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等價交換 2

　　今天筱玥的心情，似乎是好了一點，最起碼她沒有上課不聽講了，但是對于其他人的搭話，她還是一副不是很有精神的樣子。但是在肖梁眼里，已經很不錯了，反正他自己心情也不是很好。

　　放學回到家中，他慣例寫完了作業(yè)，拿起手機，收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來信。

　　是筱玥爸爸發(fā)的信息，大意就是感謝肖梁的照顧，筱玥今天精神變好了許多。

　　肖梁也很同情這個爸爸，明明是一個事業(yè)有成的中年男人，理論上應該意氣風發(fā)，可是那天在辦公室遇到他的時候，他卻是那樣的萎靡不振，整個人沒有一點精神頭。

　　一邊想著，他又打開了那條交換心情的短信。今天中午，這個奇怪的號碼就已經發(fā)來了新的短信。今日可以交換的，是精神

　　精神，心情，難道不都一樣嗎。他拿起手機，打開鏈接，輸入自己的名字，輸入楊筱玥。

　　自己的名字下面，顯示出了1.2天。

　　肖梁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確認。

　　要說精神和心情還是有點區(qū)別的，肖梁其實心情還可以，但就是手腳無力。雖然和昨天表現(xiàn)的差不多，但肖梁自己心里是知道區(qū)別的。

　　但老魏和李梨不知道，他們只感覺到反常。反常到他們已經開始思考對策。

　　老魏問了肖梁的父母，但是肖梁的父母都不是很清楚。

　　李梨則去問了肖梁的其他朋友，他們也表示肖梁身上沒有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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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天交換的還是狀態(tài)，交換天數(shù)已經達到了1.5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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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下午要收書本費，李梨并沒有足夠的錢，而父母又都不在家，李梨想打個電話給媽媽，讓她給自己銀行卡里打一點錢，她中午去取。

　　可是她并沒有帶手機，所以找肖梁借了手機。

　　肖梁沒有想很多，把手機給了李梨。李梨走到走廊上打電話，老魏也跟了出去，當李梨掛了電話準備把手機還給肖梁時，老魏一把搶過手機。

　　“你干什么？”李梨顯然嚇了一跳。

　　“看手機啊，說不定能找到什么蛛絲馬跡?！崩衔菏炀毜拇蜷_QQ和微信，翻看著肖梁的聊天記錄。

　　“你這不是侵犯他隱私嗎?！崩罾孢€是有點不滿。

　　“特殊時期特殊手段了?！崩衔河执蜷_短信。

　　肖梁沒有刪過這兩天的短信，班主任，筱玥爸爸，和那個莫名其妙的發(fā)件人的短信，都在第一面。老魏迅速全部勾選，轉發(fā)到自己手機上，然后刪掉轉發(fā)記錄。

　　把手機給李梨，讓她繼續(xù)假裝打電話。等到肖梁反應過來，也走到走廊上的時候，再假裝剛剛掛電話，然后把手機還給他了肖梁。

　　整個過程行云流水，讓李梨不禁對老魏燃起一股敬意，這家伙以后不去當臥底都屈才了。

　　老魏中午把短信又轉發(fā)給了李梨。仔細讀了一遍這些短信以后，其實事情就很清楚了。

　　肖梁大概是真的很同情筱玥吧，但老魏和李梨沒有，在他倆眼里，筱玥就是自己精神不太好，班主任和筱玥爸爸卻希望肖梁能夠幫助筱玥，本來就是道德綁架，肖梁自己還特別傻的用自己的好心情換筱玥的好心情。

　　最關鍵的是，也沒看著筱玥有多少改變啊。

　　覺得自己的好朋友腦子進水的李梨和老魏，選擇下午的時候幫肖梁清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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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解釋一下吧，不然我倆只能認為你是瘋了?！崩衔耗弥謾C，展示了里面的短信。三個人站在走廊上，老魏看著手機，李梨看著肖梁，等著他的回復。

