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小稻從胸口拿出早寫好的信放在桌子。再次回頭看了屋里。輕輕打開門出去，然后掩好門，快速的融入夜色中。
在小稻走后，小魚從另一屋出來。今天她就覺得小稻不對勁，晚上她雖然躺下，滅了燈，卻一直沒有睡覺。
果然半夜，她就聽到隔壁有聲音。她趕緊起來一看，小稻的身影已經(jīng)跟黑暗融為一體。
小魚打開門出來，進(jìn)了小稻的房間，發(fā)現(xiàn)桌子上面有一封信。小魚點燈，打開信。
信里內(nèi)容大概講他去邊城參軍，請家人勿念。除了信，桌上還留有一百文，小稻在信里的意思是把錢留給小谷和蓁蓁。
看完這些小魚把信藏好。錢也收好，明天再把錢給小谷和蓁蓁。
小魚出了小稻的屋，望著黑黑的天空。罷了，鳥兒總會飛向更廣闊的天空。有志向的人不會居于一偶。她早就知道小稻想去從軍，只是一直沒有合適的機(jī)會。她從心底里支持小稻。
早上，小魚還在睡覺，就聽到有哭聲，不止一個人。小魚睡不著了，干脆起來。
小魚剛踏進(jìn)小稻的屋。就發(fā)現(xiàn)歐陽玉溪和花豆抱在一起哭，小谷和蓁蓁在一邊小聲哭泣。
“小魚，小稻不見了”，花豆最先向小魚哭訴。早上她起來發(fā)現(xiàn)小稻的屋一直關(guān)著，平常這個時候，小稻早就起來挑水了。她以為小稻發(fā)生什么事，推開門進(jìn)來，發(fā)現(xiàn)小稻不在，被子疊得整整齊齊。她到村里來回找了一圈也沒有看見小稻?；貋戆堰@事告訴歐陽玉溪。大家又來回找一遍沒有找到，都聚在屋里哭起來。只有小魚還在呼呼大睡。
小魚進(jìn)屋，坐在小稻床上。
“小稻去邊城找份工做了，他讓我轉(zhuǎn)告你們不要擔(dān)心?！?p> “真的？”，花豆抓住小魚的手。眼淚還沒擦干。
“當(dāng)然是真的”
小魚掏出荷包，把錢拿出來。
“這是小稻留下給小谷和蓁蓁的”，說完小魚把錢分成兩份給小谷和蓁蓁。
“小魚，哥哥去找工做？”，小谷還是不太相信。
“當(dāng)然是真的”
蓁蓁接過錢，她知道小魚說的是假話。小魚這么說一定有她的道理。蓁蓁小心的把錢收好，小稻給的錢她不會用，她要等小稻回來的那天再拿出來。
聽到小稻確實出去找工做了?；ǘ菇K于放心了，停止哭泣。
“小魚，你跟娘進(jìn)來”
歐陽玉溪單獨把小魚叫到房間。
“你老實跟娘說，小稻是不是去邊城從軍了”，歐陽玉溪神情嚴(yán)肅。
小魚心想，姜還是老的辣，果然瞞不過歐陽玉溪。昨天她剛跟歐陽玉溪提到邊城招兵的事，小稻晚上就走了。也只有花豆他們才相信小魚說的話。
“是，小稻去邊城從軍了”，小魚不敢說謊，以歐陽玉溪的聰明，從小魚說話的那一時刻她就知道小魚說了謊。
聽到肯定小魚的回答，歐陽玉溪一頓，小稻果然沒有聽她話。如果小稻此去發(fā)生什么意外，她如何去面對舅舅。
“娘，你別哭啊”。歐陽玉溪無聲的流淚讓小魚不知所措。
“娘，小稻已經(jīng)大了，他都十五歲了，有自己的想法。他想去就讓他去。如果你們一直拘著他，想讓一輩子活在后悔當(dāng)中。生來不普通。與其做平凡人，不如建功立業(yè)，再不濟(jì)馬革裹尸?！?p> “小魚……”，小魚的一番話，讓歐陽玉溪好似剛驚醒過來。
“娘，讓小稻去吧。他的人生由他自己做主。要不然他不快樂”
“小魚，嗚嗚”，歐陽玉溪抱住小魚大哭，如果當(dāng)初她也有小稻這種說走就走的勇氣，就不會像現(xiàn)在。
事后，歐陽玉溪沒有再問。只是家里少了小稻，莫名的安靜。這種安靜讓小魚感到很不安。
“小鹿，你在這個干嘛”
小鹿一個人呆呆的坐在凳子，皮皮蝦咬他的衣服玩，他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任由狗在他衣服上留下一灘口水。
“小稻哥哥不在了”，他覺得好無聊。
“小魚姐姐陪你玩”
“真的嗎”
“那是當(dāng)然的”，小魚一有機(jī)會就捏小鹿的臉。
有人陪小鹿玩，他由不高興轉(zhuǎn)為高興。
看來小稻走了，也帶走家里一部分歡樂。
這幾天，李五一直在想，如何從月亮村手里拿到糧食。他煩躁得想打人。另一位跟他較好的衙役胡漢聽說他這個煩惱，主動獻(xiàn)殷勤。
“五哥，最近在煩什么？”
“去，去，一邊呆去，別來煩我”，李五現(xiàn)在是看誰都不爽，一腳踢在胡漢屁股上，胡漢跑得快，迅速躲開。
“五哥，說來聽聽，說不定我能幫你”，胡漢不死心，又湊到李五跟前。
“還不是上次在城門樓被月亮村當(dāng)眾要了咱們收繳上來的糧食，師爺限我十五天內(nèi)想辦法要回來”，十五天，他去哪里要？師爺這是強(qiáng)人所難。
胡漢想，上次收繳小山匪的糧食了不少。要回來確實難。
“五哥，你看這樣行不行……”胡漢靠近李五，偷偷說悄悄話。
“這……”，李五猶豫，沒有縣太爺?shù)拿?，這不是死罪？就算縣太爺不打死他，他這衙役也到頭了。
胡漢的建議，無非就是讓李五假借收稅之名，從月亮村手里拿到糧食。
“五哥，你以收稅為名，多從幾個村收糧，到時候不僅收到之前失去的那批糧食，還有剩的，咱們拿去賣給突厥。既交了差，又有銀子入袋”，不得不說，胡漢確實很圓滑。
胡漢確實把李五說動了。
李五還是首尾兩端，搖擺不定。
“要是被縣太爺知道了，我們……”
“五哥，我們只挑那些比較遠(yuǎn)的村子，他們哪個敢說出去，我們給他點顏色瞧瞧”，鄉(xiāng)下那些人貪生怕死，哪敢跟官府作對。
“那……那你找好人，咱們過幾天再去”，李五最終同意胡漢的提議。
“那五哥，但是賣糧的錢，你看小弟是否有份”，這才是胡漢的心思。
“行啊你小子，原來打這個主意，只要錢到手，你那份不會少”
“呵呵呵，謝五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