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面具人并沒有理會這些大聲嚷嚷的人,就像在例行這些事情一樣走個過程就離開了。
在他們走后,蕭雨弦拿起地上的粥聞了聞,她的眼神立馬瞇起,眼皮低垂起來,這碗粥有問題。
隨后她又拿起饅頭聞了聞,發(fā)現(xiàn)饅頭沒有什么異樣。
真的有點餓了,蕭雨弦一口一口的咬著饅頭,眼神不經(jīng)意掃到,果然那些喝了粥的人有些立馬暈了過去。
接下來幾天里,重復的粥,重復的饅頭。
突然一天,有些喝了粥的人還像之前一樣暈倒,但卻又有部分人眼露紅光瞬間暴躁起來,大力的捶打著鐵牢欄,脖子青筋抖現(xiàn),嘴里發(fā)出難受的吼叫聲。
蕭雨弦直覺在暗處有眼睛在觀察著他們這些人,她動作利落的把粥倒在角落里用枯草蓋上,躺在地上,只裝作人暈了過去。
在一間隱蔽的高處,四周全是石壁,石壁房里坐著一名老者,他身后站著幾個隨從。
老者目光炯炯的透過窗口看著牢里所有人的反應。
不一會兒后他抬手示意身后不遠處的隨從過來,蒼老的嗓音中夾雜著沙啞說道:“把牢里的上等藥人與下等藥人隔離開?!?p> “上等藥人帶去訓練營,剩下的再另行安排?!?p> 身邊人恭敬的說道:“是,隨老!”
接下來的幾天,牢里的人陸陸續(xù)續(xù)被黑面具人帶走了。
蕭雨弦發(fā)現(xiàn)只有先前喝粥暈倒的人還留在牢里,其他的不知去向,也不知道那些人被帶去哪了,不著急,反正對她來說,至少現(xiàn)在暫時自己不需要有任何行動,她在耐心的等。
每天送來的粥里,蕭雨弦依舊像之前那樣都倒了。
一天,蕭雨弦正靠在墻邊閉目養(yǎng)神,忽然,她聽到了斷斷續(xù)續(xù)的絲竹聲從外面?zhèn)鬟M了牢里。
絲竹之聲,聲聲悅耳,忽高忽低,忽遠忽近的飄渺。但聽在蕭雨弦的耳朵里,心里不舒服,就是那樣的難聽。
你們這是在荼毒我的耳朵,就不能拍的好聽一點嗎?
蕭雨弦開始觀察其它牢里關(guān)著的人細微表情,果不其然,發(fā)現(xiàn)所有人全都站了起來,眼神定定的望著前方,似乎聽到了某種命令般。
緊接著,有幾名臉上戴著黑色面具的人走了過來,打開了所有牢門。牢門一打開后,凡是聽到絲竹聲的人們都緩慢的朝著一個方向走去,蕭雨弦一看這些人就像是失了魂被控制了一樣。
自己可不能被人察覺出不同,不然她直覺會有麻煩事發(fā)生。
于是,蕭雨弦便也學著那些人的樣子,加入了行走的人群當中。
空地上站著幾個人,其中一個穿著鮮紅色的軟衫長裙的女子特別顯眼。她臉上的神情冷漠,一對柳葉細眉,杏眼,五官長得還算精致,只是顴骨有點高,平白顯得她高傲中又帶點刻薄。
此人正是發(fā)出絲竹聲的主人。
當所有的人走到空地后,絲竹之聲才戛然而止。
紅衫女子開口道:“隨老,可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
她這樣的語氣表明,其他人都是替她辦事的,她才是這里的幕后大佬。
隨老搖搖頭,沙啞著嗓音道:“谷主,暫未有特別的,這些低等藥人里都是一些山中的村民,資質(zhì)全都偏下乘?!?p> 紅衫女子神情淡淡的點頭說道:“最近越來越多的藥人身亡,這批下等藥人就分入各園子里做事吧!
隨老恭敬的點點頭,然后他精炬的眼神又仔細的把每一個人掃視了一遍。最后才放心的吩咐人,把對面站著的蕭雨弦混在其中的這一群人開始分批,再叮囑了戴黑色面具的人一些事情后,隨老與紅衫女子一同離開了。
蕭雨弦低著頭嘴角勾起,她與另外幾人被分到了藥草園里打理藥草。
真是太入她的心了,上天待她不薄?。?p> 山谷里的人應該也想不到,居然會有蕭雨弦這樣的人混在其中,不是他們不警惕,而是,他們以為全是普通的村民,根本沒把這些人放在眼里。
每天,蕭雨弦就趁那些戴黑色面具巡邏的人不注意,于是她便在地上拔了些不同成份的藥草,偷偷地藏起來。也許,以后能派上用場。
日子平靜的就這樣一天天的過下去,蕭雨弦無時無刻都在腦海里把每一條通往哪里的路線,全都清晰刻畫的印在腦海里,因為只有腦袋是自己的,才最安全。
這里很大,她的記憶一向都還不錯,每一個出口位置,經(jīng)過的地方,該從哪里走?守衛(wèi)沒那么森嚴,這些她必需都要清楚的知道。
她也很慶幸,自從那天后,那個紅衫女子谷主與她身旁的隨老,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不然,蕭雨弦怎么可能在這里蹦跶的這么歡快。
至于在另外的人他們眼中,蕭雨弦就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低等藥人。
閑暇之余,蕭雨弦等到毒草風干了過后,晚上的時候,蕭雨弦就用石頭把毒草碾碎,用不同的成份的毒草開始配置起毒藥來。
有些東西還是用本土的對付好。
慢悠悠的途經(jīng)一個地方,那里好像有人的呼喊聲:
“有沒有人???喂,都聾了是吧?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們知道我是什么人嗎?居然敢抓本公主,要是被我的父皇知道了,一定讓你們吃不完兜著走,本公主的父皇會帶著他的鐵騎,把你們這個破地方踏平,夷為平地…”
打門的聲音漸漸的弱了下來,許是拍累了,也喊累了。
“沒用的,別白費力氣了?!绷硗庖婚g鐵欄里關(guān)著的一個人說道。
他喘息著,靠著墻角,仿佛剛才說了一句話,都費了他好大的力氣似的。他皺著眉頭臉色蒼白,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全是血色的污垢。
衣服底下,皮膚上有發(fā)黑的凝住的干枯血跡,應該是有很多天了,受了傷的地方?jīng)]有處理才導致的。
“他們到底是什么人?抓我們做什么?還有夜哥哥與黎棣被那些人灌了藥帶走了,過去這么多天了,不知道有沒有事?”
要是管伯在這里一定會非常震驚,他們那個愛干凈有潔癖的少主,居然成了這般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