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希孟,你不僅偷了我的硯臺,還損毀了,看我怎么跟學(xué)錄大人講,你這是要自絕退路??!”
“隨便,姓朱的,我警告你,繼續(xù)搞下去,丟人的絕對不是我,被趕走的也絕對不是我,你還是老實點,不要自毀前途?!蓖跸C衔⑿χ瑥母吒叩闹熹J身旁走過。
朱銳一下子氣得滿臉通紅,這個憋屈讓他差點失去理智,一把抓住王希孟的胳膊,舉起拳頭。
“想打我?我再次提醒你,在動手之前三思而后行,要是動了手,那就是很嚴(yán)重的問題了,這次的事我可以不計較,放你一馬,讓你知道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別以為考個第一就有什么了不起,你要是有能耐,賣個畫能賺一百貫,我也就服你。”王希孟冷冷地瞧著朱銳。
朱銳氣得臉色發(fā)白,白了又紅,紅了又青,理智,保持理智,在齋里打了人,他這個齋長也就不要干了,說不定還關(guān)禁閉,便松開了手。
“小子,你給我等著,有不少的人都要收拾你?!?p> “我也等著,看誰吃了豹子膽,敢跟我王希孟做對?!蓖跸C弦凰δX袋,兩個發(fā)髻搖晃著,飄飄然離去。
這場較量竟然以朱銳的慘敗告終,反而王希孟一點事都沒有,讓一眾看客目瞪口呆。
立即奉上260點受驚值。
“齋長,難道就這么算了?”陳耀看不過去。
“王希孟一個年幼無知的兒童,難道我跟他死扣下去?這多丟面子?!敝熹J糊弄幾句,就走了,他得去找士流齋的李世賢。
此時已是下午,王希孟不想浪費時間跟這班無聊的人糾纏,真是好無聊,他回到自己的竹青雅筑,在廳中的那張書齋上,開始做課徒稿,臨習(xí)學(xué)正大人李唐的山水畫。
李唐的山水確實是北宋一絕,所畫的《萬壑松風(fēng)圖》,那種森冷的意境,讓人在炎炎夏日也感覺到絲絲涼意。
天氣越來越熱,好在王希孟的竹青雅筑臨河而建,周圍的樹木又多,時時有河邊的風(fēng)吹來。
王希孟臨習(xí)了李唐示范的課徒稿,天色都已暗淡下來,古代有點不好,就是沒電燈,晚上畫畫就看得不太清楚。他停下來走到庭院,觀賞了一下園中的景色,翠竹搖曳,晚風(fēng)徐徐,他想弄清楚雜流畫齋出現(xiàn)的事情,這明顯是針對他的,絕對是紅眼病,見不得我住這么好的院子,要因為我才考了第十名,而他朱銳考了第一,肯定不服氣,就使出這一招來陷害,可惜,你們找錯對象,要真是一個十歲的小孩,還真被你們給收拾了。
朱銳吃了一個大虧,沒有整治到王希孟,反而失去心愛的硯臺,他心中憋著一股氣,要找士流齋的李世賢,李世賢的老爹是朝廷從八品,一向很囂張,朱銳跟他還算有點交情。
朱銳找到李世賢,把事情的經(jīng)過跟李世賢講了,“世賢兄,你交代的事,我實在辦不了,要不你另找他人吧?!?p> “朱老弟,你雖然畫技高超,考了第一,但你的智商確實不咋地!干嘛要這么做呢,要是不高興,找個無人的地方,隨便讓兩個手下打他一頓,心里不就好受了,還有啊,在茅廁,也是可以弄點手段,把茅廁的木板鋸斷,那小子一踩上去,那!哈哈!”李世賢對朱銳的失敗很不爽,順便點撥他幾招,修理人都不會,還當(dāng)什么齋長,以后還當(dāng)什么官?
“世賢兄,我真擔(dān)心這小子有很硬的后臺,他一點都不害怕。”
“放心,朱老弟,出了事,我?guī)湍銚?dān)待,他后臺硬,有我的后臺硬嗎?高紈是我鐵哥們,高太尉是他爺爺,你要是想出人頭地,不出點力可不行,辦好這件事,我替你跟高紈說說,讓他收下你?!?p> “行,我再去試試,世賢兄,出了事,你可得幫幫我。”
“沒問題,一句話的事?!?p> 王希孟晚上出來遛彎的時候,發(fā)現(xiàn)后面有動靜,好像有人跟蹤。
來吧,不怕死的就來,我正好檢驗我這段時間的修為,我的速度是不是提高了,修煉了近兩個月的五禽戲,他的動作靈敏很多,速度也快很多,今晚就在國子監(jiān)與你們來一場龜兔賽跑。
王希孟故意放慢腳步,慢悠悠地走著,走到了一個安靜的角落,此時天高夜黑,出了巷子里的燈光,周圍是伸手不見五指,而且畫學(xué)有個菜園,菜園里有個糞坑,是澆菜用的,一般的學(xué)生是不會去的,菜園由畫學(xué)管理后勤的負責(zé)料理,日常的菜蔬就出產(chǎn)在這里。
后面跟了兩個人,看那體型,跟陳耀很相似。
明的不行,又來暗的了,雖然夜色很深,也很黑,但對于六感靈敏的王希孟來說,在黑夜之中,如同有貓眼,一些物象還是能看清楚的,至于后面兩個人,跟著跟著腳步就放慢了。
王希孟不得已,速度又減慢一些。
菜地比較空曠,面對的又是汴河,汴河那邊的燈火通明,將菜地這邊照得也有幾分清楚。
王希孟來到菜地的邊緣,假裝在觀賞菜園的景色。
等到兩人離他只有五步遠時,突然轉(zhuǎn)頭一看,驚呼一聲,趕緊往菜地跑,那兩人跟著追了過來,王希孟喊道,“別追我,別追我,再追我我就跑到河邊去跳河。”
那兩人不說話,只是追得緊緊的,他倆也感到奇怪,以他們的速度,一個十歲的孩子應(yīng)該幾步就追上了,可是,那孩子就在那里,他們就是追不上。
“不要再追我了,你們行行好。”
王希孟快跑到糞坑的時候,三米寬的糞池,縱身一跳,躍了過去,他擔(dān)心糞坑的臟水濺到身上,又跑得遠遠的,才聽到噗通噗通兩聲,一股熏人的氣味從糞坑之中散發(fā)開來。
接著就是叫苦連天的兩個聲音,“該死的,誰在這里搞了個糞坑?!薄靶÷朁c,這要是傳出去,咱倆的名聲就臭了?!?p> 等他倆爬出來,王希孟已經(jīng)不見蹤影,本來想趁著夜色,將王希孟打一頓,輕者讓他掉一層皮,重者讓他傷筋動骨,可是,連他一根頭發(fā)沒撈著,自己倒掉進糞坑,真是晦氣。
臭小子真是太滑溜了,吃了這個大虧,真是有苦說不出,我們是來畫畫的,可不是來跳糞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