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娥心急不已的四處找著葉暮,她在馬車前等了好長時間發(fā)現(xiàn)夫人還沒有來,自己親自來到大殿里尋找,可這里哪里有夫人的身影,又向著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望去,到處都是人,可是哪個才是夫人。
“夫人,夫人”翠娥來到人群里呼喚著,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就在翠娥害怕夫人丟了忍不住蹲在地上哭了起來的時候,葉暮的聲音傳了過來:“翠娥,你在干嘛?”
翠娥聽到聲音驚喜不已站了起來也顧不得主仆禮儀了一把抱住她哭著說:“夫人,嚇死奴婢了,奴婢以為你不見了?!?p> “傻丫頭”葉暮拍拍她的肩安慰著,看著路邊行人投過來的好奇目光說著:“別這樣了,你家夫人怎么會丟下你呢?”
“夫人,您剛才上哪去了?我奴婢都找了您好久了?!贝涠鸩林蹨I對著葉暮說道。
“我剛才哪兒也沒去,就是看著前面的人挺多的,去轉(zhuǎn)了轉(zhuǎn)”葉暮隨意編著謊話哄著她。
翠娥狐疑的看著葉暮說道:“夫人,奴婢剛才也去那兒了,怎么沒有看見你。”
“可能人太多,所以沒看到,對了,楚六他們呢?”葉暮不想說的太多引起翠娥的疑慮,再者,她也不愿意翠娥知道自己見過韓玉,韓玉這檔子事還是封塵起來比較好,以免徒惹生非。
“夫人,他們還在剛才的地方等著”翠娥回答著葉暮指了指他們停留的方向。
“走吧”葉暮率先走著,翠娥落了半個步子跟在后面,不一會就看到了楚五楚六兩人百無聊奈的坐在馬車前三言兩語的搭著話。
“楚五快把馬車牽過來”翠娥看著不遠處的倆人大聲喊著,楚五楚六立刻整了整有些皺了的衣服把馬車趕了過去。
葉暮坐在馬車里,整個人憔悴的靠在馬車后的軟墊上,想著母親現(xiàn)在又不知身在何處,唯一的線索也斷了,還有那討人厭的韓玉,心里就堵的慌,她腦海里閃過另一個人的樣子,心里又甜蜜了起來,上天總算給自己補償了一些。
翠娥看著自己夫人的樣子也不敢多問,總覺得夫人這次出來并不是單純的去還愿,可是夫人不愿意說自己作為奴婢的更不應該多問,只是心疼的看著臉色蒼白的她。
車子在回去的時候比來的時候似乎快多了,葉暮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翠娥已經(jīng)喚著她下車,葉暮掀開簾子發(fā)現(xiàn)車子已經(jīng)停在忘憂宅前,葉暮下了車疲憊的向自己的屋里走去。
經(jīng)過荷葉荷花的時候兩人神色都有些不對,可是又什么都沒說,葉暮也沒在意,剛踏進屋里,發(fā)現(xiàn)自己的房間亂七八糟的的,那件大紅色的嫁衣被撕的一條條凌亂的扔在地上。
葉暮大驚失色的抓起地上的嫁衣大聲的喊著:“荷葉荷花?!?p> 翠娥聽到夫人嘶聲力竭的喊聲立刻跑了過去,看著夫人鐵青著臉站在凌亂的房間里,手里還拿著撕裂的嫁衣,轉(zhuǎn)頭看到身后顫抖不已跪在地上的荷葉荷花,兩人都說著:“夫人饒命?!?p> “到底怎么回事”葉暮的聲音仿佛從寒冰里傳了出來,這炎炎夏日凍的人瑟瑟發(fā)抖。
“夫人,這是”荷花話說了半句看了看跪在旁邊的荷葉示意她往下說,荷葉快速的接過話頭說道:“這是表小姐做的。”
“表小姐”葉暮不解的看著她問著。
“夫人,這表小姐是太太的侄女,沛國公府的嫡系孫女,也是公子的表妹,在府里也住了好幾年”荷葉聲音漸漸平靜的向著葉暮敘述著表小姐的來歷。
葉暮鐵青的臉也慢慢的平靜下來,心里卻漸漸的涼了,輕輕的摩挲著手里破亂的嫁衣,這鳳凰圖樣還是自己昨晚熬夜繡的,當時的滿心歡喜沒想到卻成了別人隨手就可以糟蹋的東西。
“她來這里干什么?”葉暮冷冷的問著。
“回夫人,奴婢不知,今天夫人您走了之后沒多久表小姐就氣沖沖的過來了,奴婢想攔著,可是表小姐帶的小廝攔住了奴婢,她問您到哪去了,奴婢說不知,表小姐就直接到屋里去了,之后就是您剛才看到的樣子,表小姐還威脅奴婢不許收拾,說,說,”荷葉回想著當時的情景向著葉暮訴說著。
葉暮平靜無波的看著她繼續(xù)問道:“說什么?”
“夫人,奴婢不敢說”荷葉想著表小姐說的話害怕的說著。
“說,我準你說”葉暮語氣強硬的說著。
荷葉想了想學著表小姐的樣子罵著:“你告訴葉暮這個賤蹄子,罪奴之女還想入義勇候府,想的美,要是不打消這些念頭我讓她不得安生。表哥愛的一直是我,表哥說他只是玩玩她的而已。”
荷葉惟妙惟肖的學著鄭媛媛的樣子還原著當時的情景,葉暮看著她又看了看手里的嫁衣,像是再也拼不起來的碎布,玩玩而已,玩玩而已,哈哈,原來自己一直期待的良人就是玩玩而已。
“你們都出去吧”葉暮緩緩的走向自己的床無力的說著,翠娥擔心不已的看著自己夫人失魂落魄的樣子喚著:“夫人,您沒事吧?!?p> 葉暮沒有再看她們揮揮手讓她們出去,三人退出房間,輕輕的關上了門。
葉暮把自己窩在被子里無聲的哭著,她什么都不在意,可是她在意他的真心,那個對著自己發(fā)著誓言的男子說自己會愛她護她一輩子,可是轉(zhuǎn)身就對另一個女子說自己只是玩玩她而已。
自己還以為找到了良人,這是多么的諷刺??!
眼淚像是宣泄著悲傷的瞬間,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為自己的悲傷尋找出口,難道昨日的種種都是假象,都是演的,原來一切都不是真實的,只有自己在自我陶醉中。
葉暮心里在默默的念著他名字“天闊”,每念一遍心里就碎了一寸,她想問問他,他到底有沒有真心待過她,是不是如她表妹所說他只是玩玩自己而已。
今夜注定無眠。