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搓著頭發(fā)從氤氳的浴室走了出來,看了看手機已經(jīng)快一點??磥碛植荒苡么碉L機了,夜深人靜的還是不要擾民了。
洗去了一身的疲勞只有這一刻讓我真正的放松下來,想著新編好的舞蹈覺得這兩個月的要死要活算是值得。
新成員馬上就會進入舞蹈團,這就像是被注入了新的血液。聽到了一聲微信的提示音,打開一看是悠悠,看來這次的聚會讓她有些不安心。
“小瑜,我還是覺得不太對勁?!?p> 我看著她發(fā)送的消息陷入了思考,今夜的聚會上琳姐介紹了新來的編舞帶團老師,據(jù)說也是從小練舞蹈,捧著獎杯長大的。
忙著排練先離席,走之前倒是匆匆看了她一眼,到底是舞蹈出身自然氣質(zhì)不凡,看上去是挺和善的人。后頭發(fā)生了什么我是不知道了,聽悠悠說她叫方筱,也聽著悠悠的語氣也不太對。
我淡淡回了一句:“沒有什么不對勁的,有新人是好事?!?p> 琳姐私下找我談過想要擴大咱們舞蹈團的規(guī)模,進新人也是理所當然。
“小瑜你還不知道?下支參賽那個比利時的舞蹈編排交給她啦!”
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很少有人一進來就直接負責一個比賽的編排,只有幫著主要負責人做副手探討。
“我還真不知道這事,她要是真的得了這個權(quán)力,說明這個人是真有這本事?!?p> 我將手機揣在睡衣兜里,搓著頭發(fā)打開了電視機,凌晨已經(jīng)沒有什么好看的電視臺,切換來切換去只有一些重播節(jié)目,換臺無意間停在了一個新聞的重播,似乎是前幾天出的一件兇殺案。我聽悠悠說過這事,搞得人心惶惶的。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總會有他落網(wǎng)的時候。
冷風從陽臺吹進來,我才想起來還要收衣服。電視機里的播報員還在說著:“現(xiàn)場搜集多組指紋過后正在排除指紋,現(xiàn)不排除同伙作案……”
站在陽臺收衣服,困意襲來哈欠是一個接著一個。凌晨一點的夜總是清冷的,我看著外頭橘黃燈光下的馬路,一度覺得這樣的冷清也是安靜中的一種安慰。這種安慰讓我更加承受不住困意。
將晾衣桿子往邊上一靠,我抱著衣服打著哈欠便想進門。安靜的夜里猛地突然哐當一聲,那是一聲金屬撞擊的響聲,我停住了腳步。本以為是我的桿子倒了,但轉(zhuǎn)身一看我的桿子老老實實的在墻邊立著。
是我掉了什么東西?我將頭伸出去一看,路燈遠遠的照來,不是很亮堂,但還是能看得清楚樓下也沒有什么。我縮回來搖搖頭,大概是我幻聽了,這大半夜的。
我再轉(zhuǎn)身拉開門,又是沉重的一聲撞擊在金屬上的聲響。在這寂靜的夜里格外的突出,這回我確定不會是我的幻聽。
我再探頭出去看了看,圍欄外的馬路上也是空空蕩蕩?!罢媸且娏斯砹?。”我關(guān)了陽臺上的燈,正準備轉(zhuǎn)身時,還沒回過頭,余光看見圍欄外猛然站起來了一個男人。我停下我的動作,借著路燈的光,我看見那是一個有些駝背的人,他正低著頭看著地上的什么東西。
我定睛一看,他的腳邊蜷縮著一個人,那人只露了頭的一角。但那人沒有站起來,像是一對小情侶街頭吵架的戲碼。我搖搖頭,“大半夜的不回家睡覺還在馬路邊上吵架?!闭郎蕚浠胤块g。那個蜷縮在那的人伸出了一只手抓著圍欄想要支撐著站起來的樣子。那個男人猛然舉起了一把刀刺了下去,我嚇得頓時捂住了自己的嘴。那個男人拔出了刀,抓著女人的長發(fā)往金屬圍欄上撞了下去。
我嚇的腿軟,竟突然向后倒去,突然的失重感讓我尖叫出聲。
客廳里的播報員還在和嘉賓談?wù)撉疤彀l(fā)生的兇殺案,這時我的腦子里便清清楚楚地涌現(xiàn)出悠悠和我說的新聞,在地鐵女廁所旁員工專用間里一個女大學生被挖去了一顆眼球,兇手連捅了十二刀,四肢捆綁被膠條封嘴失血過多而死。兇手卻擺脫了監(jiān)控正在逃逸。
報警……我掏出睡衣兜里的手機顫抖不住的撥通了報警電話。工作人員的詢問我已經(jīng)聽不清楚了,我的聲音也在止不住的發(fā)抖:“快來……,這里是環(huán)城東道,安瀾小區(qū)北面馬路一段,這有人殺人……,你們快來??!”
我扶著墻,腳軟的實在不能一時而起。我慢慢站了起來,想要看向那個圍欄外的男人。
這夜再給不了我安慰,只有無限的恐怖,我看到了那個男人,下一刻,我的心臟都像是被捏緊了。
那個男人雙手握著圍欄桿子,竟在漆黑的夜里和我對視了。
我一時之間再不能軟了雙腿,我僵化在原地。他就那么直勾勾地盯著我,電話里的工作人員還在說著馬上出警,詢問我的信息,我卻動不了嘴給出答復(fù)。
他先是直勾勾的盯著我,再是低下頭徐徐向上看去。我明白他正在做什么,他正在數(shù)我家的樓層。
馬路那昏黃的燈光照不清楚他的臉,但我仿佛能感覺到他的冷笑。
那股寒意正在從我的腳尖滲往頭頂,我驚駭?shù)牟蛔☆澏吨?p> 那個男人彎腰再撿起來那把刀,用力將刀插在地上那女人的身上,扔下手套便跑開了。
我倒在了地上,工作人員還在詢問著我是否還好,我實在驚懼開始泣不成聲:“快……快來吧……出人命了?!?p> 等我報完了門牌號碼,掛了電話,才發(fā)覺已經(jīng)是全身的冷汗。我趕緊撥通了悠悠的電話:“悠悠,你……你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