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海剛打開病房的門,看到站在門前的鄒平,身體緊繃了一瞬而后又恢復(fù)正常。
這個人真的一點也不信任自己,不過,自己也確實不需要他的信任。
“鄒先生,我正準(zhǔn)備向巴赫醫(yī)生了解路易斯現(xiàn)在的情況,您要去嗎?”
“不必了,你去吧?!?p> 姜雪海微笑著點頭,立馬跟著巴赫醫(yī)生朝著診室走去,頗有惡虎在后頭追著的急迫。
“路易斯的病情在慢慢好轉(zhuǎn),如今的思維也能接受外界的東西,而且也不再傷害自己了?!卑秃蔗t(yī)生將眼鏡摘下放在眼鏡盒里,而后從一旁的架子里拿出了一盒病歷本,遞給了姜雪海。
“嗯?!?p> 翻來病歷本后,上頭復(fù)雜的醫(yī)學(xué)詞匯并不能夠難倒姜雪海,只是因為當(dāng)初暗地里查找過許多的文獻資料。
這份醫(yī)學(xué)報告或許可以瞞過一年前的自己,卻瞞不過如今的自己。
因為這個報告單根本沒有把那些重要的檢查結(jié)果放在里頭。
而且就憑借他的身份,怎么可能將報告放在這么明晃晃的地方。
這些所謂的報告和事實明明白白地指向一個事實。
路易斯的病情絲毫沒有變化。
“這真的是太好了,巴赫醫(yī)生,那路易斯什么時候清醒呢,我想要和他聊聊天?!?p> 姜雪海偏頭愉悅地盯著巴赫醫(yī)生,眼睛里閃爍著亮光,好似真的相信了這一個事實。
不知道這樣的表情能夠騙過誰,但是卻不得不表演。
鄒平可以忍受自己偶爾的叛逆,但是在路易斯這件事情上,若是自己露出一絲一毫的不對勁,他絕對會將自己監(jiān)禁看管起來。
“這兩天若是他醒來,我就馬上通知你?!?p> “麻煩巴赫醫(yī)生了,不管白天還是黑夜,若是他醒來了,請一定要找我,畢竟我這一趟回來就是要和他聊聊天的。”
“那是自然的了。”巴赫醫(yī)生輕笑著答道,“如今也不早了,我們現(xiàn)在就走了吧?!?p> 姜雪海沒有任何異議地跟著他走回了病房內(nèi)。
路易斯蒼白的臉色沒有變化,這讓姜雪海微微放下心,鄒平背對著兩人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這時候還不得不說有一次姜雪海曾經(jīng)無意中看到鄒平將路易斯的氧氣罩挪開。
那時候只能從心跳曲線漸漸浮動的頻率猜測剛剛鄒平是想要弄死他。
從那以后,鄒平對待自己的態(tài)度不再像之前那樣客氣,反而一再地開始試探自己的底線。
這個男子實在是太過可怕了。
“鄒先生,路易斯已經(jīng)被注射了鎮(zhèn)定劑,今天晚上估計是不會醒了。剛剛已經(jīng)安排好賓館了,明日再來看路易斯吧?!卑秃蔗t(yī)生含笑著朝著鄒平道。
“這樣也好,那我明日再來看他吧?!编u平目光不再放在路易斯的身上,掃過待在一旁裝木頭人的姜雪海,包含深意地笑了笑。
“鄒先生慢走,姜小姐祝你好運?!?p> 他為何要這樣說,祝我好運,難道待會兒會發(fā)生什么不同尋常的事情嗎?
疑惑沒有保持多久,很快就得到了解決。
只是進退兩難的場景令姜雪海都要將這兩年來的偽裝都要破壞地一干二凈。
“只有一張房卡嗎?”
“抱歉,姜小姐,巴赫醫(yī)生只定了一間房?!?p> “那可以麻煩再幫我訂一間房間嗎?”
“實在是抱歉,姜小姐,我們已經(jīng)沒有單人間了?!?p> “那你們還有什么房間有剩余?!?p> “只有另外一間總統(tǒng)套房是空著的?!?p> 姜雪海咬唇不語,也不得不怪自己開始陰謀論了,明明之前訂的房間都是兩間的,為何偏偏這一次就只訂了一間房。
這究竟是誰的意思。
“還不過來嗎?”鄒平不耐煩地朝著一直磨磨唧唧在那里的姜雪海說道。
“麻煩您給我留著這間房,我把我的boss送上房間后就馬上下來?!?p> “好的,姜小姐?!?p> 隨后姜雪海將房卡刷開,隨后站在房間的門口朝著鄒平道,“鄒先生,這是房卡,明天早晨八點我會在客廳里等你?!?p> 鄒平?jīng)]有接過那張房卡,大闊步邁到了姜雪海的身旁,離她不過一臂的距離,彎腰靠近她的臉龐,微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龐。
這股氣息沒有將她的臉染紅,反而越來越蒼白。
“海兒,你是在怕我嗎?”
涼薄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姜雪海的心里咯噔一下,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干巴巴地回道,“鄒先生今日為何總是這樣說?”
“你知道我為何這樣說?!?p> “鄒先生,我可能不懂?!?p> “這兩年的相處,你難道不懂我的心思嗎?”
“是指路易斯的病情?”
鄒平突然間輕笑著道,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海兒,你此時應(yīng)該慶幸我如今不僅僅是想要得到你的身體,更想要得到你的心,所以這次我原諒你的拒絕,但是我不希望有下一次?!?p> 隨后手中的房卡被他拿了走,姜雪海只能聽到了他關(guān)掉房門的聲音,拖著機械的身子刷了一間總統(tǒng)套房,疲憊而又無力地趴倒在床上。
腦海里不停地播放著剛剛鄒平的話語,還有這次見到他后,他突然的改變。
姜雪海清晰地明白,一直以來的平衡要被打破了,雖然不知道他是因為什么而改變,但是若是自己一直保持著原本的態(tài)度,那么最后自己恐怕也會不得善終。
而且自己絕對絕對不會喜歡上他的。
洗漱結(jié)束躺在床上,原本以為遲遲不會睡著,可是現(xiàn)實卻是一秒入睡。
夢里的鄒平不再是那副翩翩公子的模樣,反而露出了他丑陋扭曲的內(nèi)心,殘忍赤裸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姜雪海單手握著堅硬的防身小刀,警惕地盯著對方蓄勢待發(fā)的樣子。
“海兒,放下小刀吧,我可不忍心讓你受傷。”
“混蛋,我警告你離我遠一點?!苯┖E鹬?,咆哮著,防備著盯著他。
“不要再試圖惹怒我了?!?p> “滾蛋吧?!?p> 姜雪海暴怒地吼道,然而下一秒整個人都被他踢到了一旁,腹部傳來的劇痛讓姜雪海根本站不起來。
下一秒鄒平的拳頭沖著面門襲擊過來,姜雪海睜大著眼睛直直地盯著他的動作,全身緊繃著試圖想要躲開那拳頭。
千鈞一發(fā)之間,他的手被另外一只手制止住了,姜雪海愣愣地看著那只手的主人,眼眶里蓄滿了淚水。
洛煜楚...幫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