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時的清道夫訓練基地,小會議室里,包括現(xiàn)如今大夏國明面上唯一的筑基修士劉云波在內,一眾部隊高層齊聚一堂。
李兆重離職后,前來接手清道夫部隊的一號長官面色凝重道:“一場臺風,一場洪水,什么妖魔鬼怪都冒出來了,每個城市的鎮(zhèn)守都開始疲于應付,剛剛白河市的蒼白之刃還向我遞交了份清剿覺醒者犯罪分子的報告,三天時間內,足足十二個斬獲,足以說明形勢的嚴重性了?!?p> 他拿起桌上的一張紙,掃了一遍,苦惱道:“還有就是——因剿滅覺醒者犯罪分子不力,她開除了兩個鎮(zhèn)守的序列,并且要求我們補個靠譜的,不然還不如不補?!?p> “白河鎮(zhèn)守蒼白之刃......是崖心那丫頭吧,這么長時間沒見,居然也闖出了這種聽起來就很厲害的名號了。”
劉云波腦海里回想起了那個身材瘦小,很艱難才跟上訓練的小姑娘,臉上露出了笑容。
“確實很厲害,三次覺醒,練氣九層,在接任白河市鎮(zhèn)守使后,三個月的時間逮捕或清除了四十三名覺醒者犯罪分子,恐怕就連您也未必是她對手了?!?p> 劉云波發(fā)自內心地感到愉悅,點頭笑道:“后生可畏啊。”
有人開口問道:“奔馬和鷹眼,都是很了不起的人了……現(xiàn)在閑置的老兵里能挑選出幾個比他們更靠譜的?”
“凌彤不錯,但她的空間能力很重要,如果出了事怎么辦?”
穿著白襯衫,戴無框眼鏡的老者搖頭道:“瞻前顧后不可取啊,我們培養(yǎng)的是戰(zhàn)士,又不是為了給他們當保姆,雛鷹不經(jīng)歷風雨,怎能逆風飛翔?”
“楊博士說的有道理,或許我們該考慮把二年期的老兵們都派出去,或者把非洲的特訓部隊召回一部分?!?p> “可是你該知道現(xiàn)如今覺醒者們的力量遠遠不是修行者所能對抗的,而各地作亂的恰巧大多都是覺醒者,我的意思是,覺醒修行齊頭并進的少數(shù)精英,可以派到各市區(qū)的鎮(zhèn)守序列中,但那些修為比較低的,還是先做一些集體的清剿活動吧?!?p> “沒錯,我也這樣認為,做一方鎮(zhèn)守所要肩負的擔子絕對是重大的,既要保證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chǎn)安全,又要與當?shù)鼐酱蚝门浜?,還需要面臨現(xiàn)在越發(fā)嚴峻的態(tài)勢與層出不窮得到了能力便為非作歹的暴徒。現(xiàn)如今二年期老兵絕大多數(shù),還沒有這個能力?!?p> 一號長官揉了揉眉心,很是苦惱:“而且老兵們除了新兵教官團,大部分都讓我派出去參與救援工作了,臺風洶洶而來,水患又滋生妖邪,受災群眾太多了?!?p> 有人補充道:“幾個兄弟部隊的情況也與我們類似,恐怕很難抽出多余人手來支援我們了。”
劉云波突然開口道:“我們道協(xié)可以出一份力,雖然不擅戰(zhàn)斗,但論修行時間和天賦,我們道協(xié)并不弱,而且我們也愿意為國效力?!?p> 一號長官道:“這是好事啊,我萬分支持?!?p> 劉云波點頭致意,又道:“各位長官,貧道其實一直有一個想法,民間與政府并非對立,惡的覺醒者與修行者很多,但心懷善念的也不少,每個城市的鎮(zhèn)守序列,也不一定都需要我們親手培養(yǎng)出的人來擔任?!?p> 他望了一眼陷入沉思的眾人,繼續(xù)道:“盡管這可能避免不了鎮(zhèn)守隊伍中,可能混入一些害群之馬,但我相信將他們置于監(jiān)管之中,總比放任自流更好?!?p> 一號長官皺眉道:“話是這么說,我們也并不反對這種做法,但很多覺醒者都很善于掩蓋自己,我們沒辦法去分辨他們的存在?!?p> “這的確是個問題,只能依靠那幾個能力特殊的感知者,來進行前期的搜索了。”
在稀靈氣時代,覺醒者對靈氣的依賴程度遠比修行者低,能力雞肋的覺醒者雖然不少,但更多的覺醒者都有著很強的破壞力,比在野修行者更危險。
