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只是隨便的去人才市場轉(zhuǎn)轉(zhuǎn)其實并不準確。因為在出旅館時我已經(jīng)把自己的身份證,畢業(yè)證,還有唯一讓我自豪可以拿的出去炫耀的是前不久在河南開封的一個雜志上發(fā)表的中篇小說《漫漫長路》的鉛字版印刷成品裝在口袋里。
這是該雜志在發(fā)行一個月后寄給我的,還有文稿獲得二等獎的榮譽證書。
我把這些遞到負責招聘人手上,這是一個40歲左右戴著黑邊框眼鏡的男人,身邊有一個一臉笑容,充滿青春氣息的扎著馬尾辮的女孩,大概和我在鴻天一樣,只是負責幫招聘人打下手的吧,真正說話管用的應該就是這個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看了看我的身份證和畢業(yè)證后再接著看我寫的《漫漫長路》
許久沒有吭聲,仿佛黑夜坐在書房一樣沉醉與安靜。我和他旁邊的小女孩兒沒有吭聲。
大概過了十來分鐘,中年男人把我的小說和畢業(yè)證書遞到我手上高興的說:“你的小說寫的真好,明天就來我們公司上班吧!”
他讓文員給了我他們公司的詳細地址和聯(lián)系方式。
這是東莞石井一個工藝包裝制品廠,他叫李斌,是公司廠刊主編和設計部經(jīng)理。
我似一只快樂的小鳥飛翔在回旅店的路上,心里無比的激動。
終于我可以不需要別人的介紹找到自己喜歡和向往的工作,對于未來,我可以光明正大。
然而一想到就要離開李枚肖紅她們?nèi)チ硪粋€鎮(zhèn)上工作時,我心里依然有太多的不舍,因為她們在我最迷茫失落的時候?qū)ξ也浑x不棄,給我盡的關懷和幫助。
那晚,她們都來了,我們在一起開心的吃著前晚一樣內(nèi)容的麻辣燙。她們每個人那么開心,說因為我找到了新工作,還說就算相隔300里500里只要有空她們會去我工作的地方看我。更何況鴻天到石井的我工作的新公司不足50里路程。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按李斌給我的地址找到了他們公司――文祥工藝包裝制品廠
到工廠門口還沒有八點,保安給辦公室打了個電話:沒過多久,一個高高瘦瘦的女孩從公司出來接我了。
她告訴我她叫哈莉,是人事部的文員,經(jīng)理李斌已經(jīng)囑咐她我要來的事情。
哈莉柜我?guī)У揭粭澦奚針堑亩?,讓我先放下行李,她說我們辦公室的每個人一間房,只是房間不大。
房間雖然說不大但收拾的還算干凈,窗臺也的寫字臺上沒有一絲灰塵,放下行禮哈莉帶著我向旁邊的一棟辦公室樓走去,她說公司的總經(jīng)理,也就是林總想見我。
一樓是倉庫,哈莉帶著我邊上二樓邊介紹:一樓是倉庫,三樓和四樓是生產(chǎn)車間,二樓是辦公室和產(chǎn)品展。
推開二樓的玻璃大門,我頓時眼前一亮,十幾間大大小小的辦公室門都關著,上面標有人事部、行政部、財務部、設計部,辦公室除外的面積便是擺放公司產(chǎn)品的。各種不同樣式、顏色、形狀大小的工藝品。哈莉說這些有的是高級手表盒,有的是禮品盒,有的是項鏈盒,有的則是用來欣賞的工藝品。這些工藝品有紙做的、木頭做的、塑料做的……
看著這些大大小小的盒子擺在櫥柜里被展廳的燈光襯托的光彩奪目,優(yōu)雅不凡。我對設計這些盒子的人和制作它們的人表示敬意。這種敬意是油然而生。
穿過十幾米的產(chǎn)品展區(qū),哈莉輕輕的推開了標有“總經(jīng)理辦公室”字樣的辦公室的門。
總經(jīng)理正坐在辦公室,聽哈莉說那是一位70多歲高齡的老人。他腰桿挺直的坐在辦公室桌邊,右手握著電腦鼠標,另一只手托著下巴若有所思,一張飽經(jīng)風霜的臉,白色鏡框下兩只深色的眼睛炯炯有神,中分的碎發(fā)很短卻很整齊,白色的襯衫依然把坐著的他襯托的偉岸魁梧。
見我進來了,這個被稱為林總的人放下手中的鼠標笑著說“:你就是大作家周XX吧?我聽李斌說起過,對你他可是連綿不絕的夸贊,你快請坐!”經(jīng)理一邊說一邊給我倒水。
一個小小的丫頭片子,第一天上班就受到總經(jīng)理如此禮貌的接待,我有些受寵若驚。
經(jīng)理在寬敞明亮的辦公室里一踱著步子一邊微笑著說:“小周,我們廠雖然不大,工資待遇可能比不上其他大工廠,但是每個員工在這里都生活的很開心,我們想讓大伙兒把這里當成第二個家,我希望每個人在這里都能感受到家的溫暖,物質(zhì)上給予不了他們更多,我想從精神上著手,了解他們的所思所想?!?p> 應聘時李斌曾經(jīng)不止一次的說他們辦《心聲》廠刊是為了更好的走進員工的內(nèi)心,了解他們的所思所想和各種生活與精神上的需求,對于這種偉大而又高尚的出發(fā)點,我常常在懷疑?;蛟S這正是一些公司為擴大業(yè)務而夸大其詞,自己給自己美化,用來吸引就業(yè)者和客戶的借口罷了。
然而當我聽到眼前這位70多歲的經(jīng)理親口說出來時,我徹底的信了。
放下懷疑的心態(tài),我決定從現(xiàn)在開始好好發(fā)揮自己的熱量,向林總以及《心聲》一樣,給每一個背井離鄉(xiāng)的人一絲溫暖與關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