查皇宮的御林軍隊伍后面。

  此人不斷變換跟隨御林軍隊伍,朝著楊思和白凌閣主所在的樓閣方向走來。

  此人距離樓閣遠(yuǎn)處之時,楊思還看不清先于自己盜劍之人是何方神圣,但隨著不斷接近后,楊思冷酷冰寒的臉上突然驚現(xiàn)少有的喜色,嘴角盡露一窩淺笑。

  楊思笑容掛臉,轉(zhuǎn)頭略帶怨醋之意道:“師傅差師妹,易容盜劍,卻不曾告知于徒兒,還一直將徒兒蒙在鼓里,看來師傅是偏愛師妹,不喜徒兒!”

  白紗蒙面的白凌閣主,聽了楊思孩童般的言論,心中不略感失望,一聲未出,沒有理睬楊思,依舊站在樓頂看著下邊,樣貌似自己女徒弟殷敏月之人在皇城御林軍中來回穿梭而來。

  楊思未等來師傅的回話,深知師傅秉性的他,知道自己可能又惹到師傅了,便不在多言半句,安靜的站在一旁,楊思心中也早有了打算,“也只能等師妹取劍歸來問她嘍!”

  想到此處,楊思竟然搖晃腦袋嘴角掩笑的朝著樓下瞧去。

  “笑什么!?憋回去,站直了,總是在我面前嬉皮笑臉的,都已經(jīng)是堪當(dāng)首尊之人,還是那般自由散漫!”

  楊思被師傅白凌斥責(zé),立即老老實實的站直了身體,臉色瞬間換回了來時的那般冷酷無情之態(tài)。

  ……

  楊思站于樓頂密切的觀察著樓下皇宮中師妹的行蹤,生怕她發(fā)生什么危險,但是看著她輕車熟路的舉止,腰間掛配著寶劍,不緊不慢的離他們越來越近,緊張的心也慢慢的放下了不少。

  可意外總是出在人們松懈之時,眼看不足百步便到達(dá)就楊思所站的閣樓下,那外冰內(nèi)暖的楊思也早已準(zhǔn)備好,調(diào)侃戲耍這個和師傅一起瞞著自己來皇宮取劍的師妹。

  “不好!”楊思略有歡喜的眼中,突轉(zhuǎn)一團(tuán)驚慌之色,低聲暗叫道。

  就在取劍之人手執(zhí)奉陽劍,準(zhǔn)備踏進(jìn)樓閣之內(nèi)時,一把三尺金鞭從側(cè)面揮來,攔住了她的去路。

  盜劍之人也是反應(yīng)極快,眼神瞟緊,一個后叉下腰躲過金鞭,扶在地上,一個坐地旋腿半蹲于地上,手已經(jīng)摸到腰間的奉陽劍柄,隨時準(zhǔn)備拔劍。

  她抬頭一看,一個華服朝裝著身,胡須龍眉,全身黑如焦炭,看上去已達(dá)艾服之年的男子,正手持一把金鞭站在樓閣門口死盯著自己。

  手持打王金鞭之人正是大唐名將尉遲恭,一身鴻天罡氣護(hù)體,有萬夫莫敵之勇,征戰(zhàn)沙場多年,更是鐵骨錚錚,氣場十足。

  “黑老頭兒,快給我讓開,小心我取了你的小命?!北I劍之人喚一口男子之聲,朝著尉遲恭低聲喝道。

  尉遲恭一聽此話,氣的怒目圓睜,自己征戰(zhàn)多年還未見過如此狂妄之徒,而且還說自己黑??!

  隨即大聲喝道:“黃口小兒,乳發(fā)未褪就敢來皇宮盜取皇上佩劍,真是不知死活,還敢叫本將軍黑老頭兒,我看你也白不到哪里去,今天就嘗嘗本將軍的金鞭威力,看鞭!”

  正當(dāng)尉遲恭與盜劍之人準(zhǔn)備交手之際,一個體型微胖但卻健碩硬朗,也是一身華服朝裝頭戴玉簪,手里拿著一把普通長劍之人,跳飛了出來。

  氣喘吁吁的朝尉遲恭苛責(zé)說道:“你個大老黑,飛那么快干嘛!不知道我老程輕功不好嗎!累死我了!”

  易容御林軍之人聞聲回頭,看到了程咬金正從自己背后而來,也攔住了去路,心中暗知不好,這次她慢慢的抽出了腰間的寶劍。

  尉遲恭看到程咬金站到了此人的背后,臉露笑意道:“小子,你還不快束手就擒,免得我倆動手打殺了你。還有老程,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在外人面前,老黑,老黑的叫我。”

  程咬金聽了尉遲恭的話,抬頭對天大笑故意說道:“好好好,大老黑,我在外人面前不叫你大老黑就是了,大老黑。哈哈哈哈……”

  尉遲恭聽著程咬金的笑聲生氣拿金鞭朝前一指,大聲嚷嚷道:“黑胖子,你還說!!你以為你很白嗎?!”

  二人互相嘲諷,仿佛盜劍的人不存在一樣,只顧互懟互黑。

  此人瞧著這個時候正是自己開溜的好時機(jī),心中想道:“這倆黑老頭,到底是抓不抓我,再不抓我,我可就跑了!”

上神文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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