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植揮師強攻廣宗,天公將軍張角部大將張燕,統(tǒng)兵五萬防守城池。
盧植全力進攻,廣宗城搖搖欲墜。
強攻了一整個白天,北中郎將府的將士,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到了營地之中。
盧植剛卸下頭盔,還沒有來得及整理甲胄上的塵土,又收到了平鄉(xiāng)縣城告急的戰(zhàn)報。
看著手中的情報,這位即將進入知天命年齡段的老人,居然開始迷茫了。
張角居然毫不在乎廣宗城,依舊對平鄉(xiāng)縣城里的校場,發(fā)起了浴血沖擊。
袁紹的中軍校尉部,已經(jīng)傷亡過半。
都尉顏良,身中三箭,依舊是輕傷不下火線。
張角已經(jīng)強攻兩天一夜了,袁紹也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盧植嘆了一口氣,北中郎將府,已經(jīng)錯過了最佳的救援時機。
如今只能不惜一切代價,攻破黃巾軍大本營——廣宗城,才能彌補決策上的錯誤。
盧植覺得很奇怪——張角這是瘋了嗎?
黃巾軍居然孤注一擲,甘愿冒著全軍覆沒的風(fēng)險,也要給中軍校尉部,最致命的打擊。
盧植心想,沒有聽說中軍校尉部,和黃巾軍結(jié)下了血海深仇呀?
張角這是想要干什么呢?
傳聞張角病重,難道是燒壞了腦子嗎?
盧植想不通,也找不到黃巾軍傾巢出動的合理解釋。
就只能把一切,都?xì)w咎于張角的腦子出了問題。
袁紹的求救信,還真是一塊燙手的山芋。
迫使盧植,不得不血拼廣宗黃巾軍,給袁紹,和犧牲的中軍校尉部戰(zhàn)士,一個合理的解釋,還有交代。
第二天,苦苦思索了一夜的盧植,終于向現(xiàn)實低了頭——北軍中郎將府的所有將士,拔營起程,留下萬人監(jiān)視廣宗城。其余各部,快馬加鞭馳援平鄉(xiāng)縣城。
再說袁紹的信使,抵達巨鹿典軍校尉部的時候,也沒有能夠順利的見著曹操。
程昱代為接待了,還一個勁兒的賠禮道歉——典軍校尉,宿醉不醒。
這讓袁紹的信使受寵若驚,可是任務(wù)還沒有完成呢?
他心里著急呀!
于是就一個勁兒的求見。
好不容易挨到曹操醒了,卻依舊見不了客。
一打聽,才知道曹操吃壞了肚子,上吐下瀉,整個人都虛脫了。
袁紹的使者,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卻也無法強行拜見曹操。
畢竟那個怪味,不是誰都可以承受得了的。
直到次日清晨,曹操終于神清氣爽了。
這回又輪到袁紹的信使,出了問題。
擔(dān)驚受怕又著急了一夜的他,在黎明的時候終于累倒了。
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未時了。
這回倒是順利的見到了曹操,然而卻錯過了出兵的最佳時機。
曹操也沒有辦法,只能傳令典軍校尉部準(zhǔn)備,次日增援平鄉(xiāng)縣城。
信使無奈,只得接受了程昱的建議,在巨鹿多呆一天。
袁紹退守平鄉(xiāng)縣城的校場,見援兵遲遲不到,于是就派許攸連夜出城,到丘縣找劉正。
劉正打獵回營,剛好與許攸撞上了。
許攸取出了,袁紹的求援血書之后,劉正馬上保證——興漢軍立即整軍。
三路援兵,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在平鄉(xiāng)縣城血戰(zhàn)的第三天,才出兵相救。
興漢軍以馬代步,雖然距離最遠,但是卻是第一支,趕到平鄉(xiāng)縣城的援兵。
周泰帶著丹陽團作為主力,保護中軍快速運動。
劉正帶著劍兵營,強力沖擊黃巾軍圍攻校場的隊伍。
張角見劉正趕到,就知道約定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了。
黃巾軍向西面的任縣撤退,平鄉(xiāng)縣城的血戰(zhàn),正式宣告結(jié)束。
袁紹的中軍校尉部,經(jīng)過三天的血戰(zhàn)之后,僅存五百人,還是人人帶傷。
就連他本人,那俊朗的臉上,也多了一道箭傷,估計得留疤。
袁紹倒是不在意,傷疤就是男人的軍功章。
他這么一傷,倒是少了幾分陰柔之氣,多了幾分陽剛之氣。
至少中軍校尉部的將士們,從心理上,正式認(rèn)可了他的主將地位。
劉正一槍挑飛了,擋在身前的黃巾軍戰(zhàn)士,翻身下馬,抱住袁紹一番痛哭。
過了很久,才滿臉愧疚的說:“二師兄,對不起,我們來晚了!”
