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哥幫著找房子,我們也在學校遞交了走讀申請。
閑著無聊,先回寢室玩幾盤游戲。
我電腦系統(tǒng)有點故障,忙著重裝系統(tǒng),就聽見老三、faker、瞎子和小喬四排。
他們在房區(qū),遭遇了一個滿編隊。
打得很兇,敵人躲在二樓打殘了faker和老三的頭甲,最后是瞎子沖樓,趁著敵人換子彈和扶隊友才把他們滅掉。
“三嫂,來我這里,舔。”
瞎子是讓小喬舔包,不是舔人。
“哦哦,來了!”
小喬很聽話,乖乖的樓上舔包。
我看見老三嘴角抖了抖,心中嘆息,嫂子還是太單純,不像我們寢室的,都能秒懂瞎子什么時候是在說騷話。
瞎子打了個空投槍,過來一會,空投落地。
“三嫂,我給你舔?!?p> 這話我聽著有點歧義,不知道老三是怎么想的。
“好嘞!”
小喬歡歡喜喜的去舔,舔了個滿配。
一局游戲打完,順利吃雞,老三對著麥克風道:“媳婦兒,你稍等,我們寢室網(wǎng)有點卡,重啟路由器。”
瞎子一愣:“網(wǎng)沒壞啊?!?p> 老三不搭理他,先悶聲把路由器關掉,三個人的游戲就都掉線了。
“調(diào)戲你三嫂,很爽吧?”老三摸起墻角新買的掃把。
為什么是新買的?
因為上一個打我的時候斷了。
“老三!三哥!我錯了!”瞎子撲通一聲,不是跪下,是沖到床上用被子捂住自己。
乍一聽以為他在哀求,結果縮在被子里嘎嘎直笑。
恰好吳瓊給我發(fā)微信:“干嘛呢?師傅?!?p> “嗯……”我想了想。“看戲?!?p> “看戲?在哪里看戲?什么戲?”吳瓊好奇。
“就在寢室,武大郎怒打西門慶?!?p> 隔著被子,老三也把瞎子打了個嗷嗷直叫。
然后網(wǎng)‘修好’了,他們又開了一局。
“三嫂您好,我這邊有空投,您方便的時候請過來拾取一下里面的物資?!?p> 小喬納悶:“瞎子,你怎么這樣說話?”
老三冷笑:“挺好的,難得他說人話?!?p> 瞎子摸了摸臉上的淤青,不敢反駁。
那天下午,我一邊重裝系統(tǒng),一邊聽瞎子持續(xù)不斷的說‘人話’。
“報告嫂子,教學樓頂有98K,您是自己上來拾取,還是我給您送過去?”
“報告嫂子,山頂敵人已擊斃,盒子歸您。”
小喬見瞎子這么客氣,也想回禮給他。
打一發(fā)信號槍,小喬問:“瞎子,空投舔不舔?”
“不用,謝謝,謝謝?!毕棺颖硨胀掇D身就跑。
“呀!兩把M24呢!”小喬驚呼一聲,看著老三背上的AWM,又道:“瞎子,要我給你舔一把M24嗎?”
瞎子瑟瑟發(fā)抖:“嫂子,您只給老三舔就好了?!?p> 好不容易游戲結束,老三嘆了口氣:“寢室又沒掃把了?!?p> “買!馬上買!我來買!”瞎子義正言辭道:“101寢室一向保持整潔衛(wèi)生,是男生宿舍樓的模范寢室,怎么能沒有掃把?”
我看了一眼剛剛‘過世’的掃把,折斷成兩截躺在寢室的角落里。
過了幾天,禿哥有消息,房子找到了。
兩室一廳,被房東自己改建成了四室一廳。四間小臥室,外加廚房、客廳、衛(wèi)生巾和陽臺。
小臥室只夠放床,但客廳很寬敞。
禿哥從網(wǎng)吧拉來四套電競桌椅,并排靠墻放好。
廚房基本閑置,我們既不會做飯,也不打算學做飯。
這樣的住宿環(huán)境,比較大學寢室已經(jīng)強了無數(shù)遍。
原本我以為,禿哥下了這么大的本錢,肯定會要求我們增加訓練量,甚至不惜耽誤學習。
“別耽誤上課,以后訓練統(tǒng)一在晚上,白天不許回來,都給我在學校好好上課、練專業(yè)?!倍d哥語重心長的說道:“大學文憑已經(jīng)不值錢了,但也別讓自己一文不值?!?p> 禿哥叼著根煙,表情很嚴肅。
后來我才知道,禿哥被前妻嫌棄還有一個原因。他是輟學的,沒有大學畢業(yè)證,連帶著電競夢醒和經(jīng)營網(wǎng)吧,被前妻認定不務正業(yè),十分看不起。
受過傷,禿哥知道前妻的觀念不全對,但仍不希望我們走他的老路。
這會兒我還不懂,直到后來,學校開除了一個沉迷游戲、逃課幾百次的哥們,我才從心底里感激禿哥,也記住了他的話。
不能讓自己一文不值。
搬家,我們有四個人,甚至不需要找其他同學幫忙,很利索的就搬出學校了。
看著電腦整齊的在電競桌椅上擺好,faker摩拳擦掌道:“搞一局?”
我和瞎子也蠢蠢欲動,搬新家了,連上課的心情都沒了。
老三卻看了看鐘,中午2點20。
“合唱課還有十分鐘,都給我收拾東西出門?!蓖耆敲畹恼Z氣?!巴硕d哥怎么交代的?”
我們一愣,雖然有些不情愿,但還是點點頭出門上課去。
當時我還有些佩服,老三的定力真好,居然老老實實上課。
后來我才知道,是禿哥用一根8G內(nèi)存條收買了老三,讓他負責監(jiān)督,不許我們逃課。
“給我一根內(nèi)存條,我也可以負責監(jiān)督!”
某天,我覺得電腦卡了,便給電話給禿哥,說了上面這句話。
“滾,你連瞎子都打不贏,能監(jiān)督個屁!”禿哥說完就掛了電話。
原來禿哥不是隨便找的人,確實老三拳頭最硬,鎮(zhèn)得住我們。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我們在學校食堂吃了飯,溜溜達達回校外的合租屋。
“你們先玩,我給我媽打個電話?!?p> 他們先開游戲,我按習慣每周三晚上給家里打電話。
“兒子,最近還好嗎?”
“嗯,聽好的。”
我剛說完,耳邊就傳來老三的咆哮聲:“弄死他!快!”
我媽嚇了一跳:“兒子,什么動靜?”
“額,同學在說話?!?p> “真的?”
我媽正有些不信呢,又聽瞎子喊道:“我有槍,看我一槍打死這龜孫!”
“槍?什么槍?兒子你沒出事吧?”
“沒事,同學玩游戲呢?!蔽液茌p松的答道。
砰砰砰!
一串槍聲,瞎子興奮道:“跟趙爺對槍?讓你知道死字怎么寫!”
我媽徹底不淡定了。
“兒子,剛才是槍聲對不對?你是不是被綁架了?不要怕,媽媽知道該怎么做!”
我媽迅速掛了電話。
過了不到半個小時,天府當?shù)氐木炀偷綄W校調(diào)查我是否失蹤,驚動了輔導員、系主任甚至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