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如常,
吳曉坐玩著手機(jī)看著直播,吳沫兮則是磕著瓜子看著電視劇,好不愜意。
至于店里生意如何,他們兩個倒不是很在意,開這個店不過是為了有個安身之所罷了,賺不賺錢則不是很重要。
對于開百貨,他們感覺還是開個冥店簡單,沒人討價還價,沒有熙熙攘攘,有的只是死寂與哀痛,當(dāng)然不排除偶爾來那么一兩個喜笑顏開的主。
想到此吳曉還是有點(diǎn)懷念之前開冥店的日子,只是可惜開個冥店實(shí)在是在人群里過于扎眼了,畢竟他們現(xiàn)在還是十殿的通緝犯。
一念至此,吳曉少不得手又癢了,收起手機(jī)從里屋拿了些黃紙出來,疊起了元寶,沒事疊疊元寶的習(xí)慣一時之間還是改不過來。
吳沫兮倒沒上去插手,這算是她哥個人的小愛好了,她可沒有這個愛好,還是嗑瓜子看電視劇舒坦,特別是這電視劇終于大結(jié)局了,那老頭終于老年癡呆消停下來了。
時間也就這么一分一秒流逝著,偶爾有人想進(jìn)來買個東西,可看見吳曉在疊冥元,大呼晦氣甩臉而去,對此吳曉兄妹也是無所謂。
這一疊又是一上午,等到吳沫兮做好飯菜后,吳曉才停下手中的活,看著自己疊好的元寶,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跟著爹娘一起的日子,心中說不出的舒坦,臉上難免會心一笑。
吃過午飯,吳曉搬出了太師椅躺在上面準(zhǔn)備來個午睡,今天天氣有些陰沉,天灰蒙蒙的,確是睡覺的好天氣。
“哥,你現(xiàn)在的樣子真像一個遲暮之年的大爺,每天曬曬太陽,疊疊元寶,睡睡覺,嘻嘻。”看見自家老哥躺在太師椅上,搖啊搖,手里一把蒲扇扇啊扇,不由的調(diào)笑道。
吳曉聽到后,沒有說什么,只是打了個哈欠罷了。
對他們來說,
這樣子的生活真的很好。
見此,
吳沫兮也不去打擾自己老哥,接著拿出一把瓜子磕了起來,看了看垃圾桶,她這兩天已經(jīng)咳出滿滿一桶瓜子殼了。
若是正常人這么磕,估計嘴早就被齁死失水了,可惜現(xiàn)在磕瓜子的是一只人畜無害的女僵尸。
過了十來分鐘,他們今天店里下午來了第一位客人了。
這是一位老嫗,馱著背,一臉的慈祥,柱著拐杖,她慢慢的走進(jìn)了店。
“憨娃,快進(jìn)來?!崩蠇瀸χ晖庹泻袅艘环又晖庥指粋€二十來歲的青年,看起來很清秀,與那老嫗有幾分相似,看樣子他們是奶孫倆。
青年似乎很不情愿的被老嫗拉了進(jìn)來,他不太想進(jìn)來。
對于到來的客人,吳沫兮沒有過多的熱情,還是該干嘛干嘛,他們買不買東西,對她來說也不是什么要緊的事情,不過只是下意識的抬了下頭,看了看這孫奶兩個一眼。
“嗯?”吳沫兮看了一眼兩人,眼中閃過一絲皎潔,但也只是一閃而過。
青年臉上淚跡斑駁,似乎是剛剛哭過,只是不知道為何,他看著老嫗又忍不住流出淚水。
“我說你個憨娃哭啥,奶奶這不是帶你來買了嘛,別哭了,奶奶給你買。”老嫗看見青年哭泣,一臉的心疼,一把拉過青年一邊替他擦拭淚水一邊嘴里念道。
“嗯嗯,謝謝奶奶?!鼻嗄陱?qiáng)忍淚水,回了一句。
“這才對,這才是奶奶的好孫子。”老嫗一笑。
“姑娘,你們這里有賣籃球嗎?”老嫗安慰好孫子這才抬頭問了問吳沫兮。
“最后一排,那都是賣體育器材的,自己找吧。”吳沫兮隨口回了一句。
“謝謝?!崩蠇灥懒寺曋x,拉著自己的孫子就走到后排。
店里東西雜亂有些擁擠,老嫗與青年慢慢的走到了后排,最后一排擺著各種各樣的體育器材,因?yàn)榈昀镆仓挥兴膫€籃球,也沒什么好挑的余地,老嫗指了指地上的四個籃球,向青年問道:
“告訴奶奶你喜歡哪一個?”
“這個。”青年指了其中一個籃球說道。
老嫗聞言拿起那個藍(lán)球帶著青年來到了前臺。
“姑娘這個多少?”老嫗把籃球放到收銀臺前問道。
吳沫兮看了一眼,嘴里瓜子沒有停,回了句:“九十。”
老嫗?zāi)昧藦埓蠊u出來,遞給了吳沫兮,吳沫兮找了張十塊的遞了回去。
老嫗帶著球和青年慢慢的離開吳家百貨,不知為何老人的背影看起來有些蕭條。
……
“媽!你去哪了?家里人都急瘋了!”一個兩鬢斑白的中年人跪在地上抱著老嫗差點(diǎn)哭了出來,老嫗患有老年癡呆,走丟了能找回來已經(jīng)是萬幸了。
要是老人真的走丟了,他自己不會原諒自己的!
“哼!你們不給憨娃買籃球,我?guī)ベI!你們不疼他,我疼他!”老嫗嘴里叨叨著,一邊說一邊舉起籃球,一邊扯了扯身后。
只是,
憨娃呢?
憨娃怎么沒了?
老嫗回頭看了看,
自己明明一直牽著他,
怎么就給沒了?
“憨娃?你哪去了?”
老嫗身體開始顫抖起來,驚恐的對著四周呼喊著,聲音里帶著無助,手里的籃球也滾落了下來。
中年人聽到母親的呼喊,眼淚豁然淚下,蹲著緊緊的抱著母親。
只是老嫗沒有理他,只是嘴里一直念叨著“憨娃,憨娃,我的憨娃……”
“媽??!媽!你不能有事??!我已經(jīng)失去兒子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中年人一時間驚慌失措起來,老嫗此刻居然暈了過去。
……
吳家百貨。
有人走了進(jìn)來。
“算你聰明?!眳悄馓痤^來一笑。
“嗯,參見上差!”青年認(rèn)命一般的回了句,他不正是那憨娃,只是此刻的形象不敢恭維。
頭顱開裂一臉的血,隱約還可以看見腦漿涌動,而那雙手更是斷裂開裂,只不過藕斷絲連,并未完全脫離,被青年一路的拖來。
這時原本午休的吳曉也醒了,從太師椅上坐了起來,同一瞬間,天空不知道為何一聲晴空霹靂,一道閃電一劃而過,原本灰蒙蒙的天瞬間一亮一刻。
而這時門口又來一人,
那人馱著背,慢慢的走了進(jìn)來嘴里念著兩個字:
“憨娃……”
吳曉看著老嫗嘴角莫名勾起,似乎今天運(yùn)氣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