袁紹感動之余,反過來安慰劉正說:“七郎離得最遠,卻是第一個,替中軍校尉部,解圍的人。這份恩情,我袁本初記下了?!?p> 劉正哭過之后,才問袁紹:“二師兄,聽你這話說的,難道三師兄他的隊伍,還沒有趕到嗎?”
劉正心中暗自慶幸,要不是他親自在情報部的配合之下,悄悄的弄死了第一位求援使者。
只怕許攸的求援,就會變成興師問罪了吧!
許攸可是十足的小人,還是不要得罪了,于是就悄悄的,把渤海城中,英雄酒肆的股份,給了他一份,算是新的見面禮。
劉正的無心之言,恰好勾起了袁紹的怒火。
袁紹恨恨的說:“盧師久戰(zhàn)無功,貪功心切。打算利用中軍校尉部,拖住黃巾軍主力,趁機攻克廣宗城。作為盧門弟子,我無話可說?!?p> 袁紹難以釋懷的,是休整多日的典軍校尉部,為了拖延時間,居然裝病不見使者。
劉正說:“也許三師兄是真病了呢?”
袁紹一聽這話,就更來氣了,他反問劉正:“七郎,什么樣的病可以一日痊愈呢?”
他已經(jīng)在心里認(rèn)定,曹操是故意的,不救中軍校尉部。
坐看他血戰(zhàn)平鄉(xiāng)城,就等著看四世三公袁家的笑話呢?
袁紹恨恨的想,閹宦之后,果然不可靠。
從此袁紹,就在心里恨上了曹操。
典軍校尉部的援兵,抵達平鄉(xiāng)縣城的時候,興漢軍已經(jīng)開始接手城池,布置防務(wù)了。
曹操無奈,只得命令曹仁在城外安營扎寨。
他則帶著程昱和曹洪,進城找?guī)熜值軘⑴f。
豪強世家的子弟,果然是演戲的高手。
前一刻還恨得牙癢癢的袁紹,見到曹操之后,居然談笑風(fēng)生,令劉正等人如沐春風(fēng)。
劉正還是第一次,見袁紹接人待物時的樣子,居然被他的風(fēng)度,給徹徹底底的折服了。
看來袁紹的失敗,不是他本人的問題。
他應(yīng)該是——被豪強世家給拋棄了。
作為漢室天下的掘墓人,袁家雙子之一的袁紹,居然是四世三公袁家,拋出來的一塊香餌。
看來在豪強世家的眼里,出身決定一切的本質(zhì),依舊沒有改變。
劉正想通了這一點之后,對于豪強世家的警惕之心,又上升了一個等級。
看曹操的樣子,應(yīng)該是真的病了。
然而袁紹,已經(jīng)先入為主的認(rèn)定了——曹操是在裝病。
不管曹操的模樣有多慘,袁紹的心結(jié),是徹徹底底的解不開了。
就在三人敘話的功夫,負(fù)責(zé)城防的周泰,差人來報:北中郎將府的援兵,已經(jīng)到了城外十五里。
劉正忙命令魏延整飭營地,同時把興漢軍的營地移出城,再讓人傳令周泰——做好交接城防的準(zhǔn)備。
劉正望著相談甚歡,卻心懷鬼胎的兩位師兄,忙開口提議說:“兩位師兄,盧師大駕平鄉(xiāng)縣城,咱們出城十里迎接恩師吧!”
