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安排在空曠的大草原,天色慢慢轉黑,正如阿貍所說,這次宴會的確很隆重,亞當特地讓人準備了歌舞,男男女女舉著火把載歌載舞,火光照亮了整片大草原,在座所有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地笑容。
楊純今天制鹽時累的大汗淋漓,渾身衣服都濕透了,亞當拿了一套嶄新的匈奴衣服給他換上,匈奴人的著裝比漢服要簡單很多,穿上異族衣服的楊純渾身上下煥然一新,說他迷倒大片草原姑娘也不為過,亞當開玩笑說,如果楊純還是單身,他一定給他物色一個最美麗的草原姑娘。
大伙兒你一言我一語地暢所欲言,要說漠南和漠北的草原上誰長得最漂亮,當屬盛葵的女兒阿貍,盛葵聽后只是笑笑不說話,他打心底不喜歡漢人,自然也就不喜歡楊純,只是這些怨言只能埋藏在心里,當著頭領的面不敢表露出來。
楊純沒交過女朋友,對于兒女情長這些事也從未去想過,至少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遇到過一個令他心動的女孩,感情這種事并不是因為對方長得有多美就產生愛慕,那不叫感情,那叫濫情。
“大伙都把杯子舉起來,讓我們敬楊兄弟一個?!眮啴?shù)脑捄軠睾?,大伙都興致勃勃地高舉酒杯,“楊天神,請。”
楊純很苦惱,這些人一口一個天神始終沒辦法改口,他只能默認了,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中午喝的是羊奶酒,亞當總覺得楊純沒有喝得盡興,所以晚宴的時候特別讓人取來他珍藏多年的黃酒。
這種酒入口也很不錯,度數(shù)也不算高,還有一個疑問,楊純中午就想問的,只是沒好意思開口,話說匈奴人喝酒的時候都不吃菜的嗎?還是古代人都這樣,光有酒沒有下酒菜多尷尬。
“楊天神好酒量,來,我敬你一個?!币恢卑逯樀暮我膊恢劳蝗怀榈檬裁达L,拿起酒杯踉踉蹌蹌地走到楊純的桌子前面。
楊純緩過神來,但看到那家伙一副跌跌撞撞的樣子,他心里就納悶了,貌似這家伙好像沒喝那么多酒吧,咋就跟個醉漢似的?楊純雖然心里不太喜歡這個人,但他還是端起了杯子。
誰知就在兩人杯子即將碰到的一剎那,胡拔忽然身體往前一傾,手里倒?jié)M酒的杯子落在了楊純的身上,酒水灑得楊純滿身都是。
胡拔裝作一副驚恐狀,“呀,真是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還請楊天神不要見怪?!?p> 見怪?你都這么說了,我還能見怪?
胡拔有意讓自己在這么多人面前出丑,楊純心里確實有些氣憤,但在這種高興的場合,他也只能若無其事地笑笑:“沒事沒事,那個,亞當大叔,我看胡大哥可能是太高興,所以一時喝多了點,不如讓人扶他進去休息吧?!?p> 亞當點點頭,隨即喚來了兩個姑娘,胡拔再次看著楊純,不懷好意的笑著說:“楊天神,你真沒事?要不要回去換身衣服?我們匈奴的衣服就這樣,隨便粘點水就會濕透,天涼了,你可得小心自己的身子?!?p> 楊純豈能聽不出他的話里有話,意思是說,你一個漢人有什么資格穿我們匈奴人的衣服,哪里來的,快點滾回哪里去吧。
“真的沒事,不勞胡大哥費心了,您看?!睏罴冺樖纸议_綁在身上的圍裙,這種圍裙是透明一次性的,又很薄,晚上根本看不出來。
胡拔一看傻了眼,本想讓楊純當面出丑,敢情自己的一杯酒根本沒有澆在這小子身上,他氣的臉色鐵青,因為面子上過不去,只好支支吾吾地裝著站不穩(wěn)的樣子在兩名女孩的攙扶下往帳篷那邊走去。
于單跑到楊純身邊,好奇地看著他手里那件薄薄的衣服問:“楊天神,這是什么東西,為何我以前從未見過?”