　　肖梁看了一眼老魏展示的短信，馬上明白了。但他不想解釋，只是淡淡地說：“這都是我自愿的?！?p>　　“你就是被道德綁架了，班主任和她爸憑什么讓你為她負責?！崩罾嬗悬c生氣。

　　“我不都說了是我自愿的嗎？”肖梁已經有點不耐煩了。

　　“你什么自愿啊，你和她很熟嗎，你在這之前就當過她幾天同桌好嗎！你難道要一直這么換下去嗎？”老魏也有點生氣。

　　“你倆根本就不懂！”肖梁喊出來，惹得走廊上的人紛紛側目。原來這三人組這么鐵的關系也會有吵架的一天。

　　老魏顯然是被氣到了，正想發(fā)火，李梨按住了他。

　　李梨反應過來了，肖梁之前這么反常，是因為他和筱玥交換了心情，那筱玥如果心情差，之前還休學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話，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讓她很難接受的事情。那么這種事情，并不是肖梁能在這樣被質問的環(huán)境下回答的。

　　“都先冷靜下來！放學之后，我們找個地方仔細聊聊。肖梁，偷看你手機是我們不對，但我希望你別把我倆當外人。真的是幫助筱玥的話，我們倆坐她后面，又是你的朋友，我們完全可以一起幫忙?！崩罾姘醋±衔旱募绨?，又拉過肖梁的手，這倆人才慢慢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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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主任找我的時候，我也覺得是道德綁架?！?p>　　三個人聚在一個蛋糕店里，李梨覺得吃點甜的又能恢復心情，又很適合聊天。雖然老魏和肖梁不是很喜歡吃蛋糕，但還是遷就李梨去了蛋糕店。這個時間段，蛋糕店里只有他們三個在坐著。

　　“但當我看到筱玥爸爸的時候，我很驚訝。我以前和我爸參加酒席的時候見過她爸爸，那個時候的他，真的是神采飛揚，意氣風發(fā)。我爸都說，他那時工作順利，家庭美滿，女兒成績還特別好，簡直就是人生贏家......

　　“那天在班主任辦公室里看見的他，頭發(fā)白了一大半，眼神渙散，精神萎靡。像變了個人一樣。就是因為......”

　　“因為什么？”老魏問著。

　　“他家，筱玥和她媽媽，出事了?！?p>　　李梨不吱聲，老魏也不吱聲了。肖梁就繼續(xù)說。

　　“筱玥爸爸因為加班，經常會很晚很晚很晚回來，她和她媽媽在家，因為都是女的，會習慣把門反鎖，等她爸爸回來了，再打電話給她媽媽，讓她開門?！?p>　　“那天晚上，筱玥忘記把門反鎖了……”

　　肖梁接下來的講述，變得有些難以啟齒。小偷熟練地撬開了鎖，他以為筱玥和她媽媽都睡著了，沒有發(fā)現(xiàn)筱玥媽媽因為還在等自己的丈夫沒有入睡，本來只是拿完東西就想走的小偷，看見筱玥年輕漂亮，忍不住想要對筱玥下手，聽到筱玥尖叫的媽媽跑過來，但卻為了保護筱玥，被受了驚嚇的小偷捅了一刀。小偷想要再傷害筱玥時，幸好上下樓各家的住戶因為之前的尖叫，來到筱玥家，并報了警。小偷雖然被鄰居家的人控制住了，可是筱玥媽媽因為失血過多，沒有能搶救回來......

　　李梨和老魏從頭到尾，沒有說話。

　　“筱玥覺得是因為自己忘了反鎖門，筱玥爸爸覺得是因為自己上夜班，才導致了悲劇?！?p>　　肖梁冷靜地說完。

　　李梨和老魏還是沒有說話，李梨低下頭，打開了手機。肖梁繼續(xù)說著：

　　“你倆要還是覺得我是瘋了的話，我也沒有辦法，但這個交換，不是你叫我停下我就能停下的，我只能說……”

　　李梨突然把手機伸到肖梁面前，給肖梁展示那個他熟悉的界面，但不同的是，一般寫著自己的名字的地方，寫著李梨的名字。

　　李梨的拇指停在確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