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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蘇破天

25、物歸

重生之蘇破天 許以楊 2292 2018-12-04 19:39:50

  25、物歸

  半夜三更,夜深人靜。在曇陽城的郊外,一處密林中,一位女子背靠著一棵樹,面前是堆砌的還沒來得及點燃的枝干。

  她垂著頭,微躬著身體,一手握刀,一手捂住小腹。呼吸急促而混亂,她咬著牙,艱難的抬起了頭,看向幾米開外的男子。

  月色繚繞,樹影婆娑,那男子身穿一身黑衣,頭戴黑色斗笠,臉上蒙了一層面罩,站在那里,森冷之氣過盛。

  枝葉搖晃中,重重縫隙,絲絲月光照過來,那人的身形亮了幾分,那女子蹙眉,艱難的打量,卻始終看不清那人的臉。就連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也因斗笠與月光的相逆,顯得模糊不清。

  那女子咬得唇色發(fā)紫,微一閉眼,捂住小腹的那只手顫了顫,握住了那支刺進小腹的利器,猛然用力,將它拔出。她尖叫一聲,睜開眸子,淚水流下來。

  她盯著手中的那物,濕潤陰狠的雙眸漸漸變得寒栗,耳邊,傳來不遠處那男子的聲音,如同來自地獄一般,令她脊背發(fā)冷,涼意襲滿全身。

  帶著警告,命令的語氣,陳述的句式。

  “東西物歸原主,以后,滾遠點?!?p>  女子握著手中的東西,加大力道,好一個物歸原主,以這種方式。她皺眉,虛弱的問道:“你到底是誰?”

  “再出現(xiàn)一次,我會給她機會親手殺了你。”他沒有回答那句問話,而是低沉的道出這句。

  “她憑什么——”

  “閉嘴?!蹦凶永淅涞牡?。

  女子:“……我——”

  “聽不懂人話?”那男子冷哼一聲,“果然是畜生不如的東西,連自己的同門也下得去手?!?p>  女子:“……你——”

  “懶得同你廢話下去,離開曇陽,滾回你的清心館。”

  女子:“……”

  她終于放棄再開口了。

  須臾,樹影幾晃,那男子隱沒于夜色中,不見其蹤。

  女子眸子微沉,這人速度是真快,不過半個時辰,便行了百里,尋她到此。他是如何知道自己在這兒的?還有……這樣的速度,幻影穿行步法?如果她猜的不錯,那這人的身份就明了了,這人是魔教中人。可他到底是魔教中的什么人?那個賤人,什么時候勾搭上了魔教?

  她想著想著,忽然一皺眉,表情痛苦,靠著樹滑下來,坐在地上,看著沾著血的雙手,眼中露出深深的恨意。

  密林盡頭,那黑衣人摘下斗笠,面罩拉到下巴處,他閉了閉眼睛,身后傳來腳步聲,腳步帶起的微風驚動了地上的落葉,發(fā)出淺淺的窸窸窣窣的聲音。身后兩米處,那人身穿白衣,站定,話出口,十分疑惑的語氣:“你為什么沒殺她?”

  “嗯,直接殺了太便宜她了?!?p>  “……”那人切了一聲,又問,“我真沒想到,你的仇家,是個女人。你怎么也開始留風流債了?”

  “你可別冤枉我,我不是四師叔?!?p>  “……”

  “誰讓你跟過來的?”

  “誰讓我醒了呢?!?p>  “……”

  “你和她說了什么?”

  “你管的真多?!?p>  “我——”

  “不早了,該回去了?!?p>  白衣人眼看著黑衣人即將離開視線,遂也追了上去。

  ……

  與此同時,魔教的后山,滄木溪前,青石之上,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三人行,為首的那位身材高大,一身黑袍,身后跟著兩名同樣身穿黑袍的少年,但幾人中,當屬前面的那位男子氣場最足。

  他步伐急促,待走到竹屋門口時,卻停住腳步,略顯遲疑。

  “江左使——”

  站在門口一會兒,身后的一位少年開了口,為首的男子皺了皺眉,嗯了一聲,打開了房門。

  屋內(nèi),靜悄悄的。

  男子放下開門的手,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房內(nèi)還留有一股中草藥味兒。

  那是那個少年留下的氣味兒,也是他這些日子以來,最熟悉的味道。

  漸漸,他面色鐵青,手握成拳,卻依舊一聲不發(fā)。

  身后的二人感覺到周圍一片森冷的寒意,不由得對望了一眼。

  半餉,無人開口。

  那男子走進屋內(nèi),目光落在桌上的一封信上。

  拆開來,他看了一眼,皺眉,這也算一封信?