這里破壞力不單純指的是殺傷力,也指能力種類繁多,千奇百怪,令人防不勝防。
清道夫曾捕捉過一位僅僅一次覺醒的犯罪分子,然而他的覺醒能力是一種猛毒,無色無味,現(xiàn)代儀器根本檢測不出來,若非他殺人肆無忌憚,種種證據(jù)都指向了他,根本不會被發(fā)現(xiàn)。
而且覺醒者之所以可怕,也因為普通人很容易被血脈中的力量改變人格,精神上或多或少會出現(xiàn)一些問題。
尤其是那種沒有匹配的精神,還機緣巧合完成了復數(shù)次數(shù)覺醒的能力者。
代號食尸鬼的怪物就是其中之一,正常人誰會愿意去吃尸體?哪怕能獲得更強大的能力。
牛頭倒不屬于這種,純粹是其心性本就惡毒。真正的牛頭是陰司官差,未必會秉公守法,但也一定不是這種引誘人自殺然后收取其充斥著怨念的靈魂做食材的人。
……
訓練營地。
外面的喧囂完全影響不到正在訓練的這幫年輕新兵們,他們在這片土地揮灑汗水,就像初生之土的太陽,充滿了蓬勃向上的活力。
吃過早飯,新兵們迎來了一段難得的休憩。
王愷坐在營房里的板床上,進入修行狀態(tài);在這片綠蔭濃密的山區(qū),靈氣的濃度反而要比訓練基地還要低些,只是比起基地里僧多粥少的情況要好些。
大概是因為訓練基地外的那些看上去有些奇怪的大風車,本身就有匯聚靈氣的能力。
王愷第一次試著運轉云上瑯瑯書的功法,效果實在有些嚇人。
就跟著有人拿著大功率吸塵器一樣,周圍數(shù)百米方圓的地方,靈氣盡數(shù)涌入他的體內。
但還是太少了,就像拿了一張?zhí)卮筇柕倪^濾網(wǎng)去篩魚,可整條河里一共就那么三五條魚,撈完了之后就只能停功了。
就在這時,王愷又立刻轉而運轉內丹法,將云上瑯瑯書吸納的靈氣梳理運輸?shù)较碌ぬ?,完美地完成了兩種功法的對接。
可這過程還是太慢,在上古時期的洞天福地,靈氣甚至能凝聚成泉水,只要幾天就能積蓄到突破筑基的地步,對于他們而言,根本就沒有練氣期這碼事。
他嘆了一口氣,假如靈氣復蘇還要很久,他以后可以考慮坐飛機修行,自己一路吸過去,總能吸納到足夠突破筑基的靈氣量吧?
走出營房,正看到不遠處老朱跟張啟孟不離焦般地又坐一塊兒了,倆人一人拿部手機在那兒玩,看得新兵們直眼饞。
手機這東西,沒有自制力的人真是片刻都不能離手。
走近了就聽到老朱一聲凄厲的咆哮:“我套你猴子!一發(fā)十連一個5星都沒出,我的星熊啊,什么時候才能得到你?”
王愷詫異道:“班長,你在干嘛?”
老朱迅速平靜了下來,一臉便秘道:“刷國際大事,時政新聞。”
旁邊的張啟頓時笑出聲,道:“這貨最近在玩什么昨日方舟,就是一塔防游戲,看著幼稚得不行,這么大人了,我也是服氣。”
老朱絲毫不顯尷尬地輕咳了一聲,道:“你不懂,游戲里也有一些靈感值得借鑒,這昨日方舟里講的世界背景跟靈氣復蘇也有異曲同工之處?!?p> 王愷剛想問一些關于覺醒的問題,就聽到營房內的一根木質電線桿上懸掛的擴音器里傳出了一陣電流聲。
“喂喂喂?”
一陣刺耳的嗡鳴后,丁騰的聲音頓時變得清晰了起來。
“下面宣布個事,從明天開始進行以班級為單位的叢林生存對抗賽,也就是說,從明天開始,除了你的同班戰(zhàn)友,其余人都將會成為你們的敵人,祝你們好運?!?p> 老朱小聲嘀咕道:“這不就是絕地大逃殺的套路嗎?忒老套?!?p> 正在這時,擴音器里又傳出一陣聲音:“對了,剛忘記說了,各班班長來我這兒集合一下,我給你們布置點任務,順帶領一下明天對抗賽的規(guī)則表?!?p> 老朱拍拍屁股站起身:“得,好不容易得點休息時間,走吧?!?p> 看到倆班長離去,八班的小伙伴們頓時圍攏在了一起。
一幫大小伙子瞅著王愷,眼神熾熱:“明天就靠你了啊哥!”
王愷:“別這么說,我有點慌,總感覺你們要演我的樣子?!?p> 劉彥昌這慫貨一臉哀嚎:“不是演,是真的菜怎么辦?”
王愷頓時一個三連,扭頭就跑:“沒救了,等死吧,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