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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相

第一百二十章:寒夜奔襲,新年伊至,一去臨安萬里。(4)

賢相 淺淡憂傷 2372 2019-02-12 22:26:11

  過年是要熱熱鬧鬧的,遠(yuǎn)處有炮仗聲音此起彼伏,煙花爭分奪秒躥上半空,像是一出鬧劇,像是一場大戲,爆炸成無數(shù)美麗的光影。孩童們沿著街道快速奔跑著,這里拿小鞭炮炸開水池,那里拿著煙花打鬧。無數(shù)熱鬧的剪影組成了新年,無數(shù)黑夜下的歡樂告訴人們,除夕已到,新年伊始。

  相比起外面的熱鬧,康王府顯得冷淡了許多。

  該買的年貨都已經(jīng)擺上了,該做的飯菜也已經(jīng)做好,康王府從上到下,卻沒有一個人露出團圓的微笑,他們看著書房里密談的兩個人,神色間不知如何是好。

  “鄭相爺?shù)乃?,著實令蘇塵意外,如今北伐正興,誰會有這么大膽子,敢刺殺鄭相爺?”蘇塵說道。他對面坐著面色深沉的陳誥。

  蘇塵在得知鄭闊死后,第一時間來到了康王府。鄭闊的死對陳誥是一個致命的打擊,本應(yīng)該開開心心吃年夜飯的陳誥,把自己鎖在了書房里。

  陳誥收拾了一下情緒,說道:“是陳三槍?!?p>  “陳三槍?”蘇塵立刻想起當(dāng)初自己被兩個匪徒綁架的事,那一次,他死里逃生,而那兩個人,便是陳三槍的手下,“陳三槍怎么可能有如此大的膽子?”

  陳誥冷笑道:“陳三槍起于草莽,本是個沿路打劫的強盜,當(dāng)初徽州知州苛捐雜稅,才讓陳三槍順勢而起,成了徽州起義軍的頭頭。后來徽州換了知州蔡順,蔡順為人通達(dá),在他的治下,徽州百廢俱興,政通人和?;罩萜鹆x軍于是不攻自破。那已經(jīng)是一年前的事情了,然而陳三槍并沒有死心,他暗中勾結(jié)福州張魔王,想要集兩人之力,攪亂大陳江山。但是張魔王偏安一隅,并不打算和他合作。后來……后來不知怎么,他就聯(lián)系到了金人。”

  “金人?”蘇塵有些吃驚,“是金人讓他刺殺鄭相爺?shù)???p>  陳誥點點頭,道:“沒錯,金人在這次北伐之中,丟人丟地丟錢,大夏攫取了大部分,咱們大陳只拿了一小部分。然而大夏的實力,金人不敢與之對抗,便想要對付咱們大陳。鄭闊作為北伐將軍,自然是他的首要刺殺目標(biāo)?!?p>  蘇塵想了想,道:“陳三槍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怎么會有如此膽量?敢與金人合作?”

  陳誥冷笑道:“陳三槍是個什么人?他是一個跟著好處走的人,只要你給他足夠的好處,他便不管你是誰?!?p>  蘇塵道:“鄭相爺現(xiàn)在身在哪里?”

  言及此事,陳誥不禁有些感傷,他道:“他的身體被焚燒,頭顱被陳三槍拿走?,F(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金人手中。”

  蘇塵對鄭闊并無甚么感情,但是聽到鄭闊竟然身首異處,死后仍遭受如此巨大的侮辱,不由得心生憤懣。他道:“這個陳三槍,一定要殺。”

  陳誥哈哈大笑,然后瞬間收束笑容,冷冷說道:“殺,一定要殺,狠狠的殺!”

  說完,陳誥接著道:“我一會兒便快馬趕赴臨安,面見陛下,這筆賬,大陳必須要和陳三槍好好算一算!”

  蘇塵聽到這話,趕緊阻止道:“老陳不用急于一時,誅殺陳三槍非一時之事,何必如此著急?”

  陳誥道:“我此時便恨不得吃其肉飲其血?!?p>  蘇塵不禁笑道:“老陳,人家說,仇恨最能蒙蔽一個人的雙眼,這話實在不假。你且想想,今天除夕,朝廷才剛剛放假,陛下也得休息不是?就算陛下不休息,那些士兵不是也得休息?就算這些都不管,老陳,外面還有一桌子人等著你吃飯呢。今天是除夕,好歹過個好年吧?”