“這個叫圍裙?!?p> “圍裙?這么???還是透明的,您要是不說,我們都看不出來?!?p> “其實它除了可當圍裙用,還可以用來當雨披?!?p> “啥叫雨披?”
“就是下雨的時候,穿著它……”
“我明白了,就是遮風擋雨的對嗎?”
“沒錯?!睏罴兠嗣男∧X袋瓜,微微一笑:“喜歡嗎?”
“嗯,喜歡。”
“送給你?!?p> “真的嗎?謝謝楊天神?!庇趩胃吲d地向楊純鞠躬叩謝,轉頭蹦蹦跳跳地跑去找另外幾個孩童去玩了。
“哈哈哈——,楊兄弟,你可真是讓我們刮目相看啊,我看你就別去什么烏孫了,以后就留在咱們匈奴,把你懂的都教給我們,匈奴就需要你這樣的人才?!眮啴斁苿庞悬c上頭,說話嗓門特別大。
衛(wèi)子君老遠便聽得一清二楚,于是停下了腳步,她倒是想聽聽楊純是怎么回答的。
“其實在哪里混都無所謂,只要有錢賺?!睏罴冚p飄飄地說了一句,他的回答讓牧民們特別滿意。
衛(wèi)子君氣的一咬牙,暗道,姓楊的,你當真要和匈奴人為伍嗎?
楊純端起酒杯喝酒,眼角的余光發(fā)現(xiàn)衛(wèi)子君隔著數(shù)米遠站著,只是這丫頭端著一副冷面孔,就跟吃了槍藥似的。
楊純猜想一定是和自己給匈奴人制鹽有關,其實在他眼里,匈奴的百姓和漢人百姓是一樣的,他們同樣的勤勞簡樸、樸實善良。
只不過這些話衛(wèi)丫頭一時半會兒是聽不進去了,找機會再慢慢跟她解釋吧。
衛(wèi)子君不喜歡這種場合,她想把楊純喊出來當面質問他,剛要招手,卻聽那盛葵突然說道:“頭領,今晚趁大伙高興,不如咱們做個游戲如何?”
亞當爽朗一笑:“倒也好。”
盛葵轉頭看著楊純,笑著說:“楊天神敢殺食人的巨蟒,想必一定是武藝非凡,不過舞刀弄槍那是莽夫所為,我們草原人講究的是騎射功夫,不知楊天神可有興趣切磋一下?”
楊純被問住了,他不會武功,不會騎馬,騎射就更不會了,所謂的切磋,還沒開始,他就已經輸了。
可一想到盛葵這是在有意刁難自己,他豈能心甘情愿地認輸?
“讓我來?!?p> 話音剛落,衛(wèi)子君出現(xiàn)在了眾人面前,楊純現(xiàn)在是她名義上的丈夫,她絕不允許別人欺負她的丈夫。
盛葵冷笑著說:“楊夫人是怕你家相公會輸吧?沒事,我們草原人胸懷大度,就算楊天神輸了,也沒人會笑話他?!?p> “哼,說的好聽,只怕帶頭笑話的人就是你吧?!毙l(wèi)子君冷眼相對,絲毫不給他半分薄面。
盛葵頓時羞愧難當,亞當也不贊成這樣的比試,中午制鹽的時候,楊純就和他交過底了,他沒有武功,殺蟒蛇多半靠的是運氣,“我看還是算了,楊兄弟為我們制鹽很辛苦,讓他早點休息吧。”
“頭領,我們匈奴人可不能和那些漢朝的那些奸商一樣出爾反爾,我們匈奴人說出去的話就是吐出去的釘,收不回來的,不過我想楊天神和那些奸商不一樣,他有膽識,有智慧,這點魄力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