袁紹沉默不語,曹操點頭稱是。
袁紹的心中有氣,故意讓血戰(zhàn)余生的中軍校尉部出迎,將有顏良文丑,謀士許攸。
曹操不想輸了氣勢,一千典軍校尉部齊裝出行,將有夏侯兄弟,謀士程昱。
劉正見兩位師兄明爭暗斗,只好打起了圓場,一千劍兵營,大將只有陳到,謀士郭嘉。
只是他的身邊,多了一個形影不離的林小妖。
就這樣,劉正三人居中,身后六將三謀,各自跟在自家主將身后。
劉正一馬當(dāng)先,梨花槍紅纓飛揚。
袁紹左后,伸手按住了腰間的金絲翠玉刀。
曹操右后,青釭劍扛在肩膀上。
至于為什么是劉正為首,盧門是最講規(guī)矩的地方。
他作為盧師唯一的衣缽傳人,在眾師兄弟之中,必須要以他為尊。
城外十里,北中郎將府的旗帳,遮天蔽日。
盧師黃馬紅甲,手搭天子劍,不怒自威。
盧植白發(fā)蒼蒼,卻自有一番英雄氣度。
劉正滾鞍下馬,飛身撲到盧師馬前,口稱不孝。
盧植見劉正一身英氣,再加上聽了許多,興漢軍討伐黃巾軍的戰(zhàn)績。
對于衣缽傳人的表現(xiàn),心中也是十分滿意。
如今見了劉正的表現(xiàn),更是老淚縱橫,感嘆盧門后繼有人。
盧植說:“七郎快起來,地上涼!”
一直跟隨在盧植身邊,侍奉飲食起居的五師兄盧毓,居然在盧師的親自示意下,下馬扶起了劉正。
盧植下意識的捊了捊短髯,對著劉正點了點頭,這才走到袁紹的面前,公道的說了一句:“二郎!你,很不錯!”
袁紹恭敬的說:“多謝盧師!”
袁紹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中軍校尉部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得到了盧師的認(rèn)可。
袁紹主動站了起來,盧植點了點頭,就來到了曹操的面前。
盧植問:“三郎,你的病,好了嗎?”
不要以為盧植是關(guān)心曹操,在這樣的場合這樣問,其實就是在指責(zé),典軍校尉部的見死不救。
曹操是聰明人,嚇得他跪得更老實了。
盧植沒有再說話,直接從曹操身旁走過。
劉正經(jīng)過曹操身邊的時候,彎腰扶起了他。
盧植回過頭,狠狠的瞪了一眼曹操,嘆息著說:“七郎,你如今還是這樣的心地善良,罷了!”
曹操忙說:“多謝盧師!”
劉正這一扶,也是有講究的。
盧師為了擺脫,救援不及時的詬病,本來打算將板子,落在曹操身上的。
劉正這一扶,不僅化解了曹操的尷尬,還給了盧植一個臺階下。
最重要的是,讓袁紹還上了,興漢軍救援的大人情。
袁紹不用低人一等,對劉正的善意之舉十分感動。
曹操的典軍校尉部,也不用承受中軍校尉部,明面上的怒火。
盧植也就不用執(zhí)行門規(guī),更不必承擔(dān)弟子不肖的風(fēng)險了。
畢竟罰了曹操,這同門內(nèi)訌的標(biāo)簽,就再也撕不掉了。
劉正的這個好人,做得讓各方都滿意。
至少北中郎將府的將士,對平賊校尉部的好感,肯定是呈直線上升。
許攸得了劉正的好處,自然不愿意拆抬。
程昱為了避免曹操挨板子,也不敢拆抬。
至于郭嘉,居然在馬上睡著了,對于盧門四人之間的鬧劇,視若無睹。
其他人見盧門眾人,相互之間攀談甚歡,其樂融融。
也就跟著放下了芥蒂,開始了親切的交談。
這場迎師風(fēng)波,總算是徹底的告了一個段落。
開先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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