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驚一場。
“你是不是瓜?!”警察訓了我?guī)拙?,滿臉郁悶的走了。
“你是不是瓜?!”院長訓了我?guī)拙?,滿臉憤怒的走了。
“你是不是瓜?!”系主任訓了我?guī)拙?,滿臉不爽的走了。
“你是不是瓜?!”輔導員何勇很委屈?!拔乙荒憧铀揽?!”
他訓完我,還要去挨院長和系主任的訓。畢竟人家是領導,他只是輔導員。
“媽,你是不是瓜?都說了這是網絡游戲?!蔽液苡魫?。
“劉秀你再說一遍?信不信老娘斷你下個月生活費?”我媽也很尷尬,她已經和院領導通過電話了,被委婉了批評了幾句。
我瑟瑟發(fā)抖,才想起被母親統(tǒng)治十八年的恐懼。
這事兒還沒完,禿哥也一臉晦氣的趕了過來,畢竟房子是他租的。
“禿哥……”我很委屈的看著他。
“我喊你秀哥!知道我差點被警察帶走嗎?網吧都差點被封了!”禿哥郁悶無比。
畢竟我媽打那通電話,涉及了非法持有槍支、綁架、槍殺等大案,雖然是虛驚一場。
集訓,準備也開直播。
我們各自注冊了一個直播間,當晚就開啟了直播,沒有攝像頭的那種。
“說不定播幾天就火了,天天收禮物錢收到手軟?!毕棺訚M臉都是意淫的笑容。
然后,集訓兼直播的第一天很不順,我們各種落地成盒。
偶爾有觀眾進入直播間,都會發(fā)現我們要么在觀戰(zhàn),要么在看死亡回放。
“直播反向下分?”觀眾問。
我們很害羞,終于發(fā)現直播賺錢沒那么容易。
要有統(tǒng)御戰(zhàn)場的技術,或者要有不被發(fā)現的外掛。
恰恰這兩樣我們都沒有,只是在鉆石段位苦苦掙扎。
無奈,暫時關閉直播間,專心集訓。
“我還會回來的?!笨粗约簞倓傋缘闹辈ラg房間號,我鄭重其事的宣布。
結果,下一次開直播,居然是很久以后的事情。
“沒事,集訓比直播重要?!?p> 禿哥很支持我們放棄直播的想法,畢竟他要培養(yǎng)的是職業(yè)選手,不是職業(yè)主播。
“最近天府可能有三場不同規(guī)模的線下吃雞比賽,你們準備一下,可能要參賽?!?p> 禿哥很興奮,覺得‘101吃雞寢室’戰(zhàn)隊即將迎來第一次拋頭露面的機會。
結果第二天,禿哥罵著娘把比賽報名表丟進垃圾桶里!
“冠軍獎金300塊!報名費100塊?天底下還有這么不要臉的比賽?你們見過嗎?”
禿哥希望我們奪冠賺來第一桶金,但現在看來,獎金不夠一桶,甚至不夠一勺。
“見過?!?p> “見過?!?p> “見過。”
我們三個異口同聲,面無表情看著禿哥。
他大概忘了,不久前他也舉辦了一次獎金這么LOW的比賽。說起來,用比賽騙報名費這種勾當,他或許在當地算是開山鼻祖了。
還真是。
有一次禿哥不在,我們四個和潘文一起吃燒烤,他多喝了幾杯,透露給我們一個小道消息。
“上回禿哥搞的破比賽,賺了點報名費,而且網吧人氣也搞上去了?,F在整個天府都傳開了,網吧賽成了一種時尚,誰不舉辦誰就是落后網吧?!?p> 各種網吧賽,各種LOW到爆的冠軍獎金。
冠軍獎金最多的一次,據說多達500塊!
網吧賽聚集人氣,別人搞,會搶走禿哥的客源。
為了穩(wěn)定客源,禿哥又開始搗鼓網吧賽。
“第二屆天府高校電子競技大賽!”
不得不說禿哥臉皮真厚,就暴風雪網吧這么點大的地方,也敢起這么大的名頭,像高校聯賽似的。
連同行都看不下去,投訴給有關部門,強行要求他更改大賽名稱。
禿哥無奈,改成‘第二屆暴風雪電子競技大賽?!?p> 我問他為什么只是‘暴風雪’,不是‘暴風雪網吧’。
他悄悄告訴我:“暴風雪乍一聽像某全球知名游戲研發(fā)公司,我蹭蹭熱度?!?p> 因為有過一次舉辦比賽的經歷,來網吧報名參賽的隊伍還挺多。
我們也填了報名表,禿哥卻拒收了。
“十二月末了,你們好好準備期末考試。如果掛科了,我對不起你們爹娘。”
禿哥是認真的,甚至減少了我們每天集訓的時長。
我漸漸明白,為什么潘文愿意跟著禿哥干。
有人情味的家伙,總是討人喜歡的。
雖然減少了集訓時長,但功夫不負有心人,在十二月的最后那幾天,我們終于打上了王者段位。
我很興奮,給家里打了個電話。
“媽,我上王者了?!?p> 我媽嚇了一跳:“王者是誰?哪家的姑娘?臭小子,你這是要作死啊!大學畢業(yè)前你要是敢讓老娘抱孫子,看老娘不打斷你的腿!”
我一頭汗,趕緊解釋上王者是游戲內容,不是姑娘。
“滾!屁大的事也值當跟我說?”我媽一臉嫌棄。“還有不到半個月就期末考試,你掛一科,以后的月生活費就減少一百塊,自己看著辦吧!”
我瑟瑟發(fā)抖,早知道就不打這通電話了。
還是不甘心,好不容易上了王者,怎么能不炫耀一下?
“徒弟,我上王者了!”
給系花發(fā)微信。
“恭喜師傅,話說,今天是12月24號喲!”
一句恭喜就完了?24號關我屁事?
“哦?!蔽宜魅粺o味的回了一句。
“師傅,晚上出來吃個飯?你請客的那種?”吳瓊又發(fā)了一條信息,配上三個害羞的表情。
“滾,我欠你的?”
毫不猶豫的拒絕。
請吃飯?沒看見這都月底了嗎?請她一頓,我恐怕吃泡面要吃到本月最后一天。
后來也不知怎么的,吳瓊連著好幾天沒搭理我。
“瞎子你看看,我是不是得罪吳瓊了?”我把聊天記錄拿給瞎子看,還道:“不就是拒絕請客么?多大點事,我又不是第一次拒絕他?!?p> 我很不服氣,憑什么拒絕請客就要被甩臉色?
瞎子想了想,又看看電腦上的日歷,才拍拍我的肩膀。
“秀哥,像你這樣憑實力單身的,也不多見?!?p> 等到新年的時候我才反應過來,12月24日是平安夜,25日是圣誕節(jié)。
這兩天恰好還都是周末,能出去浪的都去浪了,而我卻選擇在出租屋里吃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