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萊選擇不理睬,猶如進入無人之境一般地備課。
那男人也同樣選擇不理睬,眉頭微微擰著,修長的手指慢慢滑動手機屏幕。
杰里氣憤地敲了敲桌子,“嘿,你聽到我的話了嗎?我數(shù)到三——一、二.......”
“三——”
那男人終于抬起頭,說話:
“是我最喜歡的數(shù)字,代表著邏輯思維的產(chǎn)生與結(jié)束,又代表著無限可能的延伸,這意味著它可以用來形容一切事物的運行規(guī)律。
恩格斯黑格爾畢達哥拉斯中國哲人老子......這些偉大的政治家數(shù)學(xué)家哲學(xué)家都曾為這個數(shù)字歌頌過。
哦,再加上我。
所以請恕我打斷你的話——
我不希望你在這種嘈雜的環(huán)境中,以一種孩子鬧脾氣一般的口氣,隨便地將這個數(shù)字用來講述這種毫無意義與道理的笑話上。
謝謝。”
雪萊:“.......”
忍不住偏頭看他——
由于他正抬頭看著杰里,所以面對著她的是一個有著一頭軟薄金色短發(fā)的后腦勺,以及正中間窩在青白頭皮上的發(fā)旋。
杰里:“............”
一副目瞪口呆又惱羞成怒卻又隱忍不發(fā)的別扭表情。
半響,才緩過神來,咬著牙道:
“這位子是我先看到的,差兩步就要坐下,但被你一腳插進來......按理說,先來后到,這位子就應(yīng)該是我的!”
“.......”
沉默了三秒
男人突然跟個孩子似的一把奪過雪萊手中的鉛筆,在桌面上寫下:
Posey(鉑西)
說:
“現(xiàn)在這桌子上寫了我的名字——它是我的?!?p> 然后將鉛筆還給了雪萊,并后知后覺道了句:
“謝謝?!?p> 杰里瞪大了眼:“你在開玩笑嗎?”
“當然。”鉑西不耐煩地點了點桌面,突然轉(zhuǎn)過頭看向雪萊:“這是一所幼兒園嗎?”
雪萊搖頭,認真回:
“......不是。
根據(jù)《U.S.News& World Report》所公布的最新QS以及USNEWS排名,普林斯頓大學(xué)分別占據(jù)第13和第1名的位置。
這是所很不錯的成人大學(xué)。”
鉑西:
“................................”
頓了下,很快搖了搖頭,說:
“抱歉,你誤解我的意思——我在形容一種巨嬰式思維:
指這個男人像嬰兒一樣,以自己為唯一的認知主體,即在其潛意識中,認為自己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觀察者、認知者和評判者。
因而,對于巨嬰來說,自己的認知具有唯一的正確性。
他甚至不了解‘xx是xx的’這基本語法所代表的因果關(guān)系。
換句話說:
我在委婉地嘲諷這個男人?!?p> 杰里:“..........”
雪萊點了點頭,一副“我懂了”的表情,隨后看向杰里,建議:
“你要不要坐在前一排?”
鉑西立馬附和:
“是的,杰里·閔采爾先生,你最好這樣。
作為補償,我已經(jīng)在網(wǎng)上花店為你預(yù)定了1001朵紅玫瑰送給這位你所愛慕的女士,兩個小時后就能送到你的辦公室。
盡管她不愛你,也盡管很顯然你們并不合適,但你得相信,所謂的奇跡就是為超出我們的認知但依然存在于必然規(guī)律中的意外所發(fā)明的。
是么,雪萊小姐?”
雪萊點頭,“是?!比缓罂聪蚪芾铮骸八谡f如果我們未來能夠相愛,那一定是個奇跡?!?p> 杰里:
“...................”
仿佛被雷劈中的人干,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問: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和辦公室?”
“..........”
鉑西長眉一壓,似乎生氣了,沉默會,才說話:
“鑒于你的巨嬰式思維,我不會責怪你竟然能夠問出這么愚蠢的問題——
你掛在胸前的校牌顯示你叫杰里·閔采爾,而參加這場座談會的只有心理系師生,范圍縮小后,登入你們學(xué)校官網(wǎng)院系一查就知。
相貌、名字、年齡、背景、家庭住址.......
我甚至連你在大學(xué)期間曾在《臨床心理學(xué)》這一專業(yè)科目上竟然得過A—的糟糕成績——這種實在令人難以啟齒的事情——都知道。
當然,這需要權(quán)限,而我恰好擁有你們學(xué)校校董級別的訪問權(quán)限。
盡管,我并非你們學(xué)校中一員。
這么說,夠了么?”
夠了。
最后幾句話,已足夠明顯——
這是個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