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哥,阮哥,阮燦。
成悅被自己的愚蠢氣笑了,她犯了兩個錯誤。
首先六道口那一架,小球衣口里的軟哥根本不是他自己,此阮自然也非彼軟,她卻自以為小球衣就是城北領(lǐng)袖。
第二,巷子口跟燙頭的交鋒,當(dāng)時就覺得男生打法驚艷,就算拉出去跟她家樓下武道館的師父比都有過之而無不及,可成悅也沒細想。
后來燙頭跟板寸逃跑時表情都那么明顯了,她竟然也沒絲毫察覺。兩雙驚恐的眼盯著成悅,成悅還以為是怕她報警。
可哪里是這樣,那分明是越過成悅,害怕她身后站著的人啊。
城北一霸阮燦,當(dāng)時就站在她身后。
想了想從頭到尾她都干了什么,成悅覺得真是操了。
六道口不識阮燦戲耍阮燦,接著又有巷子里那出狐假虎威。借名頭嚇人本身沒什么,尷尬悲憤的是正主竟然就在自己面前?她竟然還面不改色瞎吹逼一通,保不齊阮燦當(dāng)時心里怎么笑她!
可這也不能全怪她!從老師同學(xué)嘴里聽了無數(shù)次的城北阮燦,光從豐功偉績的描述里怎么也得是個燙頭紋臂校服不好好穿垮半肩的中二病傻逼,哪里想得到——
面前的男生,襯衫一塵不染,每個扣子乖乖扣得整齊,窄腰寬肩,干凈透徹,整個人的氣質(zhì),不僅不應(yīng)混在混子堆里,連出現(xiàn)在汽修廠這種地方也不該。
她倏忽想起一路過來阮燦的態(tài)度,雖然傳聞?wù)紦?jù)的第一印象比較多,但不得不承認,阮燦真的跟那些,是不同的……
出著神,不妨前面走的人突然停下,成悅一個沒注意,猛地撞上寬厚的背脊,“啊”了一聲。
阮燦側(cè)頭,眉梢挑了挑,像在忍笑,“怎么?你要暗算我?”
成悅迅速往后退開。
董江直皺眉。
阮燦轉(zhuǎn)向董江,“你進去看看劉二在不在——”話沒完,汽修廠半開的門就被人從里頭推開,隨后一群男生嘻嘻哈哈的吵鬧聲就傳了出來。
“別呀阮哥!知道你要來我們早候著啦!”
走出來三個男生,為首的那個剃著光頭,身材削瘦,裸露出的整只手臂蒼白沒血色,在門口慘敗的燈光下有點瘆人。
阮燦不動聲色往前走了一步,將成悅擋得嚴嚴實實。
劉二手里摩挲著木棒,臉上掛著同樣蒼白的笑,說:“阮哥好久不管這邊,這次來是要兄弟我們做什么呢?”
他抬了下手,旁邊兩個男生立馬進去搬了張凳子送到阮燦身旁。
阮燦沒坐,甚至看都沒看一眼,對著劉二,他開門見山,問:“你手下是不是在路時抓了個叫陳馳的男生?!?p> 劉二笑容放下來,“阮哥問這個做什么?”
這一問成悅心里直喊要糟要糟,也不知道陳馳到底闖了什么亂子,劉二竟然對阮燦也擺起了譜,這次提人估計不會那么妥當(dāng)。
阮燦也沒生氣,聲音還是隨意地要命,“那個陳馳——”他睨了眼,成悅趕快在后面悄悄補了一句,“算我半個弟弟?!?p> 阮燦抬眼繼續(xù)說:“是我一……朋友的弟弟,不知道怎么就被你請來了?!?p> 劉二狐疑地跟其他兩人對視一眼,最后轉(zhuǎn)向阮燦,“阮哥真認識這個陳馳?”
故人不識
越是風(fēng)光無限,越是在塵埃里吃足了苦頭。 燦燦之前是真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