  那封信不過寥寥五字。

  “江譽,對不起?!?p>  再沒有別的了。

  呵……

  幾個月前,魔教曾遭受一場大難,教主被害,魔教內(nèi)部混亂不堪,突遇人偷襲,那少年救了自己,險些受傷。他是魔教中人,本不是什么好人,卻也不想欠人人情。于是,在那少年為了救那個所謂的“魔教的未來,新任的教主”而受傷時,他將他救了下來。

  不為別的,只為還了他這份人情。

  不為別的……

  可是,若真不為別的,為何現(xiàn)在,看到這空蕩蕩的房間,他會如此的心煩意亂。

  其實,他早就知道,對于那個少年來說,至始至終,都是他家公子最重要。

  他曾說過,自進入魔教的第一天開始,便是那位公子的暗衛(wèi)。他的命都是那位公子的,這是他活著的意義所在。

  “沒良心的東西!一心為主,可那主子,何時在乎過你的命!”他對著那張紙,惡狠狠的道。

  身后兩位少年聞言,都默契的低下了頭。

  ……

  舊宅。

  蘇破天這一覺睡得很好,一覺到天亮。醒來時,懷中的兔子已經(jīng)不見了,她揉揉眼,看到引云在給兔子喂草。

  她坐起來,伸了個懶腰,便看著,看著看著,便看得入神了。

  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隨即拍打掉,無奈道:“沈愈加,你別鬧。”

  末了,那人真不鬧了。

  蘇破天滿意的笑了笑,聽到一個聲音,“……蘇姑娘,是我?!?p>  蘇破天望向聲源,直看到那只手的主人臉上:“……”

  “沈兄剛剛出去?!?p>  “……哦。”她略尷尬。

  引云聞聲,抱著兔子走過來,蹲在蘇破天身邊,道:“沈大哥說姐姐快醒了,醒了就要餓了,一定會嚷嚷著吃東西,所以出去找點吃的?!?p>  蘇破天:“……我不餓?!?p>  ……還有,我才不會嚷嚷著吃東西好么?我又不是孩子,嚷嚷這個詞用得未免太孩子氣了些。

  咕咚——

  蘇破天簡直想鉆到地下去,剛說完不餓,這肚子就叫喚了一聲,有木有搞錯啊!

  蘇破天臉紅,引云看著她,忽然體貼的笑了笑,“姐姐,我去喂兔子啦?!?p>  說完,便抱著兔子跑出了屋子。

  蘇破天和周步對視了一眼,后者認真的問道,“真的不考慮吃兔子肉了?”

  “……”

  “好,在下知道了。”

  “這荒郊野外,沈愈加去哪兒找吃的了?”

  “這我還真不知?!?p>  “童樣呢?”蘇破天環(huán)顧一圈,也不見那少年的身影。

  “一同去了?!?p>  ……

  沈愈加回來時,日頭已經(jīng)很高,溫度很暖。

  逆著光,他步履闌珊,進了屋。

  他今日著了件紅衣,依舊是綁了個高馬尾,少年氣更甚。

  蘇破天看著他額頭出了點汗,不禁有些意外,依著沈愈加的體質(zhì),他的皮膚大多冰涼,如今卻額頭冒汗,是跑得太急了嗎?她問:“你去打獵了?”

  “不,我去給你摘果子?!彼f著,自顧自笑起來,“摘了不少。”

  眉眼一彎,十分溫柔。

  她說,“引云說,你一大早就出去了?”

  “也沒有,我出去的時候就已經(jīng)出太陽了?!?p>  “哦?!?p>  “給你,”他走過來,“童樣和引云周步他們已經(jīng)在吃了,這是特意留給你的?!?p>  蘇破天垂眸,腿上放了一包東西。攤開,是一堆野果。

  “從哪兒摘的?”

  “離這不遠,待會兒吃完,我們趕路,路過那兒,還能再摘些來吃?!?p>  “這樣啊?!?p>  “嗯。”

  “真好?!?p>  “是啊?!?p>  “沈愈加?!?p>  “嗯?”

  “你沒被打劫吧?”

  “……沒啊,誰敢打劫我?”他瞇著眼笑。

  “也是啊?!毕氲搅耸裁矗K破天點頭。

  然而,一語中的,半個時辰后,這位仁兄就被打劫了。

  當時,蘇破天囧了。

  真,烏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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