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深處魂靈的激蕩好不容易才散去之后,身上傷口的劇痛才開始明顯起來。
楊若宇見她虛弱不堪疼痛難忍的柔弱模樣,也沒再管什么男女有別,直接像是忘記了自己之前奴性入骨頭的低賤姿態(tài),徑直走上前去扶起了藍英。
“多……謝?!?p> 她已經虛弱得說不出過多的感激之言。
“小事,我扶你前往山洞療傷?!?p> “嗯”
自從楊若宇通過夢中之法救活藍英后,其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
不再自稱賤奴,也不再自覺低人一等。
而藍英被挽著臂膀扶著,恍惚之間,獨行靈界二十年的年輕女子居然有那么一瞬間覺得自己累了。
若是除了宗內姐妹,行至靈界任意地方都能有人襄助至此種地步,于她個人,于劍女宗大業(yè),也不枉了。
但她清楚劍女乃至靈界所有女人的現(xiàn)實處境,也就只能想想,甚至都不敢多想。
生怕想多了,就不舍得從幻想中回到現(xiàn)實了。
藍英被楊若宇扶著,一瘸一拐進入了山洞。
“公……子,可……否勞煩幫我去洞外采些治傷草藥?”
“自是當然?!?p> “!”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藍英敏銳地發(fā)現(xiàn)了他前后語氣和神情姿態(tài)的變化。
只是她現(xiàn)在也管不了這么多了。
“可……”
轉身走到洞口,他又折了回來。
“可是我認不得太多草藥……”
“公……公子,我將所需草藥描形與你,公子只管照形采藥便可……”
之后他便出洞采藥,雖然認不得太多草藥,好在藍英把所需的草藥都給他大致描述了形態(tài)外廓。
出得山洞,蹚過之前劍女們盥洗梳發(fā)的的溪澗,他去往對面的密林采藥。
之前有過與犀獸的遭遇,他變得格外小心,生怕再遇見什么異獸。
整個林子出奇地安靜,一些飛鳥的鳴叫在林間回響,鳥鳴林更幽,楊若宇總覺得有什么東西在暗處窺視自己。
一想到夜長夢多,他不由得攬開濃密的灌木,加緊了草藥的尋覓采摘。
當他久尋最后一種草藥無果時,越發(fā)自危的感覺讓他放棄了繼續(xù)尋找的打算。
只缺一種草藥一個不礙事,楊若宇是這么想的。
當他即將走出林子時,他卻突然發(fā)現(xiàn)了那種藍英口中,在這北林不易尋得的祝余草。
只見那叢茂密蔥郁的祝余草就像一團韭菜一般,個個爭相拔尖兒地向上生長著。
他見此大喜過望,趕忙放下手中的草藥,采拔起這一大團祝余草來。
就在他即將滿載而歸時,眼角余光的一大團黑影再次吸引了他的注意。
正眼一看,楊若宇差點癱坐在地,因為那黑影赫然就是之前消失在林間的南山犀獸。
只是他現(xiàn)在還不知道它叫啥名來自哪里有何習性而已。
那犀獸正用它那網球一般大眼睛注視著自己,他不禁有些顫栗發(fā)抖。
可一想到之前它的草食習性和無害行為,他又覺得也不是全無逃生希望。
于是他便不動聲色地慢慢向遠處摸去,走時還不忘拿起了地上的藥材。
而之前因為尋藥匆忙,他并沒有注意到自己找到祝余草的路徑有些不正常的寬闊。
現(xiàn)在神經高度緊張,他倒一眼便判斷出這分明是那異獸的巨大身體開出來的大道。
“難道是它在給我引路?”
是啊,找了那么久的祝余草都沒有找到,偏偏就在它開出來的路上找到了。
想到這一可能,他不自覺地向后看了了看。
果然,犀獸正不緊不慢地跟著他呢,而且他走它就走,他停它就停。
這一家畜般的順從行為讓他輕松了不少,只是他不知道犀獸為何要跟著自己。
“不管了?!?p> 沒有再管身后的犀獸,他加快了腳步,向山洞趕去。
不出所料,身后的異獸沉悶的腳步聲傳來,它跟上了楊若宇的步伐。
正當他剛剛蹚過溪澗時,身后犀獸的叫聲卻傳了開來。
只見犀獸在溪邊的林地上踱步不前,只是一個勁地來回試腳,卻不敢踏進溪澗的石塊一步。
很明顯,它的腳蹄很不適合走溪水流經,水石遍布的溪澗。
一個不小心沒踩穩(wěn),它巨大的身體就會整個摔進溪澗下的深淵之中。
所以它才似通人性一般朝楊若宇叫出了聲。
能明白它想要過溪澗的意圖,可卻想不通它為何要過來。
自己這邊除了山洞就是死路了,它沒理由過來啊。
本來不打算理它,可它卻叫得更厲害了。
沒辦法,拗不過它,他也只好為它在溪澗中清理出了一條稍微平坦的路徑。
接著它就很懂事地順著那條溪石一空的小徑過了溪澗。
搬動溪石可累壞了楊若宇,一個勁地擦著汗水呢。
令他始料未及的是,犀獸見他如此模樣,居然直接將大舌一伸,將他的臉龐掃了個遍。
還沒等他感到惡心呢,整個人卻瞬間感覺清涼下來,那犀獸舔過的臉龐分明清爽非常,而且還有淡淡的青草香氣。
這次它那兩排雪白的牙齒就在他眼前開合著,不自覺地攬過幾絲它呼出的氣體,氣息分明清香異常。
“怪,真是怪。”
帶著疑惑進了山洞,他卻瞥見了藍英正寬衣包扎傷口的場景。
一個急停,后背被頂上,他才發(fā)現(xiàn)那犀獸居然還想跟進山洞。
服了。
楊若宇轉身在洞口盤腿坐下,面朝洞外,等待著她包扎完畢。
犀獸也出奇地善解人意,居然也陪著他站著,還刻意地轉了個頭。
他有點想笑,但終究還是沒敢笑出聲。
洞外夜幕將臨,一人一獸安靜得出奇。
洞里的藍英其實是知道外面有人的,她想過停下動作,然后穿起衣服避嫌。
但她最終沒有那樣做,而是繼續(xù)若無其事地包扎傷口。
雖說防盜的最高境界不是門庭緊閉,而是夜不閉戶卻依舊能安然入夢。
可二十年來,生死過早地在她的認識中淡化。
劍女宗大業(yè)未成,剜出赤心換取一份真情對于劍女來說本就是極其奢侈之事,只是這次她孤注一擲的,是自己的清白。
“吾予君心,豈由君心不動?”
一句藍英從劍女宗先輩遺藏中最不起眼的角落里發(fā)現(xiàn)的字句,她此時卻想要親身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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