  陳誥憤憤不平道:“就算今天是陛下壽誕,也要將此事弄個清楚!朝廷大員被殺,陳三槍還想逍遙法外?”

  陳誥這幅樣子,真不像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子,反倒有一種年輕人的干勁。蘇塵好說歹說,終于將他勸好了。不過為了規(guī)勸陳誥,蘇塵也付出了一定的代價。

  “年后初七,你隨我一同進(jìn)臨安。揚州城太小,這里不配做你的舞臺?!标愓a是這樣對蘇塵說的。

  為了讓陳誥壓下這股怒氣,蘇塵只好答應(yīng)了陳誥的要求。

  對于蘇塵來說,舞臺這東西,沒有大小之分,只要你想,那么天下盡是舞臺,一個人看,也是表演,無數(shù)人看,照樣表演。真正的主角是不分場地的。當(dāng)然這個道理,蘇塵是講不明白給陳誥的。

  從康王府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月上柳梢。遠(yuǎn)處的煙火仍舊那么絢爛。大陳和二十一世紀(jì)是有著極大的區(qū)別的。最大的區(qū)別恐怕就是,即便是在揚州城這樣的大城市,大陳處處,也可以隨意燃放爆竹。

  而且即便燃放了無數(shù)爆竹,天空中彌漫著火藥殘余的腥味,可是抬頭往上看,還是能看到無數(shù)閃爍的星星。

  “今年的冬天,可真是冷啊?!碧K塵看看天空,嘆了口氣,他登上馬車,緊了緊皮襖。

  “走吧?!碧K塵低聲說道。

  于是馬車慢慢往陳府走去。

  回到陳府的時候,大家正等著蘇塵回來。一見到蘇塵,這一年最重要的年夜飯,終于算是開席了。

  “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心想事成、萬事如意、福運連連到,財源滾滾來!”蘇塵不知什么時候,竟成了陳府極其重要的人物。這新年的第一句話,不是由葉婉怡說的,也不是由張文勇說的,而是由蘇塵說的。

  席上,葉婉怡、張文勇自然在列,陳清芷蓮兒和蘇塵坐在一起,畢竟年后蘇塵就要和兩人成親了。除了這些人,還有黃姐姐。

  其實這一家子,也只有這么多人而已。

  對于葉婉怡來說,陳昀死了,家里反而多出來一個人。

  這也許是一件喜事,但總歸染滿了悲哀。

  席上,蘇塵想了想,將自己年后將會和陳誥一同前往臨安的事情向眾人說了。

  “本來是打算年后找一個吉祥日子便結(jié)婚的,但誰也沒想到,鄭闊鄭相爺在年根底下,竟然被刺殺身亡。這是一件大事,關(guān)系到大陳未來的命運走向。鄭相爺乃是康王爺一手提拔的,他的死,康王爺自然是責(zé)無旁貸的包攬過來。”蘇塵慢慢說道。

  聞聽鄭闊身死,旁人不太清楚這是誰,葉婉怡和張文勇卻驀然心驚。

  “鄭相爺死了?怎么會這樣?北伐不是很順利嗎?”張文勇問道。

  蘇塵道:“北伐是很順利的,但返回途中,就在泗州北四十里處,徽州義軍統(tǒng)領(lǐng)陳三槍,截殺了鄭相爺?!?p>  “陳三槍?”張文勇道,“當(dāng)初派人綁架你的人,豈不就是陳三槍?”

  蘇塵點點頭,道:“就是那個陳三槍。而且我估計,王朗就在陳三槍的手下?!?p>  張文勇嘿嘿笑了起來:“看來這個陳三槍,是活得不耐煩了。”

  蘇塵道:“其實我也很疑惑,陳三槍究竟有什么膽量,竟然敢公然殺害朝廷重臣?!?p>  張文勇道:“要我說,他就是沒有腦子?!?p>  蘇塵搖搖頭:“這事情存在蹊蹺??傆X得,這個陳三槍,不能簡單待之……”

淺淡憂傷

(改了一下標(biāo)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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